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宝才想把,张子腾此刻就在白川养伤的事情告诉她,可话还没能来得及说出口,梅婶婶又匆忙的打断了她到嘴边的话。
“宝丫头啊,婶婶求求你,求求你想想办法,去救一救你张二哥吧!还有你大侄儿善哥儿,他们为了引开追兵,现在还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当婶婶求求你了,宝丫头!”
梅婶婶会如此恳求李云宝,并不是不相信老丁与白胖子,实在是因为,她身在西北多年,也知道大战之时变动太大了,谁也不知道沈兴南这个大帅,到底何时才能回到湟咕去,更不知道他会不会回去。
也许他会因为敌人最新的动向,而临时改变主意不回湟咕,而另忙他事也说不定啊!
所以她不能把希望都压在沈兴南一个人的身上,眼下见到了宝丫头,说什么她都要求上一求。
李云宝听梅婶婶这么一说,她心里也跟着着急起来,不要说梅婶婶都这么求自己了,就是她不求,李云宝想着那跟原主一起长大的张二哥,想着他对原主毫不保留的爱护,眼下的自己也该去寻他。
谁让她眼下就是李云宝呢!既然顶替了人家的身份,就因为负起所有的责任。
更何况,得人恩果千年记,当初抄家流放之时,梅婶婶雪中送炭,眼下梅婶婶有求,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李云宝抬手抹去梅婶婶脸上的泪珠,开口保证:“梅婶婶您放心,这事情交给我!您一路奔波前来,想必已经很辛苦了,梅婶婶,您放心的去休息,我亲自带人前去寻我张二哥!”
得了李云宝的保证,梅婶婶跟这才点点头,在她与杨氏的搀扶下,安心的到了客栈去歇息去了。
李云宝安排梅婶婶她们人安顿下来以后,匆忙的对着杨氏说清楚了张大哥的事情,还吩咐她占时要对梅婶婶保密,定要隐瞒下忠叔遇难的消息,以防梅婶婶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快速安排完这些事情,李云宝集合了保护自己的闪电队,领着这九十人骑上了快马,一路朝着梅婶婶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
此刻一路北上的李云宝并不知晓,就在她的前方,有一只饿狼正在伺机而动。
这只队伍不足五千人,为首的那人,正是阴险狡诈的程天阳!
当日北狄撤军,程天阳带着他五千旧部,趁着孛尔只斤撤离,没功夫顾及到他时,程天阳当机立断的带着自己的人马,叛出了北狄军营,一路向东绕到了张掖城的地界。
程天阳在逃亡的些时日,充份的把张掖、金乌、海嘉这边的地形、兵力分布都查探清楚,并且生性狡猾的他,早在当初于西藩结盟之时,便已经老谋深算的,同样在西藩内部布下了暗钉。
这一次西逃,程天阳带着四千多的残部,艰难的杀出了北狄军营,一路逃亡往海嘉城而来。
他想着,眼下自己跟北狄的结盟算是废掉了,那么他想要活命,想要报仇,就只能投靠西藩。
前往海嘉城的路并不好走,程天阳费尽心思的艰难绕过了,叶杰出带领的征西大军所在的地盘。
趁着西藩大军攻破海嘉城之时,又再次利用了西藩内部,那早已经布下的钉子,得以顺利的进入了海嘉城。
眼下程天阳手中缺人、缺粮、几乎什么都缺,在刚刚夺得胜利的西藩大军面前,他的筹码显然不够重。
为了得到重视,为了能抬高自己的身价,加大话语权,程天阳知道,他当务之急的便是要显示出自己的能力,或者取得功绩,不然他处境堪忧!
因为这个原因,程天阳便带着他的人马,帮助西藩追捕海嘉城内重要官员以及家眷。
说来也是凑巧了,程天阳带领的人追捕而来之时,正正好的迎头就碰到了,还在拼死抵抗的张子越与张献善。
同为武将,张忠是带着两个儿子都入京述职过的,当然与曾经风光无限的程天阳,那也是有过几面之缘。
程天阳见到垂死挣扎的张子越,又怎么可能放过?
他花了大价钱收集的那些情报,可不是作假的,这张子越跟眼下征西大军统帅沈兴南,那可是极有渊源啊!
呵呵呵呵,果然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程天阳勾唇阴笑,“来啊,好好招待咱们的张将军,切不可怠慢!”
身上伤痕累累的张子越,右手举着带血的长刀,口中喘着粗气,一看就知道,此刻他已经累到了极点,可是为了身边的侄儿,他不能放下手中的长刀,更加不能放弃希望!
可这该死的贼老天!偏偏不给他们叔侄活路,眼看着就要甩掉敌军的追击,却又这么凑巧的落入了程狗贼的手中,他不甘心!
张子越把侄儿护在身后,两眼如野兽般的紧紧盯着眼前骑在马上,一副自鸣得意、高高在上的程天阳,不屈的怒骂:“程狗贼,你休想!我便是死,也不会叫你看了笑话去!”
听到张子越如此说,程天阳就如同听到了个大笑话一般,哈哈哈哈的大笑出声,等笑够了,他这才讥讽的出声。
“哈哈哈哈哈,张子越,你固然可以逞英雄,但是你莫要忘了,你身后还有个年幼的侄儿噢!”
说到这,程天阳一双阴狠的双眼,直直的瞄向他身后的善哥儿,张子越伸手把侄儿往自己身后拉了拉,想要尽量的遮挡住对方的视线。
张子越这么在乎侄儿的表现,显然合了程天阳的心意,他伸手搓了搓下巴,不怀好意的再次出声。
“张子越,我听说你父亲与大哥好像失踪了是吧?眼下都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你身后的这小子是你们张家的长孙吧!呵呵,你舍得让他跟着你一同赴死么?啧啧啧!小家伙小小年纪,就要跟着你这个叔叔命丧黄泉,也不知道,等你到了九泉之下,该以何面目去见你的大哥?据我所知,这孩子是你大哥的独苗吧……”
“你够了!程狗贼,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张子越被说中了软肋,口气不由恼火的打断程天阳。
“我能说什么?我只是看在咱们好歹同僚一场的份上,不愿意你就这么去死罢了!”
“滚!你程狗贼会有这么好心?”
“哈哈哈哈,果然知我者张子越也!不管我是真好心也好,还是假好意也罢!眼下你为鱼肉,我为刀俎,你有的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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