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正心中一阵复仇的快意,他微微一笑,端起茶盏您了一口茶,笑问刑部尚书田中甲:“田尚书,听见了么?金马驹说,这件事是受荀总章,和古典的暗中指使,对于这个问题您老怎么看待?”
田中甲是个见风使舵的能手,宦海沉浮几十年,他对于这种博弈见得太多了。
田中甲心中明白,王之正并不是真要趁机会对古典下手,他最多就是想多抓住些把柄,好向荀总章,古典要些利益。
田中甲清清嗓子说道:“根据本官看来,这件事情确实很可能另有隐情,当然,也不排除金马驹狗急跳墙,乱咬一通,根据本官看来,我建议把金马驹得呈堂供词认真记录在案,然后请示皇上,是继续追查,还是就此结案了事!”
王之正点点头说道:“天大人说的很中肯,但是根据本侯来看,该查就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今天金马驹得呈堂供词,本侯建议原封不动呈给皇上裁夺!”
荀总章一看,王之正总算抓住了他们的短处这是要往死里咬,于是赶紧躬身对王之正说道:“侯爷,下官知道,您跟古典大人之间,有些许误会了,但是我认为,这件事情不排除是金马驹胡乱攀咬,其居心叵测,很可能就是为了挑起我们的内斗,他好从中寻求生存之机……”
金马驹得父亲金换气的白胡子抖动着大骂道:“放你娘的屁!”
荀总章转过头盯着金父冷冷说道:“大胆!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又可知自己不过是一个逆犯家属,就敢如此猖狂!”
金父冷冷笑道:“呵呵!我算是看清楚了,你荀总章不过是把我们金家当做一枚耍弄股掌之间的棋子,如今看我们虎落平阳,就落井下石,生怕与我们有所牵连!你这个王八蛋你不得好死!”
荀总章有点心虚,但是为了撇清关系,不禁也顾不上那么多,大步走到金父跟前一个大耳瓜子扇下去,把金焕的金牙都打飞了出去!
看到老父被打,金换的几个儿子气的都跳脚大骂荀总章。
王之正冷冷的对书说道:“把现在的所有场景,每个人的所有言行举止全部记录在案!”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荀总章顿时有些惊慌失措,他走到王之正身旁居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说道:“侯爷,您也许太轻信这个逆犯的话了,他是破罐子破摔就妄图多拉上几个垫背的!”
王之正阴阳怪气的说道:“是么?那金马驹为什么不拉阮大人垫背?怎么不拉田大人垫背,却偏生要拉你荀尚书垫背?!”
荀总章额头沁满汗珠:“这事说不准……”
王之正点点头不在说话。
阮大铖盯着金马驹说道:“金马驹,至于你幕后主使这件事,暂时先不追查,你来说一下,你是如何一步一步来搅乱金陵城的!”
金马驹口干舌燥,冷冷一笑,说道:“这倒也没什么好说的,我金家馆有两千多私人兵马,这件事与金陵城来说不是什么秘密,当时听了荀总章的安排,说古典要我冒充武库巷,在金陵城杀人,搅乱秦淮河,让王之正在秦淮河民怨沸腾!我与王之正素有杀弟之仇,于是便马上行动,这就是秦淮血案的由来,我把两千人,留下四百人镇守金家馆,保护我的家眷,然后带着一千六百人出动,把他们分成几十拨,每一拨七十人,穿上武库营的军服,冒充武库营!我让其中一千人在秦淮河专挑王之正持股的青楼下手,在青楼里肆意抓捕客人,带到门口斩首,制造混乱,另外六百人出动,在北城大街上见人就杀,见店就烧,这些全部都是古典授意,包括北城之乱,也是古典一手策划,他策划好,我就带着人执行,就这么简单!”
阮大铖微微点点头,书则全部抄录下来。
阮大铖接着问道:“好,过程我们了解了,再问你,你有何证据可以证明,你所做的逆行是古典所授意?”
金马驹低着头沉吟片刻,然后咯咯一笑说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古典,仔细想想,这家伙还真是推得一干二净,丝毫找不到他的把柄!”
阮大铖一拍桌案:“胡闹!你既然没有证据,就敢诬告朝廷大员,不怕罪加以等么?!”
金马驹苦笑着摇摇头说道:“罪加一等怕什么,我犯得罪,你们不是心里有数,要给我往谋逆来判,罪加一等还能加到什么地步?”
荀总章听到阮大铖拍案发怒,说金马驹诬告朝廷大员,隐隐感觉到王之正和阮大铖这次应该不会想古典下手。
于是增加了一下信心,抬头盯着金马驹说道:“你切不可以抱着这样的态度胡乱攀咬,如果你认罪态度好,不要胡乱攀咬,三司会审会酌情饶恕你部分家眷……”
阮大铖撇了荀总章一眼,然后对金马驹说道:“荀尚书说得有道理,但是你记住,如果你真的能够拿出真凭实据,可以把你幕后黑手供出来,三司会审也可以酌情根据你立功表现,对你家人整体饶恕!”
听了两个人开具的条件,金马驹不禁有些心动,他身后的弟弟们都渴望的盯着金马驹,等着他拿出来些证据。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金马驹动了个心眼,他知道,今天如果老实交代自己手里没有证据,那就进了古典的圈套,定会马上被判定诬陷朝廷大员,罪加一等。但是如果利用王之正和古典的矛盾,诓骗说手里有证据,反到会为家眷族人争取一线生机!
金马驹眼珠子转了转说道:“阮大人,我手里有确凿证据,但是我今天明白,证据不能轻易展示,这不是我对三司会审不信任,是我对荀总章和古典不信任!我怕当庭展示,会被他们轻易推翻!诬陷朝廷大员的罪名金马驹承担不起!”
金马驹说到这里,转身看了看王之正,聪明的王之正马上明白了金马驹想的什么,王之正也想给古典制造钱在的威胁!他呵呵一笑,说道:“没关系,你觉得今日三司会审说起来不方便,那就晚些私下出示给三位大人也行!”
阮大铖也是聪明之士,马上明白了王之正的意思,于是挥挥手说道:“既然金马驹觉得在明堂上呈递证据不放心,那今日就到此为止,明日接着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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