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银冰说出那句绝情的话后,高飞的心——差十万八千里就碎了。
高先生可以拍着心口对天发誓:打小,他从没有对任何人像对沈银冰这样好过!
为了这个妞儿,他不惜重组‘狙杀’小组,远赴南越芒蓝草甸。
为了她,他不惜从稻花香大酒店的天台山跃下,并在当晚还差点丧身在蛇吻下。
还是为了她,高飞忘记了解红颜,忘记了秦城城,忘记了颜红,忽视了张雯雯,一心一意把她当做女朋友供奉着。
老天爷也可以为高飞作证,他为沈银冰已经付出了很多——
可结果呢,却换来了她的一句话:我,已经不再信任你。
沈银冰说出这句话时的声音不高,但却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高飞的心口,让他的脸色猛地白了一下,但很快就回复了正常。
在这一刻,他真想拿出那本破书,狠狠砸在沈银冰身上,对她大吼:拿去,后悔别找我!
但一想到老苏临死前的眼神,连雪等人的安危,他还是忍住了:沈银冰可以为了一本书和他翻脸,可以弱智,但他却不能,最多也就是对她失望罢了。
他得留下那本书,研究出里面的秘密,保住连雪等人的安全,才算是对得起老苏的临死之托。
“唉,老子这是第二次被女人甩了。”
高飞心里叹了口气,转身向卧室门口走去。
他很希望,在他出门时,沈银冰能喊住他,抱着他像张雯雯那样的痛哭流涕,说她根本离不开他,她刚才只是耍小性子。
高飞很希望沈银冰能这样做,因为后者在他心中,就像八年前的穆天涯,让他无法忘记。
可惜的是,就算他走出客厅,沈银冰都没有出声。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的。”
望着黑洞洞的走廊,高飞紧攥了下双拳,走向了电梯。
听到客厅门关上的声音穿来后,沈银冰无力的瘫倒在了床上。
她当然能看出高飞现在是多么在乎她,她也知道自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那个家伙,很享受俩人同居的这些天,尽管没发生任何的亲热关系。
但是,她却已经不再信任高飞了。
“那本经书内,藏了什么东西,为什么我爸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起过?爸,爸,你真放不下那本书,所以才来要?我该不该信高飞——谁能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沈银冰喃喃的说着,双手插在头发里,用力的挠着,痛苦的垂下了头。
她不知道那本书内究竟藏有什么秘密,也无法确定看到另外一个世界的老苏,是不是真如高飞所说的那样,是中了老实和尚的邪术。
她只是知道,在高飞走出家门的那一刻,他们之间可能就这样算了。
委屈,痛苦,不甘和怨恨,让她狠狠抓着自己的头发,慢慢的呜咽了起来。
很远很远的地方,仿佛穿来一声汽车笛声,又像是一声叹息,孤独,苍凉。
——
街灯把高飞的影子拉的很长,有时候却又很短,正如他近期的心情,起伏不定。
被沈银冰撵出家后,高飞倒也没觉得怎么悲苦,就是有些生气。
他觉得他没有错,坚信那个弱智妞儿早晚会后悔的。
甚至,他还幻想,等沈银冰最终得知真相后,肯定会跑到他面前,痛哭流涕的劝他回去,为了能够让他回心转意,说不定会以身相许——
想到这儿时,高飞笑了。
他笑自己现在真的成熟了,在被甩了后,竟然没有当年被甩了的那种痛苦。
有的只是无聊,那种想什么事都觉得没劲的无聊。
同时,他还猛地想起,他为沈银冰做了那么多,除了亲亲她小嘴外,好像也没占到多大的便宜,这让他有些不甘。
于是,高先生的思想渐渐邪恶起来:外表冷傲端庄的沈银冰,和男人那样时,会不会像秦城城那样疯狂不要脸?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慢慢的,他又不甘起来:也不知道哪头猪,会有这样的艳福。
滴滴——就在高飞叼着一颗没点燃的烟,顺着路边漫无目的的前行时,一声短促的汽车笛声在身边响起。
高飞停步转身一看,就看到一辆帕萨特警车,慢慢的停在了他面前。
车门打开,一身警服的梁娇娇走了下来:“嗨,老远我就看着像你,原来果然是你。大半夜的你不去睡觉,在公路上瞎溜达啥呢?”
“也没啥,就是忽然感慨人生苦短,不该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睡觉中。古人云,生前何必贪睡,死后必定长眠。就是提醒我们在活着时,应该少睡觉,多享受一下,就像眼前美丽的夜景,你要是睡着了就看不到了。”
高飞胡说八道了一番,又问:“看你穿着很整齐的样子,今晚值班?”
梁娇娇耸耸肩,倚在车头上:“也不是值班,是刚下班,在局里研究一个案子来着。”
“哦,当警察的可真不容易。那啥,你赶紧回家去休息吧,天不早了。”
“昂,好的——你呢,还要逛?”
“是啊,随便走走,让大自然净化一下我蒙尘的心灵。”
“呵呵,别装的这么高雅了,听着别扭。”
梁娇娇笑了笑,打开车门:“找地方喝一杯?有没有兴趣?”
“好吧,对别人的邀请,我很少拒绝的。”
高飞想了想说:“去大排挡吃烤串?”
“行,上车,今晚我请客,算是补偿那天把你带回分局的错误行为。”
梁娇娇啪的打了个响指,跳上了车子。
大排档不比别的地方,就算是在午夜,也有很多人在喝着啤酒,讨论着国家大事。
找了家客人较少的摊位,高飞先要了一打啤酒,才吩咐老板娘随便烤点可口的。
等老板娘送上烤串时,高飞已经喝下了三瓶啤酒。
梁娇娇拿着酒杯,好奇的望着他:“高飞,你有心事?”
高飞拿起一根烤串,笑了笑问:“你怎么知道我有心事?”
梁娇娇没有回答,而是语气笃定的说:“你失恋了。”
高飞一楞,接着失笑出声:“哈,我会失恋?梁娇娇,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就我这样的年轻俊才,周围优秀女人一大堆,会失恋?”
梁娇娇喝了口酒:“我是当警察的。”
“我知道你是警察,你身上穿着警服呢,可这又怎么样?”
“一般来说,当警察的眼光都有些毒。”
“就你这眼神?”
高飞撇了撇嘴,不屑的说:“切,最多也就是比睁眼瞎强那么一点点,也有脸好意思说你目光如炬。”
想到自己竟然合理的使用了‘目光如炬’这个成语来挖苦梁娇娇,高先生感到有些骄傲,举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好了,今晚不扯别的,喝酒,喝酒!”
梁娇娇也没计较他的挖苦,和他碰了一个。
又抓起一个烤串时,高飞随口问道:“怎么样,海伯那件案子有眉目了没?”
梁娇娇摇了摇头,苦恼的说:“没有。唉,通过各种各样的隐蔽手段,我调查了所有认识你的人,但就是没找到符合凶手条件的嫌疑人,看来,那个人隐藏的很深。”
高飞淡淡的说:“就算那个人隐藏的再深,也有出头的那一天。哦,对了,问你个事,你听说过老实和尚这个人没有?”
“什么老实和尚?没听说过。”
梁娇娇摇头,问道:“这个人是做什么的,你怎么会关注他?”
“没啥,就是随便问问。”
高飞打了个哈欠,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也没和梁娇娇碰杯,端起来就咕咚咕咚的喝透了。
梁娇娇没有再喝,拿着一串烤鱼,慢条斯理的吃着。
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高飞就喝下了十瓶啤酒。
放在平常,十瓶啤酒对于高飞来说,还算不上太多,再喝个三五瓶的不在话下。
但今晚,他在伸手去拿下一瓶啤酒时,却把几个空酒瓶子给碰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脆响声后,高飞愣了一下,随即抬头对梁娇娇笑道:“呵呵,不好意思啊,我可能是因为很久没有这样痛快的喝了,心里有些激动。你也知道,这个人一激动后,动作就会变形——你要干嘛?”
梁娇娇抓着高飞的手,态度诚恳的劝道:“高飞,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就醉了。”
高飞皱起眉头:“梁娇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讽刺我不能喝酒?”
梁娇娇连忙摇头:“不是,我就是看——”
高飞打断她的话,抢过一瓶啤酒:“什么不是?你就是这个意思。你放心,我酒量大着呢,再喝这么多也没问题的。老板,上酒!”
看到高飞这样固执后,梁娇娇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低低的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又喝了几瓶,高飞觉得舌头都不转弯了,才打了个酒嗝,嘻嘻笑着说:“梁、梁娇娇,问你个问题啊,如果、如果你是我的话,你对一个女人是真心的好,但她却不信任你,你、你会怎么办?”
梁娇娇紧紧抿了下嘴唇,低声说:“我就说你失恋了,你还不承认。是沈银冰不信任你了吧?”
“是!是又怎么样?”
高飞冷笑着,举起酒瓶仰起脖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了大半瓶,一小半的酒倒是顺着下巴淌在了胸前,可他根本不在意。
重重的把酒瓶放在桌子上,高飞冷笑着骂道:“沃曹特么的,老子对她怎么样,相信你也看到了。可特么的,她为了一个老秃驴,就特么的不信老子,老子是为她好,她狗咬吕洞宾,有她后悔的时候——酒,酒呢?”
高飞在说这些话时,语无伦次,没有丝毫逻辑性可言,梁娇娇也听不懂,但为了安慰他,也只能频频点头说是。
“还是你通、通情达理。”
高飞傻笑着,晃晃悠悠的拿着酒瓶,眼睛迷成了一条缝,喃喃的说:“来,小娇娇,陪、陪哥们一醉方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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