听了保镖的话,白月仍旧不急不缓,回房间换了衣服才进了箬青水的房间。
先前被饿了一天多的箬青水难得地服了软,只是吃饱了后果然又不安分了。
进了房间时,箬青水正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呜咽着。放在床上的左腿简单地处理了,显然是保镖们替她处理的。这些人都是厉廉的人,白月也吩咐过,无论出了什么状况都不让箬青水有机会和外界联系。
听到声音的箬青水回过头来,满脸泪水箬青水再也不复以往的娇俏模样。如今哭了许久,眼睛、双颊红肿、加之身上因偷跑跳楼而摩擦导致的伤口,简直是十分狼狈。
“呜……”见到白月时,箬青水连忙伸手擦了擦眼泪,声音里藏不住的委屈:“妈、妈妈……”
“听说你不听话地想逃跑,却从楼上摔下去了?”白月没有理会箬青水,抱臂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所有人都要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你之前做错了事。现在正是负责期间,你跑什么?”
白月的目光移到了箬青水的腿上,伸手轻轻往下摁了摁,只听得咔擦一声。箬青水面色立即狰狞,嘴角溢出惨叫来:“啊……!好痛!!”
“这条腿是你任性的代价。”白月收回了手,面色淡淡:“好好待在这里反省吧。”
她言罢要离开,只是身后的箬青水早已无比慌张,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挣扎地伸手拽住了白月的衣角。一面忍耐着脚上椎骨的刺痛,一面声泪俱下:“妈、妈妈,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的腿好痛、真的好痛,妈妈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她抽噎着:“我以后会乖乖的,什么话都听你的……”
箬青水觉得自己的腿碰也碰不得,肯定是刚才被使劲儿压得断掉了。要是真的将她丢在这里,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她往后会一定成为一个残废!
“伤了腿也好,免得你还想偷跑。”白月伸手一根根地掰开箬青水的手,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床上的箬青水不肯放弃,嘴里大声喊着‘妈妈’,想要追上白月。却一不小心从床上跌了下来,‘咚’地一声砸在地上。伤腿再次遭了重击,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来。
这里的隔音效果极好,出了门白月便什么都听不到了。
其实白月方才趁机检查了一番,箬青水的骨头没什么事,是错位而已,也被她刚才一手给接上了,说出似是而非的话也不过是恐吓对方。
箬青水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像是很听话的小姑娘,事实上骨子里的倔强不比原主少。显然这份倔强用的地方不对,要是一下子将对方治好了,指不定下次又出什么幺蛾子。
而她虽伤了腿,但是请来的老师还是准时到了。和老师寒暄了几句,白月便让对方进了箬青水的房间。见到箬青水的狼狈模样老师虽然心生好奇,但白月早有一套说辞,直言箬青水叛逆不服管教,外出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伤了腿。而且小心思特别多,最会骗人。
是以老师也没怀疑什么,毕竟给她薪资的并不是眼前的箬青水。不过箬青水自小被捧在手心,以前手指破个皮都被人重视不已。如今伤了腿更是忍受不了痛苦,老师在一旁授课又怎么听得进去?
老师走后,她也未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白月说到做到,当即断了她的饭。
这样折腾了三四次后,有一次直接饿晕过去,醒来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箬青水终于明白白月是铁了心的不想要她这个女儿了,只想折磨她。于是只能十分伤心地按照白月说的去做,只为了能吃上一口饭。
至于暗地里箬青水自然是不断想方设法,想要逃离这里。这段期间,箬青水不止一次地想起陆偲屿,每每想起忍不住在深夜咬唇痛哭。明明以前对方一直在她身边晃悠,可是在她最需要对方的时候,陆偲屿却不在她身边。
然而怨念的时候,她心底又升起些微的期冀。箬青水觉得肯定是妈妈隐藏了自己的踪迹,所以陆偲屿一时找不到自己。等到妈妈说的出差的时间结束了,她的陆叔叔没见到她,一定能察觉出不对劲儿。
说好出差的几天时间很快过去了,公司也不能太久离了人。像别墅里的两个保镖交代了一番,白月重新回了公司。在她回了公司没多久,被缠住的陆偲屿也重新出现了。
陆偲屿回来的第一时间,将车子直接开到了白月公司楼下。倒是白月的倏忽,以前吩咐过前台不必拦着陆偲屿。以至白月还在开会时,陆偲屿已经等在了她的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白月闻到了一阵馥郁的花香。她抬眼便见衣冠楚楚的陆偲屿手里捧着一大束花,眼底满是深情地盯着她:“亲的,我回来了。”
白月记得两人分离前似乎是起了摩擦?在原主记忆中,陆偲屿这个人极为骄傲,根本不会主动低头。绕开陆偲屿,白月拿着资料往里走去,直接接通了助理的电话:“将剩下的会议资料整理好送过来。”
被视而不见的陆偲屿眸色深了深,继而自然地收回了手。举起花束陶醉嗅闻了一下,无奈地走到了办公桌前,单手撑着桌子凑近白月:“亲的,难不成还在生气?”
女人果然是种蹬鼻子上脸的生物。
面上虽然眸色含情,陆偲屿心底却有些波澜。上次本被眼前的人拒绝了一次,他从箬青水那里待了半夜才好不容易消火。现在他主动低了头,对方却又继续端着不放。
白月冷笑一声,整理着文件的时候同时将一份文件毫不留情地扔在了陆偲屿的胸口:“你自己看看。”
陆偲屿被文件夹砸的一愣,继而下意识伸手接了过去。打开看了一眼,神情变了:“你调查我?”
“要是不调查,我怎么会知道你一直在骗我?”白月挑了挑眉,丝毫不惧陆偲屿浑身的凌厉气势,似笑非笑:“要是不调查,又怎么知道你一直背地里、引诱未成年少女做出那样龌龊的事情?”
如此话语一出,陆偲屿的面色彻底冷了下来。
“你母亲的事情的确是我父亲的错,只是发生了那件事后,他一直心底愧疚。打听了你的踪迹很久,如今好不容易才走了出来。”白月手指敲了敲桌子,发出规律的声响:“只是你的做出的事将最后一点儿歉意磨灭了。”
“谁给你的这些资料?”陆偲屿脸色有点儿难看,却也没有动怒。翻开资料看了几眼,语气淡定:“这上面的有些东西的确是真的,可我交往到了现在,也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至于未成年少女,更会无稽之谈。”
“将这份资料给你的人心怀叵测,想要利用你来伤害我。”资料上并没有他和箬青水之间的事情,毕竟两人之间的一切也刚开始不久。除了在家里外,在外面根本不可能留下任何的把柄。
“我将这一切瞒着你,不过是因为害怕你发现后作出不理智的事情,比如现在。”陆偲屿摁了摁鼻梁,眼神一如往常无奈且深邃,几乎能将人吸进去似的。
“相信我。”
白月心底冷哼一声,直接伸出手示意陆偲屿:“算我相信又如何,我已经结婚了。”
她白皙的无名指上,正戴着一颗不小的钻戒。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陆偲屿瞳孔猛地一缩。
两人间该做的什么都做了,婚也求了,也同.居了。只差最后一道‘领证’的程序,两人是合法的夫妻了。然而如今,箬白月手指上戴着的那枚戒指,根本不是往常戴着的那一枚。
他用来求婚的那枚戒指虽然是让助理去挑的,但在餐厅求婚时他看过一眼。后来又一直戴在箬白月的手上,他自然不会忘记那枚戒指的模样。
“你……”陆偲屿勾了勾唇:“何必这样骗我?”
“你又何必骗我?”白月伸手拉开抽屉拿出一个手机,点了几下往陆偲屿面前一扔。那屏幕上的黑色画面动了动,立即发出了声响。
——和那一日,白月给箬青水看的视频正是同一个。
从手机里听到**和两人压低了的对话声,陆偲屿终于不再维持镇定。他伸手拿过手机看了几眼,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安装了监视器?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个女人一直表现如常,这根本不像是他认识的箬白月。知道了他和自己女儿在一起还如此淡然,像是根本不在乎似的。明明她对他的感情不似作假,她对箬青水的喜也不能作假。两个这么亲近的人一同背叛,她怎么能、又怎么可以这么从容?!
“你大概想要我婚后再发现?”白月轻笑:“还是你以为恋中的女人都是傻瓜,可以任由你们隐瞒、欺骗。”
原主的确有些发傻,根本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儿,才酿造了那样的结局。
陆偲屿面不改色地收起了手机,眼底一丝情意也无:“既然你知道了,那么你将青水带到哪里去了?将青水交给我,让我会带她出国。我只有这一个条件,我想……”他顿了顿,神情云淡风轻中带着威胁:“你不会想看到切丝尔特家族的手段。”
“你知道和我结婚的人是谁么?”白月忽然转移了话题,眼见着陆偲屿神色丝毫不变,完全不在意的模样,她抿唇微笑:“厉廉。”
“……英文名iiliam。”
“哦?”陆偲屿漫不经心的神色变了,紧紧盯着白月半晌,片刻后嗤笑一声:“真是傻女人。”
切丝尔特家族极大,可是竞争者的资料陆偲屿自然清楚。如今和他共同被列为家主备选的人是iiliam,箬白月说中文名时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说了英文名他自然而然想到了。
然而得到的私密资料显示,这位iiliam是位不婚主义者。陆偲屿在选择结婚对象的同时一直关注着对方的消息,发现iiliam根本毫无动静。
他的资料箬白月自己定然调查不出来,唯一的可能是他这位竞争对手在中间出了力。只是箬白月和这位不婚主义者所谓的结婚,定然只是合作关系。
“相比于我,iiliam更加危险,你往后想要全身而退可难了。”虽然和箬白月的婚事作废,为了竞选家主之位他需要重新选择一位让家族满意的女士。不过陆偲屿心情并不低落,除却箬青水的事情外,反而有几分看好戏的成分在。
“不牢你费心。”白月眼皮抬都没抬:“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和箬青水的丑闻一旦暴露,我不信切丝尔特家族会让你这样人面兽心的东西担任家主。”
“你不会这样做。”陆偲屿有种奇怪的笃定,直直地看着白月:“你这样会毁了箬青水。”
白月‘呵’了一声,眯了眯眼睛,对视过去:“拭目以待。”
原主或许还有些顾虑,不过箬青水和白月又有什么关系?她来时两人都搅合到了一起,箬青水的想法说出来都能让原主心肝俱裂。这样的女儿,要来做什么?
事情暴露之后,大不了直接将箬青水送去什么小村子,安稳地过一辈子。
凝视着对面那双不明意味的眸子,陆偲屿心情急转直下。
两人不欢而散。
只是到底是顾虑着厉廉,陆偲屿没能轻易冲白月以及她的父母动手。但私下里一直在打听箬青水的消息,得知这点儿后。在厉廉的建议下,白月直接想办法带着箬青水出了国,将人送进了m国一所军事化学校。
这所学校在厉廉的地盘上,军事化管理异常严格。加之学校里有些m国的学生根本瞧不起华国人,箬青水这么一个瘦瘦弱弱、又哭哭啼啼的‘小公主’进去。会受到什么待遇,简直可想而知。
果不其然,隔一个月才能见到家长的学校。刚进去待了一个月,视频电话里的箬青水便一直哭喊着让白月将她接出来,她不要待在学校,比当初白月的手段还要管用。
视频里的箬青水穿着有些不合身的绿色校服,柔顺的长发被剪得几乎贴了头皮。眼睛哭得红红的,却没有我见犹怜的姿态。只因她瘦了不少,肌肤也晒黑了不少。脸颊正中被晒得黑红黑红的,她这副模样,让人再多的怜惜也生不起来。
视频那边箬青水还在哭诉自己一直被欺负,被教官罚站,被惩罚打扫偌大的操场,围着操场跑圈……
听着种种的抱怨,白月直接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陆偲屿也顾不得找寻箬青水了,只因他和厉廉的竞争到了尾声。
“这些,真的可以么?”仍旧是被包场咖啡厅里,厉廉看着手中的东西。放下了甜点,蓝色的眼睛直直看着白月:“毕竟……”
“没什么不可以的。”伸手拿起杯子喝了口咖啡,白月扬眉道:“我如今和你绑在一条船上,你要是没能成功,我的麻烦也不会少。”
要是陆偲屿最终成了切丝尔特的家主,他一定会回来找白月和箬父箬母的麻烦。白月自己倒是不怕,但是原主的公司、以及原主的父母定然受不住一个庞大家族的碾压。
箬青水和原主以前的男朋友陆偲屿的丑料出来,说起来白月自己也没什么脸。但是比之前一种情况,后一种她更能忍受。
“我这么做有些卑鄙。”厉廉直言不讳:“这是你们的私事。”
厉廉以往做的事情说少也不少,不过却不会将涉及无关人的、堪称*的东西曝出来。何况还是关于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名义上的‘妻子’的*。
“对于我来说,手段无所谓,只看结果。”白月抿了抿唇:“有句话叫做兵不厌诈,陆偲屿既然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定然也不会怕别人将这件事作为他的把柄。何况最终知道这件事的,也只是切丝尔特负责家主考核的那几人而已。”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4s 2.367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