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去医院看过吗?”这是首选,蓝小玉也推荐。
“医生和我的想法一样,她因为情绪问题神经衰弱,怕是对考研的事太敏感又容易胡思乱想。”凌向笛的手都握成了拳头,一副恨不得自己能替宋芷卉承受分担的新好男友形象。
“既然有诊断书,也吃了药,没有任何好转?”
“不但没好转,反而更严重,大半个月前她还会半夜给我打电话,哭着说‘那个东西在床脚’,后来直嚷嚷的要去找什么,”凌向笛似乎很不理解自己的女朋友,“找什么大师和道士,还去庙里烧了两回香,再后来她已经不再接我的电话。”
蓝小玉也开始觉得这事有些奇怪,“她家里还有其他人吗?”蓝小玉并不清楚凌向笛和宋芷卉的具体情况,说穿了她自认是个半吊子的神棍,也极少在学校和同学前胡说鬼神之事,宋芷卉是否是精神敏感过于紧张产生了幻觉,也无法作出准确判断。
“她是单亲家庭,只有一个母亲,每天打三份工,她以前放学后也会去帮别人补课赚生活费。”凌向笛说话的时候神情里满是担忧。
“所以,你觉得她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不,是她信。”凌向笛还在坚持自己的原则。
蓝小玉不置可否的叹了口气,她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也没理由给自己找麻烦,她想起扣扣群里的闲聊,都说宋芷卉长得不差就是整天形单影只的不和同学一起凑热闹,多少人背地里说她的闲话嚼她的舌根,一个小姑娘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惹上不该招惹的,蓝小玉也仅仅限于好奇,所以她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既然你不相信,而她又觉得不放心,那么学长,”她拍拍凌向笛的肩很是语重心长的样子,“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蓝小玉从双肩包的小封口里摸出一个平安符递给他,“也许就像你所说的,她只是自己吓自己。”如果宋芷卉烧了香又请了大师,那蓝小玉一个半吊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果然连续三天凌向笛都没再来找蓝小玉,开学那天,天气很晴朗,蓝小玉就哼着小曲儿帮宿舍的小伙伴打水,这不才刚出水房就听见“哐啷”一声,不远处的几个女孩子摔了水壶就拉拉扯扯的扭打在一起,白裤子红裙子,蓝小玉远远的站着跟看戏一样,扯头发扭手腕,那都是女人掐架的老把戏,大概……又是正宫娘娘和偷心小妃子们那出叭,显然漂亮红裙子的女生抵不住另外几个的欺凌,三个姑娘一口一个“不要脸”、“羞耻没下限”、“勾引”,连蓝小玉都有点心疼了。
“别以为没人知道你那点勾当,不然怎么可能保送。”
噫,难道就不能是自己努力的?
“说你偷偷摸摸的大有人在,听说开学前还跑去医院,指不定是什么勾三搭四的结果。”
噫,大有人在是谁?
“你男朋友都不知道这些丑事吧,要我们给你宣扬宣扬吗?”
噫,人家男朋友知不知道,管你们什么事,吃你家饭了?
蓝小玉一边听一边腹诽,红裙子女生掩着面没有一句反驳光可劲的哭,围观的人一会作了鸟兽散,那个女生猫着腰收拾着被打碎的热水壶,削瘦的肩膀还在颤抖。
蓝小玉呆呆的看了一会,学校里向来是流言蜚语的传播地,这里没有是非对错,只有八卦和好奇。
新一届的住校生收拾完寝室午后都聚在操场上等学生会的演讲,今年正是轮到凌向笛,他穿着白衬衫很是一副清俊干净的样子,清了清嗓子作了欢迎词,就在这晴天日宴下,突然宿舍楼那传来惨叫:“跳楼啦——有人跳楼了——”
操场上的新生都一愣纷纷跑向女生宿舍楼,先到的老师和宿管已经拦开了想要冲上前的学生,几个亲眼目睹的大一小姑娘已经吓哭的魂不守舍扑倒在女老师的怀里。
地上是一具女生的尸体,血迹沿着身体下的轮廓慢慢扩大,她的长发盖住了脸,穿了一件宽松的红裙子,只露出一小截手臂很是白皙,宿舍楼十几层的高度她就这么跳了下来,仿佛故意选在开学这天,整张脸大概已经砸的不成样,碎了的脑浆就跟豆腐脑一样和头发血液混在一起。
蓝小玉倒抽一口气,正是午饭前被人欺负的那个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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