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玉言浩质问泉星,泉星低垂着头,如实禀报:“属下为少主梳洗,少主说不吃早饭了要去玉林山庄,之后让属下去禀报,然后府主和夫人不信,于是找来了筑瑶和乔明,到了少主房间发现少主已经不在了。”
玉言浩的目光盯着乔明,乔明被盯得有些害怕:“我昨晚是在她的房间里,不过早上见她更衣洗漱,我便出来了,我也没有走太远,但我没见到她从房间出来!”口气里也充满了焦急——听说玉林少主很危险,多次被刺杀、毒杀,他的朋友,他的雪儿,会不会死,“你们到底有没有办法找到她!”
正欲发怒,之云就送来了印有密情局字样的书信,请庄主亲启。
密情局。
光亮袭来,她红肿的眼睛紧了紧,流光剑挑了一套新衣盖在她身上,而后刺向了那个同样赤裸的男人。
男人的心口滴出了血,目光带着惊愕,然而他永远也没有机会将想说的话说出口了。
海辰走近,冷眼看着流光剑剑身泛着难得的金色,来回地在她身边徘徊——发出了优美的乐声,似乎是在叫醒她。
她的手臂红肿着,身下一片血迹,有肩膀上的血,也有胳膊上的血,还,腿间的血。海辰的瞳孔缩了缩,又看了一眼死去的男人——他,真的把她……
咳嗽着,她张开了眼睛,浑身颤抖了一丝,感觉到身体有了些力气,可是小腹仍旧痛得要死,她这才发现,地上血迹斑斑,她原先的衣服被扯成了碎片,一套新的衣服盖在身上,也染了点点血色,流光的颜色恢复成为蓝色。
她的眼泪流出,伸出痛得有些失去知觉的胳膊,拿起了衣服——那个挡住了一些阳光的男人,她不想去看。
她只是拿着那套衣服,将她的身体盖住,紧紧盖住,泪水夺眶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流光的光更强烈了些,使得海辰的眼睛张得有些刺痛,于是扭过头去。
“知道骗我的下场了么。”他的怒气似乎还没有消退。
她愣了愣,双手攥紧了衣服,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个倒下的男人,口中吐出几口血来。
看着那男人没穿衣服,她下意识地紧了紧双手,意识到手中有着一套衣服,虽然这衣服是,是海辰给的,但是她应该把衣服穿上,是不是?
是的,把衣服穿上,再也不要脱下来了,再也不要,这一辈子都不要……
这衣服,这衣服是一套,有三层,虽比不得慕容府和玉林山庄里面的衣服保暖,单但毕竟是一套衣服啊,这套衣服穿上,是不是没人能看得出她原本的模样了,是不是?
她拨开挡在眼前的凌乱的发,用她颤抖的手,将那套衣服轻轻掀开,但她不敢看自己一眼,一眼都不敢看!
颤抖着,穿好衣服,她站起来,觉得浑身酸痛极了,不由得后退几步,倚靠在墙边。
眼泪仍旧落下,流光挑来鞋子,鞋子粘着血,她把同样粘着血的脚伸进去,眼泪依旧落下。
这过程,似乎很漫长,但她没失去耐心,一遍遍地用自己颤抖的手,将衣服穿在颤抖的身体,一遍遍地将模糊了双眼的眼泪擦掉。海辰也没失去耐心,因为他发现这会儿的平静,其实并不平静,他很期待过会儿那丫头演出的好戏。
她握住了流光剑。
似乎有意安慰她,流光剑变了紫色,立在她面前,周围规律的紫色好像一副画。
然而她此刻没有心情欣赏,伸出手来。
此刻的流光有些不愿意主人握住,紫光减退,化为了青色——她此刻想杀人的心思,不太好,于是流光想要劝慰她。
然而她的目光呆滞,眼泪又落下,她的身和心,此刻痛苦难耐。
流光于是变成了蓝色,降低了高度到她手边。
她握住了剑,静静站了一会。
海辰嘲讽:“你想要杀了我?”
密情局里,由不得你放肆。
“你不觉得你很过分么。”
淡淡问出,她在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她走到了那个死去了的男人面前。
“我并不觉得我过分,反而你,你太过分!你凭什么骗我?楚楚可怜地来蒙蔽我?”
“……所以……”你就这么对我……
她问不出口了,心口疼得难受,流光剑的蓝色越发强烈,她把另一只手也握住剑,将它当做一把刀,狠狠地向着那个已然死去了的男人身上刺去。
一,二,三……血肉飞溅,几刀下去那个人的形状已经没有了。
她的身上也都是血肉,却仍旧不停下来,仿佛非要把那人剁成碎片她才肯停手。
“你疯了?”他问道,这一幕触目惊心,他就是再残忍,口气里也有一丝颤抖。
“我疯了。”她应道,心里面空空的不知所以,她只怕自己一个没控制住就去跟他以命相拼——可是残存的理智不允许她这样做。
她已经足够坚强了,她不希望自己陷入绝望,她会死,会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来。现在的她,没有人为她撑腰,没有人帮她处理错误,她的不理智,就是给敌人可乘之机,去伤害自己身边的人。
可是她真的好难过。为何,他要这么待自己?他这样侮辱她,他让她还有什么颜面活着啊?他这么无耻,为什么还在责怪她啊?
“你好残忍啊!”看到血肉模糊的那人,他喊着,心里有一股难言的感情。
“我残忍!”她吼道,拿着不沾一滴血的流光向他走去。她要问问他,她怎么残忍了?他,这样侮辱她,反倒来责怪她残忍?
带着仇恨的目光和不计后果的冲动,下一秒,流光剑绝对能让他死无全尸!
“放肆!”一声怒喝响起,她的手颤抖着,恨意汹涌。
放肆,是谁在说放肆?这声音好像来自天边,又好像就在耳边。她模糊着双眼,下意识地朝着声音的来源方向去寻找。
猜猜她看到了什么?
海辰冲她露出得意的笑容,看着她充满恨意而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他的怒气减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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