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五娘持续了很长时间的沉默,她人看起来沉稳,但表情已经转瞬间变了许多。柳
蔚一直维持着耐心等着她,终于,等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听到她说:“万家在朝廷有背景,老李头的话没人信,他去衙门报案,衙门的人却斥他胡言乱语,是污蔑贵人,他没法子,深知民不与官斗,唯有忍气吞声,不再提及,我是后来才知道红粉的死还有人证,我找到他时,老李头怎么都不肯说,他被衙门警告过了,那时候我看他屋里是有个小姑娘,青葱似的年纪,水嫩嫩的,乖巧又机灵,老李头说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女儿早早没了娘,他没多少盼头,就想守着女儿长大嫁人,他不想再节外生枝,也不想管别人的闲事了……可我不服气,我就是这牛脾气,我质疑问他细节,磨来磨去,他最后还是告诉我了,我听了很气愤,也没什么顾忌,将此事在坊子里传出去了,我当时是想,不管能不能被官府重视,我就不想让那些恶人那么痛快,但……我没想到过去那么多年,李老头会死得不明不白……”
李玉儿父亲的死,一直是柳蔚想查探的症结。丁
五娘的语气很后悔,声音从之前的中气十足,变得有些颓然:“红粉的案子过去没多久,当时西进县的县令便升官了,去了外地,之后来的县令就是现在的宋县令,一个守财奴,除了银子,什么都不看在眼里,当时事情已经过去一阵子了,外面的流言也传得孙桐和他夫人很不好听,老实说知道扳不倒这些所谓的贵人后,我已经调整着自己,让自己尽量消气,后来我也不想再在旧事上多计较了,这件事就这么慢慢的过去了,但我没想到,老李头会因为当初那些流言,在过去七官精明,表情动作掩饰起来也很迟钝,柳蔚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万重的隐瞒,她眯了眯眼,朝他靠近了些:“真有事?”
万重后退一点,眼珠子乱转:“没有,没发生任何事。”
柳蔚毫不留情的揭穿:“的确有事发生对不对,让我看看,发生了什么,关于你义父的?恩,不对?关于你姐姐的?也不对?那难不成,是关于你的?”话说到这里,柳蔚看到万重的右手手指抽动了一下:“哟,还真是关于你的?”万
重有些生气,喘息着盯着柳蔚,头皮发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柳蔚突然握住万重的手腕,指腹在他脉门处按着,片刻笑出了声:“心跳这么快,有这么紧张?”万
重忙挣开她的手,咽了咽唾沫,站起身来:“这烟花之地,乌烟瘴气,我要走了!”说着,还真快步往门外走去。柳
蔚跟了出来,快速站到万重前面,挡住大门。
“说清楚再走。”
万重恼羞成怒:“说什么?我没什么好说的!”
柳蔚盯着他的眼睛,声音一板一眼:“能让男人生怒的东西,只有三样,钱、权、情,你的义父是万立,你不可能缺钱,你无妻妾,却有相好,也不缺女人,剔除一下,就剩下一个权,这件你不肯明言的三年前的旧事,与你的权力有关。”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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