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吃的狼吞虎咽,和他优雅的长相一点也不相符,看的我直想笑。但看到坐在一旁始终像个木头人一样的姐姐,我的笑容便僵在脸上。
白语吃饱喝足,拍了拍肚皮,说我不用担心,他只是让姐姐休息一下。虽说尸体是没有生命的,但长时间不休息,也是会导致体内器官受损的。况且,他还想研究研究姐姐为何会十年不腐烂,可不能让她受到一点损伤。
我们俩时不时聊一些有的没的,不知不觉,天都快亮了。
白语走到姐姐跟前,给她喂了一颗黑色的丸子,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人,嘴里碎碎念着什么。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白语手中的纸人只是一张薄薄的纸,在白语念咒语的时候,竟然一点点立起来,与此同时,姐姐眨了一下眼睛。
那一下,可不是洋娃娃般机械地眨动,而是…;…;活人的双眼都是充满神色的,姐姐刚才眨动的时候,就给我一种她又活过来的感觉,那双眼睛的眼神很复杂——激动、无奈、恐惧、不安…;…;
“姐姐”。我一时失神,叫着姐姐,起身便要走过去,被白语拉住。
我重新坐下,看着姐姐,突然觉得特别满足!
“好了。”白语收起手中的纸人,交给我,让我保管好,说姐姐能不能动,全靠这张纸起作用。
我不敢接:“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干吗交给我?”
“这纸人可以控制你姐姐的身体,必要时刻,你可以操控纸人,让你姐姐保护你。”
我不想接,现在我都是大人了,是时候保护姐姐了,我不要总是被姐姐保护。白语将纸人硬塞进我手里,说现在不是我任性的时候,那个害死姐姐的凶手很可能是个厉害的人物。
花奶奶为何唆使全村人要置姐姐于死地?大伯为何突然惨死?说不定都是那个人在背后搞鬼。
姐姐的身上隐藏着他的秘密,他怕姐姐把他的秘密泄露出去,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姐姐,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保护好我自己,才能更好地保护好姐姐。
我哑口无言,默默接过纸人,抬头看着白语:“那你呢?”
“我会在暗中保护你们。但那个人阴险狡诈,我怕他耍阴招,万一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可以让姐姐保护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白语眼中看到了一丝担忧,似乎他知道什么,只是不愿意告诉我。
白语拍拍我的肩膀,嬉笑着说:“放心,有语哥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我和姐姐返回村子,一路上,姐姐在前面开路,我跟在后面。草荒将她的手臂、脖子、脸颊划出一道道伤口,姐姐却全然不在乎。
我心疼她,快步走到前面,为她开路,虽然她不知道,也看不到,但这样做,我心里踏实。
村里面静悄悄的,这很不正常,农村人要干地里活,起的都很早,有的四五点就起床下地了,而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七点了,不可能一个人也没起来。就算没有一个人起来,那狗呀猫呀鸟呀总该有吧,可现在的情形是,什么都没有。难道连猫狗小鸟都赖床了?
直觉告诉我,村里肯定出事了。
我跑到村口关叔叔家,叩响他家的门,敲了半天,也不见回应。我又跑到王芬姨家,也是敲了半天的门,不见动静。
怎么回事,昨晚上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回来取馒头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怎么才半天的功夫,就这样了?
我正惴惴不安地想着,王芬姨家的小娃子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王芬姨很焦急,哄着娃子说别哭了。
我说:“王芬姨,我是天儿呀,村里出啥事了?”
王芬姨让我赶紧走:“天儿,芬姨平时对你不错,你就看在芬姨的面子上,饶过芬姨家吧。娃儿还小,娃儿无辜呀。你花伯伯要吃我娃儿,你姐也要吃我娃儿,我娃儿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家…;…;”
王芬姨的哭声实在太凄惨了,我听不下去。
姐姐昨天晚上一直和我呆在一起,什么都没做,为什么王芬姨会那样说?
对了,王芬姨提到花伯伯,花伯伯和姐姐都曾诈尸,难道,是花伯伯做了什么?王芬姨因为花伯伯,才提到姐姐?
我一刻也不敢停留,拉着姐姐的手就往花伯伯家赶。
花伯伯家也是大门紧闭,我敲了半天的门,花奶奶才来开门。门一打开,花奶奶就把我往屋里拉,倒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进门那一刻,余光瞥见似乎有一道黑影从侧门逃走了,我刚想说什么,花奶奶就拉着我的手哭着说:“叶天,你花伯伯他…;…;”
“花伯伯怎么了?”
“他又诈尸了,还把村里好几个小孩咬伤。”
我完全被花奶奶的话吸引,想也没想就往棺材前走,甚至都没怀疑过,为何一向视我和姐姐为眼中钉的花奶奶,突然之间那么信任我们?
走了几步,我才想起姐姐也跟我来了,花奶奶一向不喜欢姐姐,她要是看到姐姐,会怎么样?
我猛地转身,看到花奶奶看着姐姐的眼神很是怪异。
我拉着姐姐走到棺材前。以防花奶奶背着我对她下毒手。
棺材里,花伯伯安安静静地躺着,除了脸色蜡黄,样子看着有几分吓人之外,倒没发现什么异常。
我有心问花奶奶昨晚都发生了什么事,花奶奶的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我看也看了,该走了!
我哑然,拉我进来的是她,说花伯伯出事的也是她,现在要赶我走的还是她,都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算了,走就走吧,花伯伯一连出了这么多事情,花奶奶一定是受了刺激,神经不正常了。
我拉着姐姐准备离开,无意间看到花蕊爬在门口看着我,眨巴着大眼睛。
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最疼爱她的爷爷永远离开了她,所有人都骗她爷爷只是睡着了。
想到昨晚给白语带了一把栗子,但却忘了给他,我便想把栗子给花蕊。
花蕊跑过来,叫了声“天哥哥”,却没要栗子,而是问我:“叶伯伯什么时候再来呀。”
“叶伯伯?”
花奶奶一把捂住花蕊的嘴,说小孩子瞎说的,然后又一次下了逐客令。
我只好带着姐姐离开。
但脑子里一直挥之不去花蕊的那句话“叶伯伯什么时候再来呀”,花蕊口中的叶伯伯,是指大伯吗?
这些年,大伯和花伯伯关系一直很好,经常出入他们家,花蕊对大伯也很熟。而村里面姓叶的,就我们一户人家。花蕊连我爸的面都没见过,肯定不是说我爸,那就只剩下大伯了?
难道,刚才我进门时看到的那道黑影,就是大伯?
都说小孩子的眼睛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姐姐刚死那会,我差点被一个红衣女鬼勾了魂儿…;…;难道,花蕊看到大伯的魂了?
大伯为什么会到花伯伯家里来?
花奶奶显然也是知道什么的,但她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才捂住花蕊的嘴!
我的脑子乱极了,越想,头越疼。
我决定什么也不想了,先回家好好休息一番。
走到半道上,一道人影突然冲出来,将我撞了个趔趄。我正准备开口骂娘,看到撞我的人是花斌,将要出口的话卡在了嗓子眼。
白语说过,他故意让花斌昏迷,是要给他个教训,而如今花斌醒了,想必他不敢再向以前那样欺负我了吧。
花斌看着我,“嘿嘿”一笑,竟然做了个让我大跌眼镜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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