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龙宾做梦也没有想到,儿子竟然不顾长辈的身份,在自己家里下手去打一个女孩子。
尤其是看到小周掌心的鲜血后,更是勃然大怒大怒:“楚天台,你要是我儿子的话,马上给周小姐赔礼道歉!”
楚天台看出楚铮是故意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刚想再威胁时,却听他小声说:“爸,小不忍则乱大谋,只要我一煽风点火,今天你肯定得被爷爷好好教训一次,要是那样的话,你可就颜面尽失了……嗨嗨,你别生气,我说的都是真的。为了抱住你和蔼仁慈的形象,你只要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这事就交给我来处理了!”
“你敢威胁老子?”楚天台一瞪眼,手里的枝条一动,借着有些沮丧的说:“什么条件,快说!”
“以后别再管我的事!”
“休想……成交。”楚天台很没面子的在楚龙宾大步走过来之前,反手将枝条扔了。今天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他以大欺小后,他以后就别在楚家抬头了,要知道这可是丑闻啊,丑闻,郁闷。
“楚天台,我还没有死,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发疯,你究竟想做什么?”楚龙宾瞪着一双老眼,快步走到三人面前,刚想问什么,就看到周舒涵额头上的伤痕了。
楚家在华夏京华,一向是名门望族。
成为‘书香门第、政治世家’是楚龙宾老爷子一生的心愿,可此时看到周糖糖额头上的伤痕后,他的心……碎了。伸手就要解腰带,准备对他施行家法。
原来我老子爱用皮带抽人,是从爷爷这儿遗传的。
楚铮极快的给周舒涵使了个‘替我圆谎’的眼色后,双手挡在楚龙宾面前,一脸轻松的笑容:“爷爷,您老人家暂息雷霆之怒,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我和爸爸很久不见了,非常怀念以前的生活,于是我们爷儿俩就心血来潮的上演了一出老楚教子。可谁知道啊,糖糖和楚灵看到我们爷儿俩这样亲热后,还以为我爸这是真要揍我呢,结果一个人去叫您,另外一个上来劝我爸,这才造成我爸一失手……糖糖,你说是吧?”
周糖糖强忍着额头火辣辣的疼痛,笑的和花儿似的,流着眼泪的大点其头。
“真是这样?”楚龙宾停止了解腰带的手,一脸狐疑的打量着眼前这三个人。
“爷爷,真、真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伯父和楚铮是在开玩笑,还以为他们是发生了什么争执,也没有问清楚的就冲了上来,没想到恰好、恰好就这样了。”周舒涵这样解释着,顺便把‘爷爷’两个字还喊得那么自然,让心疼女儿的凡静心里一宽:不管是不是这样,总之糖糖有机会喊爷爷了。
其实,楚龙宾比谁都明白事情的真相,就像是他比谁都理解楚天台的性格一样。不过,别人家的娇滴滴的女娃娃在楚家挨打,这事要是传出去后,他们楚家的名声可算是完了。
所以,在看到周舒涵主动站出来为楚天台辩解后,他老人家也就借坡下驴的哼了一声,拿手指着楚天台父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瞧瞧你们父子俩,都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和孩子似的?昂?瞧瞧你把糖糖……灵儿,快快,还不把你糖糖姐扶着去包扎一下?”
“哦。”楚灵答应了一声,眼里带着‘你们这群人可真会装’的神色看了几个男人一眼,然后走到周舒涵跟前,掏出一张纸巾递给她,拉着的胳膊:“糖糖姐,我们去前面屋里,那儿有急救箱。”
周舒涵看了一眼楚铮,跟着楚灵急匆匆的向前面走去。
唉,这事搞得。云若兮心里叹了口气,双手挽着扭头看着女儿的凡静,低声说:“凡市长,我们也去看看?”
“嗯。”凡静知道楚龙宾楚天台楚铮这老少三代有话要谈,很可能得关系到女儿的终身幸福,知道自己再在这儿根本不妥了,很知趣的答应了一声,和云若兮一左一右的搀着遇到这事就装糊涂的楚老太太,一起慢慢的向前面走去了。
等几个女眷走了后,楚龙宾瞪了楚天台父子一眼,哼了一声,倒背着手的向花园那边的内宅走去:“哼,你们都跟我来。”
楚天台父子对望了一眼,低着脑袋的跟着老爷子走进了内宅的书房。
刚坐在太师椅上,楚龙宾就拿右手指着楚天台:“你呀你呀,也马上五十的人了,怎么做事还这样冲动呢?昂?竟然在楚家把人家女娃娃给打伤了,这事要是万一传出去,你让我楚龙宾的老脸往那儿搁哦!”
楚天台闷闷的回答:“爸,这又不是在外面,家里也没有外人……”
楚铮打断他老子的话:“最起码凡市长现在还是外人吧?”
“你!”楚天台一瞪眼,刚想发飙,却见楚龙宾也瞪起了眼,他马上就慈眉善目的低下了头。
把儿子训住后,楚龙宾身子向后一仰:“楚铮,不管怎么说,这次也有你的不对。你既然已经和柴家那丫头结婚了,可你又带个女孩子回楚家,你有没有考虑过这其中的影响?”
“当时,我就是想帮她,根本没考虑过这方面的情况。”
“算了,人都已经领回家了,再说什么也已经晚了。”楚龙宾摆摆手:“而且,我也看出这女娃娃对你很有那意思了。你就告诉爷爷,你打算怎么办吧?”
“我不知道。”楚铮实话实说。
“哼,有本事沾花惹草的,却没本事处理,这算什么男人。”楚天台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你也别说他,你年轻时为了云若兮反出楚家的事,做的就好了?”楚龙宾歪着脑袋的看着楚天台:“有其父必有其子,既然有你这个为了女人不惜舍弃大好前途的老子,就有到处沾花惹草的儿子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不该你说的,你这不是在变相的诋毁自己吗?楚铮憋着笑的站在那儿一声不吭。
好像也觉出话里有语病了,楚龙宾微微一笑,岔开话题,问孙子:“你喜欢这个女孩子吗?”
谈到喜欢不喜欢周舒涵,楚铮可不敢大意了,一本正经的说:“爷爷,其实吧,我和她认识,的确有些戏剧性。”
“哦,说来听听。”楚龙宾大感兴趣,楚天台也竖起了耳朵。
“你们都知道,我在和柴紫烟结婚那天就离家出走了……”
楚铮用了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把他离开蜀中后所遭遇的一切,包括周舒涵排斥男人却不排斥他、他被花漫语‘捉去’后她又是怎么日益憔悴、又在凡静家遇到连云成纠缠她的这些事,详细的说了一遍,末了才说:“其实我本意中,是不想和糖糖有什么牵扯的。这是实话,我不敢骗你们。”
听完楚铮的这些话后,楚龙宾沉吟了一会儿,点点头的说:“呵呵,凡静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心机却很深嘛,知道利用女儿来接近我们楚家,她这是想靠近楚家这艘大船。唉,用亲生女儿来做诱饵,其心可诛啊。”
凡静的心思,虽然周舒涵和楚铮这俩‘纯洁’的孩子看不出,但这又怎么逃得过老辣的楚龙宾的双眼?他听到凡静力挺周舒涵来京的时候,就明白凡静心里是怎么打算的了。
听楚龙宾这样一分析后,楚铮也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虽说答应周舒涵要保护她一辈子,可明白凡静的本意后,心里多少的还是起了一些异样:“爷爷,现在我才明白凡市长打的是什么主意。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我也不会带她们来京华了。”
“哎,”楚龙宾摆摆手:“为官者,无时无刻不在利用一切有利于自己的力量。何况,现在黄家倒台、凡系摇摇欲坠之时,她要是再不知道紧紧抓住你这根救命稻草,也根本不配在官场混了。再说了,通过和她的谈话中我可以看出,她还是很有能力的,心里也装着为人民服务的想法。只要她有这个思想,靠上我们楚家,也未尝不可。”
顿了顿,楚龙宾又说:“再说了,这次黄系倒台,好处也不能都让谢系得去。冀南怎么着也是齐鲁的省会城市,如果能够由楚系的人来掌权,只要在维持冀南现状的情况下稳定提高,到时候对楚勇的冲顶,还是有很大帮助的。”
楚天台不怎么懂政治,可近几年来到京华居住后,也多少的受到了一些影响。这时候开口问道:“爸,既然冀南在下一步的战略地位这样重要,那别人也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吧?”
“呵呵,”楚龙宾笑笑:“今天下午我已经带凡市长去‘九龙公园’转了转,那几个老家伙都对凡静表示了善意。让她上位冀南的市委书记,问题应该不大。”
“别人会这样有善心?最起码谢家得反对吧?”楚天台知道,能够在‘九龙公园’中散步的老头子,可都是些在华夏跺跺脚就会发生地震的老家伙。
那些老家伙,也可以代表华夏的各种不同派系。别看他们平时笑眯眯的一副退休老工人的样子,可谁都明白,他们才是各派系的掌权人。在争起官场利益时,一向是面慈手黑的主。
“谢家那老头,当然反对了。不过,他可是独木难支的,这次不但我们楚、柴两家支持凡静上位,而且连花家那老狐狸也是双手赞成。最最出乎我意料的是,秦家老头也好像吃错药似的,也力挺凡静。嘿嘿,楚家能够把冀南抓在手中,完全是一个惊喜呀。”楚龙宾笑眯眯的看着楚铮:“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办法搞定花、秦两家的,可这件事对你大伯来说,是意义重大啊。”
楚铮不关心政治,他只想知道楚家该怎么看待周舒涵:“爷爷,虽然凡市长心机有些过重,可我敢保证,周舒涵决没有她那样的心机,她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她。”
“那你先告诉爷爷,你喜欢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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