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做工作,刘小龙的兴致很高,把高飞送回餐厅后,酒都没喝,就去了医院。
他准备亲自去说服梁明,并向人家讨教办厂的那些经验。
高飞知道刘小龙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担心高飞抹不开面子,毕竟梁明是不同意把厂子建在凤山开发区的。
说实在的,高飞心里还是很感激刘小龙的,却绝不会在表面上表露出来,只说他这是应该做的,毕竟多拿了1的股份,就得做更多的工作才行。
独自没劲的喝了几杯酒后,高飞出了餐厅,双手抄在夹克口袋中,沿着人行道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琢磨即将到来的美国拉斯维加斯之行。
圣诞节前夕,乔治·妮儿要和别人举行婚礼了,地点就选择在拉斯维加斯,建立在沙漠上的一座赌城。
如果仅仅是妮儿的婚礼,高飞说不定会食言,不去参加。
毕竟没有谁愿意参加自己女人和别的男人的婚礼,这是一种无言的折磨。
关键问题是,白板和芭芭拉的婚礼,也会在拉斯维加斯举行,时间就比妮儿的婚礼提前两天。
高飞已经错过了詹姆斯和卡特里娜的婚礼(当时他正在北非执行任务),说什么也不能再错过白板的婚礼。
其实说白了,高飞就算不去,白板也不会和他绝交——依着那些家伙所说的,只要有丰厚的红包到了,人去不去的无所谓。
他去,就是因为妮儿,想在人家成为他人妇时,再看她最后一眼。
不想去,还又想去,不想去的理由一大堆,但想去的理由更多,这的确是个很让人头疼的事。
“还是去一趟吧,毕竟大家目前是合作伙伴不是?”
给自己找了个最恰当的理由后,高飞终于下定了决心,感觉脚步轻松了不少,拿出烟盒准备吸烟时,才发现里面空了。
从路边报亭上买了一盒烟,高飞付帐后准备闪人时,目光却停留在了一张报纸上。
这是《泉城商报》,商报的头版头条,是一行黑色颜色大标题,看上去很触目惊心的模样:一个岛国人的忏悔书!
“这个有意思,岛国人啥时候也学会忏悔了?”
高飞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拿起了这份报纸。
忏悔书是以‘我’的主人公格式来写得,主角的名字叫山岛小茅,身份为岛国驻华大使馆的武官,算得上个人物了。
看到‘山岛小茅’这个名字后,高飞就知道是咋回事了。
忏悔书中,山岛小茅以悔恨的语气,向华夏人民讲述了他在华夏犯下的龌龊罪行。
他说,在某一天,他来冀南中心医院看望一位岛国留学生,在上楼梯时不小心摔了下来……运气非常的不好,扭伤了脚踝。
就在他痛苦万分时,一位热心的华夏公民出现了,把他搀扶了起来。
来看个病人也扭伤脚踝的现实,让山岛小茅很生气,失去了理智,竟然恩将仇报,把责任推到了那位好心的华夏公民身上,并通过驻华大使馆,向华夏方面提出抗议,要求惩罚那个公民……
结果呢,就在华夏官方准备介入这个事件时,山岛小茅先生的良心发现了。
“在华夏国民的爱心中,我终于幡然醒悟,意识到因为一念之差就恩将仇报的行为,是多么的可耻,会让整个大和民族,因为我的愚蠢而蒙羞——经过一番痛苦的思想挣扎后,我决定还这个世界一点清白,向那个被我冤枉的华夏公民,向华夏说声对不起,希望能获得你们的谅解,愿两国友谊如同樱花那样,永远都是纯洁的……”
看到这篇忏悔书后,高飞的心情好了很多,只是却有一个粗暴的女声传来:“喂,你以为这儿是图书馆吗?”
高飞愕然抬头,就看到报亭那个胖老板娘,正一脸鄙夷的看着他:“拿八毛钱,报纸拿走,随便你看到天荒地老。”
哦,这是怪我没拿钱就看报纸,怪不得说这儿不是图书馆呢。
高飞点了点头,拿出一张银行卡:“有剖四机吗,我刷卡。”
买张报纸还刷卡,而且还是在街边报亭上,这不是扯淡吗?
老板娘的脸更黑了:“刚才买烟时,给过你不少零钱了。”
高飞认真的说:“我喜欢刷卡,有剖四机吗?”
“没有!”
老板娘的怒喝声中,一把就把报纸抢了回去。
高飞从来都以为要了别人的,就得付出代价,于是拿出一块钱递给了老板娘,又坚决的要求她找回两毛钱后,才施施然的扬长而去。
看到山岛小茅的忏悔书,戏弄了一番卖报纸的胖老板娘后,高飞的心情彻底好了起来,莫了莫脸颊上的抓痕,觉得这几天最好是呆在北山集团,和沈银冰做出一番恩爱的样子来才行。
在集团员工那恭敬的问好声中,高飞昂首阔步的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埋头工作的沈银冰看到他进来后,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就低下了头,好像她就是一空气。
高飞毫不在意自己被当做空气无视掉,来到办公桌前端起沈银冰泡好的菊花茶,美美的喝了一口。
刚放下杯子,沈银冰就拿起水杯,快步走进了洗手间内。
高飞知道,她这是把残余的茶水倒掉,再仔细的洗刷杯子。
用别人的水杯喝水后,别人做出这样的反应,绝对是一种耻辱。
不过高飞不在乎:他在非洲大草原执行任务时,连里面漂浮着小虫子的脏水都喝,也没见啥不良反应的,难道用沈银冰用过的水杯喝水,就能让他拉肚子?
开玩笑,哥们的铁胃,铜肚肠好不好。
沈银冰推门走出了洗手间,冷冷的问:“你来干什么?”
高飞一声不吭,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沈银冰又说话了:“站住,你要去做什么?”
高飞转身,眼里带着无辜:“你不喜欢我来,那我就走啊。”
“你现在不能走。”
沈银冰咬了咬牙:“你刚来就走,会被那些人怀疑的。”
“哦,知道了,那我等你请我吃午饭后再走。”
高飞坐在了沙发上,拿出手机玩游戏:“你这儿的无线网络密码是多少?我的话费不够上网的了。”
沈银冰没有理他,坐回到办公桌前又开始工作。
再次被无视后,高飞也没生气,躺在了沙发上,哼起了信天游:“我低头,向山沟,追逐流逝的岁月,风沙茫茫满山谷……”
啪的一声,沈银冰把签字笔拍在了桌子上,怒声道:“你就不能安静些,不知道我在工作吗?”
“行,那我去套间唱,这下您老人家满意了吧?”
高飞还是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在沈银冰的怒目下,悠悠然的走进了套间,鞋子也没脱,就仰面躺在了那张小窗上,随手拉下了一窗锦被盖在了身上。
看到雪白的窗单上有了脚印,随后追进来的沈银冰几乎要抓狂了:“高飞,你给我滚出去。”
高飞没有理她,用被子盖在了脑袋上,含糊不清的说了句:“怎么有股子狐臭味?”
沈银冰弯腰伸手脱下一只高跟鞋,正要砸过去时,却又放下了,穿上鞋子恨恨的一跺脚,关上房门出去了。
她算是看出来了,高先生就是故意来耍无赖的,她越是生气,他就越玩的开心,倒不如把他无视,随他折腾去吧,反正以前好像也被他亲过,抱过了,没啥了不起的。
重重带上房门后,沈银冰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开始工作。
关上房门后,那个讨厌的家伙终于不在眼前晃悠了,但沈总的心却乱了,接连喝了几口冷水后,才逐渐放平了心态,开始工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银冰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脖子抬起头来时,才发现已经到了吃午饭时间,在卧室中的那个家伙,也一直没出来。
“他睡着了?”
沈银冰侧耳听了听套间的动静,再看向桌面时,才惊讶的发现:本该是平时一天才能完成的某个项目计划书,这会儿竟然全部完成了。
而且最重要的,思路清晰,有条有理,比她状态最好时还要出色。
“怎么会这样?”
沈银冰有些不信的翻阅着那份计划书,慢慢找到了原因:原来,刚才她工作时,心里竟然是无比的安宁,最重要的就是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而这种安全感,就来自紧闭着房门的套间内。
高飞也没想到自己这么能睡。
本来他就是想故意调戏下沈秘书的,谁知道迷迷糊糊的躺了几分钟后,竟然在锦被散出的清新香气中沉沉睡了过去。
等他掀开锦被醒来时,已经是午后一点了。
“唉,又是南柯一梦啊。”
惬意的叹了口气后,高飞坐了起来,发现窗头柜上放着个粉红色的饭盒。
这是沈银冰的饭盒,以前高飞去食堂打饭时,曾经见过她就是拿着这个饭盒去打饭的。
掀开盒盖,里面摆着一份米饭,两根鸡腿,还有四块红烧肉,和两块炸豆腐,很丰盛的样子。
“这秘书做的还不错,知道体贴董事长,如果再知道暖被窝的话,就更完美了。”
高飞端起饭盒,开门走出了套间,准备去洗手吃饭。
外面的办公室内静悄悄的,沈银冰没有在办公桌后面,而是侧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窗毛毯。
饭后午睡片刻,有助于下午精神百倍,这是个常识。
今天高飞占了她用来休息的套间,她只能躺在沙发上了。
熟睡中的沈银冰很恬静,或者说很美。
不过就算是在睡梦中,她柳叶般的眉头也微微皱着,像有什么抹不开的愁,让人心生爱怜。
沈银冰是被一阵轻微的吧嗒嘴声惊醒的,睁眼一看,就看到高某人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拿着一根鸡腿大啃特啃。
揉了揉眼睛,沈银冰坐起来说:“只有猪吃饭时的声音,才会这样大。”
高飞头也不抬的回答:“只有猪才会让同类睡它的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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