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长老惊讶,是因为高飞能把他撞退三四步。
在他看来,除了银金花那个妖女、传说中的安归王,从没有见过的七杀首领,与他的孪生兄弟另外一个白衣长老之外,世间其他众人,就是个蝼蚁般的存在,对他造不成任何的威胁。
出乎他意料的是,忽然跑来个年轻人,竟然把他撞退了好几步。
最最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听到高飞骨头被撞碎后发出的骨裂声,只听到了好像放屁那样的沉闷响声。
高飞虽然被他撞的飞出很远,还吐出了血,不过依着白衣长老的眼力,能看出他并没有受太严重的伤。
很多年了,自从兄弟俩人追求银家姐妹失败后,就始终在河底古墓中修炼,枯燥的生活让他对俗世间任何事物,都充满了好奇。
跟高飞相撞也是这样,白衣长老渴望他能站起来,与自己再来一次猛烈的相撞!
唯有俩人身体猛烈相撞,最终把高飞硬生生撞死后,白衣长老才能感觉到活着--只要活着,哪怕是在古墓中被幽禁二十多年,也要比死了好。
白衣长老是来找心理平衡的。
“当然能。”
高飞喷出一口鲜血后,心中气血翻涌,本以为他会眼前发黑,眼前金星乱冒来着,没想到却没出现这种情况,反而觉得很舒服。
嗯,就像你老婆怀孕后,你大半年没碰女人,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戴上你老婆的黑丝,来到某条小道上截住个下夜班的女工,狠狠把人家那个啥了后的感觉,很舒服不是?
为什么会这样舒服?
到底是因为心理上的,还是因为身体上的?
高飞不知道,他只知道很舒服,更知道要想去支援陈果果,必须得先摆平这个老白毛。
这是哪儿来的老怪物,怎么这么厉害?
看来,陈果果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我们给人设了个套,其实人家也给我们设套了,就看谁能钻出来了。
不过,我们被困住的可能性太大了--高飞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时,眼底已经浮上一抹绝望。
通过刚才这猛烈一撞,他能看出白衣长老的功夫,要比他牛比太多。
也许,今晚就是他跟陈果果、还有铁屠叶心伤俩人的祭日。
大家一起死翘翘,好像也不错。
“行,那就再来。”
看到高飞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后,白衣长老很满意,开始向后退:“你的强大,超过了我的预料,所以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占便宜了。”
刚才高飞在跟白衣长老狠狠相撞时,是在狂奔中的。
而白衣长老,则是站在那儿,等他跑到面前几米后,才迎面撞上去的。
高飞在狂奔中,肯定会带着聚大的惯性,跟人相撞时,占了大便宜。
这次,人家白衣长老不给他便宜占了,要站在同一个距离上,俩人相对狂奔,一起撞!
深吸了一口气,高飞用力吐了出来,沉声说:“好,那就再来!”
说实话,高先生现在真没兴趣跟个老白毛,在这儿好像俩傻比似的对撞,他更想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陈果果身边,与她并肩作战。
可他也知道,摆不平这个老白毛,就别提去支援陈果果。
当前他最需要做的,就是要全力应付老白毛,心无旁骛。
“好,那我数三下,咱们一起发力!”
就像孩子终于找到爱玩的游戏那样,白衣长老兴奋的全身都在发抖(写到这儿时,随便扯两句,兄弟曾经在某个网编的签名中看到这样一句话‘看到一本好书后,兴奋的全身都发抖’,当时我的就想吧,难道看到了《玉、蒲团》?要不然发什么抖?男人发抖,不就该是在做那种事,或者撒尿时才会发抖?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忘记这个签名,想起来就想笑。)
“一、二、三!”
白衣长老再次后退一步时,吐出了最后一个数字,随即腾身一跃,脑袋微微的躬着,右脚猛地一跺地,好像离弦之箭那样,冲着高飞就狠狠撞了过去!
与此同时,高飞也全力向这边撞来。
大家都是爷们,也都是高手--既然约定要以‘合理冲撞’来解决问题,那么就不会采用别的阴谋诡计来暗算对方。
最起码,高飞不敢。
因为他能看出,如果真惹怒了老白毛,大家都自由发挥的话,搞不好他很快就被人搞个死翘翘了。
“嗨!”
“嘿!”
砰!
在两个人的厉喝声中,高飞与白衣长老,第二次狠狠撞在一起!
这一次,高飞可没有占白衣长老一滴滴的便宜,大家都是站在同样的起跑线上。
所以在俩人狠狠撞在一起后,高飞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那样,嗖的一声就向后飞去。
这一次,他飞出去的距离更远,足有十米。
这一次,他的人还没有落地,就已经张嘴喷出了鲜血,不是一口,是好几口,好像在炕上惹恼了陈果果,被人家一脚踹到地上那样,砰的一声砸在地上时,他还在吐啊吐的。
相比起高飞来说,白衣长老要好太多,这次只向后退了两步,就站稳了。
望着死狗那样躺在地上的高飞,白衣长老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唉,早知道这样的话,真该再让他占点便宜,那样最起码还能多玩一会儿。”
在善良、公正的白衣长老眼里,高飞根本不是人,而是个逗他开心的玩具。
玩具就这样摔坏了,玩玩具的小孩子能不遗憾吗?
刚才俩人猛烈相撞时,他可是亲耳听到骨骼的断裂声响了。
如果没判断失误的话,玩具的左肩肩胛骨,绝对是粉碎性骨折。
肩胛骨粉碎性骨折,就代表高飞人已经废了--最起码,不能再与白衣长老相撞了,所以他才有些意兴阑珊,缓步走了过去:看在高某人让他玩了片刻的份上,白衣长老决定给他一个痛快。
嗯,那就把他的肠子踩出来吧,那个死法是最有趣的了。
白衣长老叹息着走向了高飞,眼里带着怜悯的神色。
砰!
这时候,身后五百米处的地方,忽然传来枪响声,接着有人临死前的惨叫声响起,再接着,就是银金花的尖利啸声传来。
“嗯,怎么回事?”
白衣长老一愣,停步转身看去。
五百米的距离不是太远,常驻地下的白衣长老,视力已经完全适合了夜间,能够看到有佷多人影影绰绰的站在那儿,不断的有火舌的吐舌。
那是子弹出膛时的光芒,十几道这样的光芒中间,好像站着个身穿白衣服的人--银金花的啸声,只响了一声就消失了。
她的啸声,是在提醒白衣长老:赶紧回去救驾!
白衣长老转身,正要冲回去,看看那边到底发生啥事时,却又停住了脚步。
还没有玩死高飞,他舍不得走。
再说了,银金花的武功可是比他还要高的,虽说也挡不住子弹,可最起码能及时躲避,或者躲进河底古墓中。
反正通往河底古墓的巷道中,有太多的机关,只要启动,有多少人进去,就得有多少人死。
既然这样,白衣长老还回去干啥?
还是开开心心的玩游戏吧。
白衣长老再次转身,眼里带着佛祖那样仁慈的笑容,走向了高飞,边走边摇头:“唉,今晚我的心情很不错,罕见的好--可惜,你不配合我玩,这让我很失望。”
“谁说我不配合你玩了?”
仰面躺在地上的高飞,忽然慢慢的坐了起来,右手捂着心口,很费力的要站起来。
在被白衣长老撞飞的那一刻,高飞觉得他死定了。
实际上,他在狠狠摔在地上后,心脏,甚至大脑,都有了几秒钟的静止,就像死尸那样。
潜意识中,他知道他死了。
不过,这种静止只维持了短短几秒钟,灵魂深处却猛地窜起一股子让死亡都颤栗的活力!
那是挟持了高飞灵魂的烈阳蛊,在发挥它的存在性。
烈阳蛊依靠它非自然的强大能力,在高飞血液中的蛊毒被清洗后,仍然能靠酒精的助力,成功挟持了他的灵魂,自然不会舍得就这样死翘翘了。
诚然,在这段时间内,它把高先生折磨的是欲、仙嗨死的,可毫无疑问的是,它也给高飞提供了非自然的强大生机。
一个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是身体,而是灵魂!
灵魂在,人永存,就像‘信春哥,得永生’那样。
所以在高飞被白衣长老撞飞,生机快要衰竭时,烈阳蛊发挥出了它‘正义’的一面,在短短几秒钟后,就以它强大的求生力,赶走了死神,支撑着高飞再次站了起来!
事实证明,任何东西都有它的两面性,烈阳蛊能害人,也同样能救人,就像男人下面爽了,就得付出某些代价那样。
“咦?你真了不起啊,了不起!”
白衣长老停住了脚步,满眼里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可以拍着屁股的保证,刚才俩人狠狠撞在一起后,高飞是死定了的!
可现在,高飞却又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好像也开始发红,炯炯有神的样子,压根就没有一滴滴快要死的觉悟。
甚至,他还晃了晃本该粉碎性骨折的左肩肩胛骨,淡淡的说:“咱们再来,直到把对方撞死,你敢不敢?”
如果没有在地下楼兰的那段修养,高飞此时的肩胛骨,绝对会粉碎性骨折。
刚才白衣长老听到的骨骼咔嚓声,只是高飞右臂脱臼的响声。
在地下楼兰的那些日子里,莫邪征东不但给了他一副百毒不侵的身体,还给他打造了一副钢筋铁骨(这样吹,兄弟们没啥意见吧?)高飞觉得就算被火车轧过去,他也能撑得住,更何况一个老头儿?
最最最重要的是,接连吐血后,他不但没有一滴滴该有的苟延残喘,反而是更加精神百倍,极度渴望找个火车头撞撞--
很不幸,白衣长老此时就扮演着火车头的角色。
高先生,在烈阳蛊的支撑下,成了打不死的小强,这可是采玉都没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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