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你少打它的主意。”夜露中的声音波澜不惊,仿佛一整晚的闹剧到此已有厌烦之意的“夜阙君”总算想到了制止,其实蓝小玉是看不太清楚的,只看到那人玄色的长袍落在跟前,也不知弯月何时出了云梢正落得一缕清光在他眉眼,同样深色的眼瞳没有任何喜怒哀乐的表情和景致,只一眼过来就仿佛可以轻易将你的灵魂牵引出躯体的错觉,当然,她更熟悉这种不似生人的寒意。
这年头,好名都让狗取了,美人都叫鬼啃了。
那出手的鬼魅看起来极不情愿又碍于夜阙君而收起一脸的凶神恶煞却在看到他时突然捧腹大笑,那表情转变的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哈哈哈……我说你怎么……”他忍不住抬起手中的笔拨弄了下那人脖子里挂着的两个核桃,符印链垂挂在黑发中遮遮掩掩,真像是只被束缚住的金丝雀,有种说不出的诡异风情,“你这是被驯养了还是被驯养了还是被驯养了?”他调侃:“没想到几天不见,口味有所改变啊。”他啧啧摇头,看着地上灰头土脸的蓝小玉意味深长。
哈?蓝小玉被看的莫名其妙,这死鬼是不是在说自己?他是在说自己吧?
“这核桃锁对付妖物倒是一流,但是对付你嘛,”他啧啧叹笑,就没忍着一脸的错愕转向蓝小玉,“你、你该不会是把他当妖精?孙道陵怎么有你这么……”他没说蠢,换了个词儿,“憨厚的徒弟。”还很是一副替孙老爷子感慨的样子。
蓝小玉只敢用眼神抗议。
那鬼物对其视若无睹,倒是不近不远看着夜阙君,嘴上停不下调侃:“真是迫不及待想知道你的下属同僚得知这现状的表情?”
“你大可一试。”夜阙君面无表情,只清清冷冷的用眼尾轻佻着一眼,口气算不得阴险更像是轻描淡写的冷然,尾音饶过舌尖刚落之时,“啪”的那鬼物手中的笔竟猝不及防的隔空而折。
哎呦我去!酱油牌蓝小玉看的心惊肉跳,本来她就打不过那家伙,这会看到那夜阙君不动声色就把人家的笔给折了,那鬼还“忍气吞声”的很,“夜阙君”一定是个大玩意。
对方也是一愣,心知跟前的家伙发作了脾气,他偏生有那种不露声色的本事,于是立马打住了说辞,拍了下手心就把那两截断笔给扔飞:“玩笑罢了,果然传言不可取信,”他踱了两步似在思忖,“荧惑守心,祖龙将死,极阴之地的变动至今未有原因,如果有人胆敢取阴煞之气为患,到时候恐怕你也不是它的对手。”
他丝毫没压低声,也没要防范蓝小玉,很显然她连个威胁都算不上,那存在度就跟周围的一棵树、一只鸟没两样。
“能下得九转十三弯的,鬼为恶鬼,灵为凶灵,煞为尸煞。”夜阙君的声音明显的沉了下,眼神似有似无的流转过一旁的蓝小玉。
蓝小玉赶紧收回打量的眼神,虽然不知道那两个家伙在谈论什么,不过凶煞恶鬼她还是明白的,倒是懊恼孙道陵的教导平日浑浑噩噩并未放在心上。
那鬼物神色怪异的也瞅瞅蓝小玉,话却是对夜阙君说的:“你想找个三脚猫帮你?”他哈哈大笑,“可别把赌注下太大,赔上这副‘身体’就太不值了,”他这才挤眉弄眼起来,“你要是真看上那个小姑娘,我不妨送她一程,哪天如果你‘死’了,我还能帮你‘善后’。”
显然,夜阙君对他的说辞很是不耐烦:“滚吧。”他言简意赅,对方也不恼便隐去了身形,荒山的雾气仿佛也随着他的消失而散开。
“现在,蓝小玉,轮到你了。”夜阙君转过身,看着正撅着屁股打算撒丫子溜走的蓝小玉。
夭寿啦,妖怪真的成精啦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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