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染又伤心又绝望,她伏在地上,眼泪干涩的近乎流不出来,她拽住白萝的裤腿,砰砰砰的给她磕头:;求求你,看在你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的份上,饶她一命的,你母亲的死全部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杀了我为她偿命,白家和温家都已经没了,你放玫儿一条生路吧……“
白萝俯视着她,脸上仿佛被覆上了一层冰冷的面具,没有丝毫温度。
曾几何时,脚下这个女人是那样强势骄傲的存在,现在却苦苦的哀求着她……
天理循环。
报应或许来得迟,但是它从来不会缺席。
白萝仰起脸,热泪滚滚而下,这些眼泪,是为了早早死去的母亲,为了她荒芜悲惨的童年,为了死去的奶娘和许家人,为了她和白熠终将没有开始和结束的爱情……
一生里所有的悲剧,都是拜脚底下这个女人所赐!
白萝深邃的眼眸掠过一丝阴狠,她手中的枪扣动扳机,一颗子弹钉入温染的肩膀,一声惨叫在空冷的地下室回荡。
“这一枪,为我母亲!”
又是砰的一声,一枪钉入另一个肩膀:“这一枪,为我自己!”
一枪钉入小腹:“这一枪,为我的奶娘!”
又是一枪钉入胸口:“这一枪,为我外婆!”
“外公!”
“舅舅!”
“舅母!”
“许易!”
“许眠!”
到了最后,白萝整个人都有些魔障了,那双眼睛里透出了毁天灭地的狠戾,恨不得拉着所有人下地狱,她手中的枪一下接一下,将温染打成了马蜂窝。
白熠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出来的枪声和惨叫声,没有动,直到里面的一切都静止下来之后,他才转身走进去。
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白萝站在原地,手上的枪口冒着烟,白熠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地上的温染全身枪洞,瞪大了眼睛,痉挛着身体,死鱼一般喘息着,片刻后一歪头,断了气。
白熠上前一步,牵住了她冰凉的手。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想起白萝低低的声音:“她死了吗?”
“死了。”
“死了就好……“
“回去吧。”
“嗯。”
……
温染死去的同一时刻,白玫走进一座清香怡人的玫瑰花园,她看着坐在长椅上画画的男人,目光虔诚:“主人,明天过后,您能把白萝交给玫儿处置吗?”
优雅的手指在渲白的纸上勾勾画画,几笔便勾勒出一个纤细的身影,他熟练的描绘眉眼神情,眸光温染醉人。
白玫伏在地上等待着,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人将完成的画放在手上仔细打量了一下,似乎颇为满意,他笑了一下,清淡如沾了露水的栀子花。
白玫也终于等到了答案。
“可以。”
白玫欢喜的笑出声:“谢谢主人。”
“出去吧。”
“是。”
她在临走之前,最后抬眸看了一眼,但见那眉眼清润的男子,一双美丽的眸子凝视着手上的画,眉梢眼角具是柔情,她禁不住好奇偷偷瞄了一眼,隐约看见一个侧颜,莫名的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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