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万更求订阅!) “把她带走。”东方曜对着身后的木狼吩咐。
羑言抓狂的在院中乱晃,随便一掌就能打断树枝,要是她的内功再深厚些,这棵树都要拦腰折断了。
这三年没白呆啊,羑言比他想象的更让他满意。
羑言转头看向东方曜,牙齿摩擦间发出声音,“东方曜!我要杀了你!”
他杀了羑菱,她要杀了他!
羑言只有这一个念头。
“你确定你要杀的人是我吗?”
东方曜闪身离开了羑言的视线范围,羑言猛地转身,东方曜已经出现在她身后,她伸手挥拳,东方曜只需微微侧身就躲过了。羑言再次挥掌,东方曜跃起轻点她的手背借力弹起来,一个翻身又落在羑言的身后。
他们俩之间的博弈在东方曜眼里就像是过家家,不过就是陪她玩玩而已。
猩红的双眸杀气越来越重,羑言捡起落地的树枝,不断的打着东方曜面前的地面,逼着他连连后退。
不错啊,还知道用武器。
东方曜突然顺势向羑言倒去,羑言迈开步子,踢出左腿。他轻薄的按在她的大腿处,一路划过,眼神一狠握住她的脚踝一扭。
羑言心惊,甩出树枝,尖尖的长条从东方曜的脸侧飞过去,他没有躲,树枝划花他的脸,又流了血。
“血……”
羑言一见血就兴奋,刺激着大脑,她完全抑制不住自己,她需要发泄。
东方曜松开羑言,伸手抚着面颊,鲜血在手指上,下一秒他擒住羑言的下巴,将手指伸进她的嘴里,那刺鼻的血腥味涌入她的鼻子,味道太过浓烈。
羑言死死的抓住东方曜的手,刻进他的血肉,咬住他的手指,再久一些或许就要断了。
东方曜伸掌劈向羑言的后颈,一把将晕倒的她搂进怀中。
床榻之上,羑言双眸紧闭,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可言。
木狼走进来,说道:“主子,羑菱小产了。”
“嗯。”
东方曜挥挥手,好似这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根本就不在意。
羑菱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视线直直的向上望着,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经常可以看到她眼角流下的眼泪。这一个月她憔悴了很多,尽管东方曜给她吃好喝好,但是她的心态不好。
羑菱撑着自己的身子起来,太久没有下床,一时之间站都站不稳。
“羑菱,你要去哪里?”
花雨奉命守着羑菱,她突然出门让花雨很是惊讶。
羑菱别了一眼,不说话往前走,花雨无奈只能跟着,出了院落,羑菱停下步子,问道:“羑言是不是在主子那里?”
“没有。”花雨如实回答。
“没有?”
竟然没有?
羑菱嘴角勾勒一抹讽刺的笑,东方曜真的就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吧?
“她在哪里?”
“这个……我也不知道。”
她倒是想要知道羑言的下落,可是木狼根本就不告诉她,如论她怎么套他的话木狼都不说,时间久了,花雨也就放弃了。
“你好好养身子吧,羑言最在意的就是你了。”
跟羑言相处了那么久,花雨多少还是能够摸清羑言心中的想法的,她把这个妹妹看的比自己还要重要。每次出任务,羑言就是想着羑菱才不让自己出事的,可以说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羑菱。
羑菱抬头,拢了拢衣服,微风吹她竟受不住这程度的寒冷。
“我知道。”
羑菱每天都在房间内,基本上就是足不出户,一个月没有看见羑言了。
自从那天之后,她每天都趟在床上,期盼着东方曜可以来看她,哪怕是一眼,他没有。期盼着羑言可以来安慰她,可是羑言也没有。
她知道,羑言中了东方曜的毒,而且这毒是她亲手下的。
或许当初她就应该答应羑言一起离开,这样兴许还有一线社会生机。
羑菱清楚的知道,东方曜喜欢的是羑言那种不服输的性子,那样的女人更加具有征服欲,而他,喜欢征服一切。
银针穿过锦绣,丝线在烛光的照耀下竟然发起了光,尖尖的一端扎进羑菱的指头,血滴落在锦绣之上,在那朵花上晕开了鲜艳的色彩。
“羑言,你知道吗?山中有一花名为羑言,有生离死别之意。”
羑菱空洞的话音在寂静的房间回荡着。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是谁将羑言被东方曜囚禁的事情传了出来。
羑言被东方曜囚禁在林子里,林子的周围布满的机关,只能进不能出。因为羑言疯了,见人就杀,嗜血成瘾,看见血就更兴奋,没有血就狂躁。
东方曜每天都会抓一些人给羑言当作赠品,让她杀个痛快。如果羑言不杀人,她就会自虐,她不杀别人,自己就得死,这就是人劣根性,所以她将所有东方曜送来的人都杀了。
羑言从来都是善良的,可是现实逼迫她。
羑言杀的第一个人是因为羑菱,此后杀的每一个人也都是为了羑菱,多少个夜晚羑言都难以入眠,她被噩梦占领着大脑,只要一闭眼就能看见那些被她杀死的人。
羑言总是带着深深的负罪感以泪洗面,每次任务结束之后她都会不断洗手,然后笑着对羑菱说:“这样干净些。”
她也很多次抱着羑菱对羑菱说:“如果当初战乱能跟着爹娘一起死去,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羑言总是又当姐姐,又当娘的,为了她做尽她不愿做的事情。
而她总是躲在她的身后,一直唯唯诺诺的,从小娘亲就说:羑言是姐姐,羑菱是妹妹,做姐姐的要让着点妹妹。
羑菱摸着空荡的腹部,那个她还没来及知道就已经离开的孩子,可能根本就不属于她。
夜里,羑菱从床榻上起来,她翻出了羑言给她的药粉,说是遇到坏人的时候就用,至少可以为她争取逃跑的时间。
她走到门口,花雨还没有睡,她靠近花雨,在花雨转身的时候扬手一洒,“你……”
“对不起。”
羑菱紧握手中的图纸跑出院子。
她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托人给她画了图纸,她要去找羑言,要带着她一起离开。
所有人都说羑言疯了,她不信,羑言怎么会疯呢?
一颗石子将羑菱绊倒,摔在死伤,她的手被划破,膝盖也红了。只是这样的小伤羑菱就忍不住唏嘘,那羑言的伤呢?她从来不曾体验过。
羑菱滴落的泪融入徒弟,再次起身向前跑,进了所谓的竹林,漆黑一片,什么的看不清,只有月光勉强为她照路。
一根银丝在月光的映射下变得清晰,羑菱看到的时候已经触动了。
竹子开始移动,羑菱怔住,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羑言……”
无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她!
都说双胞胎之间会有心灵感应,被锁住双手,塞住嘴巴的羑言突然睁开眸子,她剧烈的摇晃着身子,嘴里发出呜咽,“唔!唔……唔……”
木狼抱着剑站起身来到羑言身边,他看着她,羑言的眼神不像白天一样嗜血,眼里荡漾着渴望。
“我不能解开你。”
木狼话一落,激起了羑言的不满,她盯着他,一团熊熊的怒火在眼中燃烧。木狼来不及惊讶,羑言挣扎间将锁住手腕的锁链给震开,一掌打在木狼的胸口,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羑言逃跑了!
信号弹的火花在空中绽放,东方曜凝视着漆黑的夜色,犀利的目光没有一点笑意。
羑言的行为完全不在东方曜的预计范围之内。
这药研制出来,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羑言,可是说羑言成为了他的试药对象,可是很明显,这药不成功。
因为,羑言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从上空看,羑菱位于树林的正中央,一道白如闪电的身影正快速的在林中穿梭,只是眨眼功夫就来到羑菱面前了。
“羑言?!”
羑菱惊喜的看着羑言,只是待看清羑言的时候,她愣住了。
明明身着白衫,可是她的雪白的肌肤满是血迹,甚至可以看见血流的纹路,一股热量在她的身体内不断的油走,羑言觉得脑袋快要炸了。
羑言的嘴上还绑着布条,面上有很明显的泪痕。
“你……”羑菱伸手去给她解,却被羑言一巴掌打开了。
羑言遮住自己的眼睛,频繁的喘息,她拽进胸口的衣服,窒息的感觉席卷着她的全身,好难受!
“羑言,你怎么了?我是羑菱啊!”
“血……血……”羑言抱着自己身体,极力的克制自己。
“血?”什么意思啊?
羑菱抬手,那手心刚刚被划伤,确实有血。
就这么一点,羑言也敏感吗?她什么时候对血这么敏感了?
“啊!”
羑言突然朝羑菱扑过来,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左手扬起,落下。
“我是羑菱啊!”
羑菱闭上眼睛转开头,羑言的手掌停在羑菱面前一厘米的位置,她清楚的感受到了羑言的掌风在她的脸上扇过。
“羑菱……血……啊!”
“啊……”
羑言尖叫一声,将羑菱直直的甩了出去,追上来的木狼腾空接住羑菱坠落的身子,两人一起落地,大部分的重量都集中在木狼的身上。
“噗!”
“羑言,你怎么了?”羑菱恐惧着面前陌生的羑言,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东方曜从天而降,倒着,掌心对准羑言的头顶,羑菱捂住嘴巴,“不要!”
羑言眸中闪过一抹精光,迅速翻身,以掌心对准东方曜的掌心,右手运用内力。两手相接,两人弹出了一段距离,羑言脚踏树干再次向东方曜进攻,右掌蓄势待发的力量倾涌而出,只可惜东方曜躲避开,力量打在树上,震落了一地的树叶。
“羑言到底怎么了?!”羑菱转身抓着木狼的衣服,对着他吼,“是不是药的问题?是不是!”
“是。”
东方曜原本是想用药促进羑言的内功,可是没有打通她的脉络反而刺激了她,现在两股相克的力量在她的体内冲撞,而且她现在很嗜血,因为……
木狼意味深长的看着羑菱。
羑菱察觉到了木狼的深意,“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她这样跟我有关吗?”羑菱逼问。
“药引你是血!”
所以羑言才会这么嗜血,所以那天在看见了羑菱浑身是血躺在她面前的时候,羑言才会彻底的激发。
“怎么会……”晴天霹雳。
羑菱一震,她的血?怎么会?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不知道?
羑言还在和东方曜交手,现在的羑言连东方曜都不能轻而易举的制服她吗?
羑菱思想开小差的功夫,羑言突然倒地。
“羑言!”
羑菱冲上前去,东方曜落在羑言的面前,拦住羑菱,恶狠狠的将视线落在她身上,“谁让你来的!”
“我……”
“她的犯瘾了。”东方曜对着羑菱说道,“懂什么意思吗?她要喝血了,不断的喝,喝够为止!她现在就想畜生一样,六亲不认,唯一认得的就是血!”
羑菱头脑发麻,呆坐在地上。
羑言全身惊鸾在地上缩成一团,可怜极了。
这一切都是她害得!
“羑言……”
羑菱伸手,却被东方曜一脚踢开,他上前抓住她的一口,轻而易举的拎起她来,“有一个办法可以救她,你想知道吗?那是就是,给她喝你的血,谁让你是药引呢!”
说完他放开她,羑菱狼狈的跌坐在地上,缓慢的向羑言爬过去。
“我救她,我救!”
女人是水做的,羑菱也不例外,她的眼泪断了闸倾泻而出,全然落在羑言的脸上。
羑言的睫毛轻颤着,嘴巴微微张开,一个字说不出。
羑菱咬破手指,放在羑言的嘴边,让她嗅着她血的味道,“羑言,你记住,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她救她,就是救自己。
羑言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可是她什么也没有为她做过,这一次,就让她为羑言做点什么吧。
“羑言,你喝我的血吧。”
她们本就是一体的,都给她又何妨?
羑言睁开嗜血的眸子,已经看不见任何的人性了,躺在羑菱怀中,她抓过羑菱的手,直接在手腕处咬下去,狠狠地一口,好像快要断掉了。
羑菱的紧咬着下唇,一动不动的任由羑言喝着她的血。
她最后看了眼羑言,手在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拿出一点,羑言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敏锐的抓住羑菱的手,将匕首转了一个方向对准羑菱的胸口刺下去。
“……额……”
羑菱轻轻的靠在羑言脸上,眼角流下的泪打湿了羑言的脸。
羑言呆滞的停了下来,僵硬的身体不吃所措,红唇轻颤,一开口,满嘴都是羑菱的味道。
“菱儿……”
羑菱嘴巴一张一合,贴着羑言的耳朵,抱着羑言的手从羑言的后背一点一点的下滑。
羑言的视线渐渐清晰,可是很快就再次模糊了。
前者是因为意识模糊,后者是因为视线模糊,泪水充斥整个眼眶,她已然是什么都看不清了。
“菱儿!”
羑言松开羑菱的手,那手“啪嗒”落在地上,羑言赶紧拾起,她换了个姿势将羑菱抱在怀里,“菱儿菱儿……”
“姐姐,我看见了爹娘,他们在对我笑……真好……”
“没有爹娘,哪里来的爹娘!
羑言摇头,她不要羑菱有事,她只有羑菱了啊!
羑菱已经没有力气再睁眼了,眼睛一点点的合上,长长的睫毛再也不会动了。”
“菱儿?羑菱……”
羑言突然也不动了,毫无生气的样子吓坏了东方曜和木狼。
东方曜刚挪动脚步,就听见了羑言的抽泣声,她整张脸埋进羑菱颈间,眼泪全部滴进了她的皮肤。还能听见羑言哽咽的呼唤,“羑菱……”
东方曜紧握双拳,他承认自己让羑菱给羑言喝血是故意的,可是他没想到羑菱会自杀!
“啊!”
羑言激动过度,抱着羑菱倒下。
羑菱心脏出留下的血染红了周边的地,此后这一块地上开出了莫名的花,也不知是从哪里来,还开的分外妖娆。
在羑菱下葬之前,羑言终日以泪洗面,除了哭不会别的了,就连她爹娘死的时候她也没有这么伤心过。
羑菱头七一过,羑言疯狂的接任务,不把自己当人看。
只是,后来的后来,不知为何,羑言将自己活成了两个模样,可是好似没有一个是她。
她把自己活成了羑菱,胆小怯懦草木皆兵,总是爱躲在人的身后,这个样子只会表现在东方曜的面前,每当她用满汉爱意的眸子看着东方曜时,东方曜都异常痛心,因为他能清楚的透过她看见活在她身体里的羑菱。
另一个她能歌善舞,妖娆多姿,她憎恶男人,却勾引男人,她享受着那种所有男人都倾倒在她石榴裙下的感受。只是没人知道,这是羑菱所希望的她的样子。
“姐姐,你不该每天杀戮,该是受万人追捧的。”
“姐姐,你对我最好了。”
“姐姐,山中有一花就是你的名字!”
……
沉静的院子只有一人居住,春去秋来,房间内的铜镜边永远摆放着一块方巾,上面刺着,“羑言花开,死离别意。”
羑言,你记住,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所有的记忆涌上心头,她好像又将之前的事情重新过了一遍,那熟悉的感觉,血液里发烫的温度是羑菱的血,她们本就是一体的……
羑言呆滞的瞳孔渐渐聚焦,木狼摇晃着她,“羑言,你清醒点!羑菱已经死了,她死了!”
他吼得声音很大,就是想要羑言听进去。
手臂上传来的痛感,羑言抬头,触及木狼的目光,她推开他的手,“我当然知道她死了,她是我亲手埋葬的不是嘛?”
羑言讽刺的笑,“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是怕再想四年前那样吗?”
不会的,她不是当年的那个羑言了。
“你确定那个‘羑菱’不是东方曜的人吗?”
木狼沉下眸子,他恢复正常的血色,站起身走到窗口,看着天空的圆月,“你觉得呢?”
“东方曜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羑言抓着帘子,嘴角上扬,眼神一凌,“不过,不管她是谁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她!”
木狼回身,羑言眼底的狠戾他很久都不曾见过了。
“那只是赫连绝的圈套。”
“那为什么他会知道?”羑言目光深远,有什么在她的脑海里盘旋,可就是缺少一根主线将结果拉出来,“难怪在俞朝国的时候他那么笃定我是羑言,那他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是羑言?”
可是,关于羑菱,知道人不多,只有当初一起在东方曜手下的人知道。他们因为闯关死的死,就连羑菱都死了,剩下的就只有东方曜、木狼和花雨了。
为什么赫连绝知道?
为什么……
另一边,罗筠嫣再次踏上了来玄邺国的路,尤记收到请柬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要炸了。
君承修竟然要娶羑菱!
那不就等于娶羑言嘛!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当初不知道是谁给她一张纸条告诉她羑言就是羑菱这一事实,她都快疯了。
可惜她就是想尽办法都出不了国,还为了此事被罗伝骞关禁闭一个月有余!
算算时间,她回国不过三个月不到的时间,君承修竟然就要娶羑菱了,为什么?难道真的就是因为……
“该死的!”罗筠嫣爆粗口,她掀开帘子问道:“还有多久才到!”
“公主殿下,这距离陵城还有距离距离,再赶一天一夜的路程应该就能到了。”车夫回答道。
罗筠嫣不耐烦的甩下帘子,“快点!”
“是是是!”
他们在马不停蹄的赶路,而赫连绝在已经在玄邺国落脚了。
客栈内,赫连绝站着指挥着手下搬东西,“这个放在这里,对,就是这里,要朝阳。这个放在角落了,哎哎!那个东西不是说过不要了吗?我的盆栽呢?”
“大……大少爷,这不是给您抱来了!”青葭抱着一盆鲜艳的话走来。
“还是青葭最懂我,来,放在床头。”
床头边摆放了一个凳子,赫连绝接过盆栽就摆在上面了,“弄好了就都出去吧,该干嘛干嘛去!”
“大皇子累了吧?青葭来帮你捏捏肩。”
“来!”
赫连绝一脸的享受,忍不住舒坦的叫,门被推开,紫莛冷漠的脸飘了进来。
“大少爷,羑言回到了采撷苑,她……羑菱一直在珏王府呆着,听说珏王回玄邺之后就一直陪在羑菱的身边,大小事务都事无巨细。筠嫣公主在赶来的路上,明日就会到了,您看需要紫莛做什么吗?”
“当然!”赫连绝拉过青葭,抱着她调戏着,“你少爷我饿了,去,给本少爷准备吃的!”
紫莛听了,嘴角冷不住抽搐,赫连绝总是这么不正经!
“是。”
遇祁正从床榻上起身,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他只以为若梅来了,轻声道了句:“把饭菜放在桌上吧,我起来吃。”
“哟,恢复很好嘛,都能动身了。”
羑言倚在门上,若梅端着饭菜站在她的身后,收到眼神,若梅走进去摆好碗筷。
“羑言姑娘不是大忙人吗,怎的抽空来我小生。”
遇祁杵着拐杖,全身力量就靠着拐杖动身,两条腿盘在拐杖上向前移动,到了座位上,他扶着桌沿松开拐杖,不小心拐杖倒了,他去捡也险些摔倒了。
“不能走就别逞强。”
羑言扶住他,没想到遇祁是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他甩开羑言的手,“谁说我不能走!”
若梅退了出去,将门带上,羑言坐下,倒着酒,“生什么气,来喝一杯?”
“你来干什么!”
“听你这语气,倒像是被冷落的妃子,吃醋了?”羑言的玩笑很明显,她晃动着酒杯,看着里面的酒水泛起波澜。
遇祁也不辩解,移开面前的酒杯,拿起碗开始吃饭。
“哪有男人不喝酒的。”
“有,我。”
羑言被遇祁的话逗笑了,“此话在理。”
“你在俞朝国,怎会想到来玄邺国?”还是在这个特殊的时候。“莫不是玄邺有你的家人?”
“如果我说是为了你,你信吗?”
遇祁抬头看了眼羑言,她的柳眉一挑,红唇上有胭脂的修饰,愈加娇艳。
“信。”
“你就这么信我?”遇祁好笑的看着她,羑言怎么着都不是一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
“为什么不呢?”羑言饮尽杯中酒,“我救了你不是吗?你的命是我的。”
这一句话撞进遇祁的心里,波澜不惊的心湖掀起一番涟漪,久久之后才归于平静。
“你看,我还帮你养腿。”
遇祁有条不紊的吃着饭,不为所动。
“告诉我,你是什么人,这双腿是怎么废的?”羑言运用内力,酒杯碎成粉末散在桌上,好看极了。
遇祁勾勒嘴角,“羑言姑娘很喜欢挑别人的伤疤看,这可是怪癖,得治。”
“都说是怪癖了,治肯定是治不好了。”
“那好,作为交换,你告诉我,你来玄邺国的目的。”遇祁将饭吃完,放下碗筷,羑言面前的饭还没有动,“你不吃吗?怪可惜的。”
“不可惜,不想要的就不要,不然难受了自己多不好。”
羑言扬起手,在空中晃荡几下,从袖中拿出一条手帕,上面有一朵梅花的图案,她摆放在桌面上。暗中观察着语气的脸色,心下依然明了。
“东方曜最喜欢梅花,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本就是个嗜血的人,梅花开在雪中的美,符合了他病态的心理。你赞同我说的吗?”
“你是东方曜的人!”
他想过无数个可能,独独没有想过这个,她竟然会是东方曜的人。
“我的命是他给的。”
羑言收回帕子起身,走到门口,“你不必怀疑什么,我救你这件事他不知道。只是,你能从他的手中逃出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门被打开,一阵寒风来袭,他听见羑言淡漠的声音,“把桌上的东西收拾了。”
“是。”
他能逃出来,他当然知道这是东方曜想要看的,说白了,他不过就是东方曜手中的一颗棋子,羑言又何尝不是呢?东方曜手下的任何一个人,都是他手中的棋子。
区别在于,他不甘心做他的棋子!
羑菱刚吹熄了烛火,才上床榻,一阵掌风从她的侧脸划过,她朝左边躲开,盯着来人。
“是你。”
青葭鄙夷的笑着,“怎么,在这珏王府是不是呆的很舒服?”
青葭看见这张跟羑言一模一样的脸就嫉妒不已,大皇子在宫中消失了一段时间,再出现的时候,不知从哪儿弄来个这么个女人,竟然张的羑言一模一样。
她和紫莛一直以为羑言跟羑菱是两个人,没想都,竟然都是羑言扮的。
只是现在这个凭空出现的人说她是羑菱?
如果真的是双胞胎,为什么要跟自己的姐姐过不去呢?
“青葭姑娘难不成也想来珏王府待一待?珏王可比大皇子会疼人,你不知道吧。”羑菱笑着重新将烛火点亮,漆黑的房间突然被光芒照耀,她清楚的看见青葭眼里的嫉妒。
“这张脸,大皇子可是喜欢极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动手的好。”
只是一句话就让青葭收回了手,“大皇子”这三个字是最好镇压她的。
“你也不过是个替身而已,你以为他真的待见你码?珏王如果知道你只是个冒牌货,那我相信,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青葭想想,竟然笑了起来,“你说是不是,羑菱。”
“青葭姑娘好生糊涂,我们可是一个阵营的人,我帮的可是你的大皇子,你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跟你是敌对呢。”
“有人来了。”
紫莛在窗外对着里面喊了一声,随即消失在黑夜中。
青葭瞪了羑菱一眼,随手扔给她一张纸条,闪身跳出窗户。
羑菱快速的看了一遍,还来不及销毁,门已经被推开了,她慌张的坐在床榻上,将手中的纸掩在身后后被褥里塞。
君承修走了进来,苍南跟在后面,他的手里捧着喜服,那是刚做好的。
“本王看你房间还亮着,就进来了。”
苍南上前将喜服递到羑菱的面前,“羑菱姑娘,这是新做好的,您试试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明日再让人改。”
“现在就试吗?”羑菱结果喜服,“我有些累了,可不可以明天?”
“当然。”君承修点头。
“你好好休息,本王明天再来。”
临走前,君承修看着羑菱的身后,羑菱紧张的笑以此敷衍他,君承修只是笑笑。
看到她离开,她紧握着手中的礼服,揉捏的出褶皱。
“对了。”离去的君承修突然又回来了。
羑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啊?”
“这是为你量身定做的,穿上一定会好看。”
“呵呵……谢谢王爷。”
羑菱皮笑肉不笑的点头,一脸的娇羞模样,没有看君承修转身后阴鸷的脸。
“赫连绝已经到了玄邺,但是没有通知任何人,属下派人跟了他好久天,他没有异样的举动。”苍南走在君承修的身后,小声的说着。
“他暂时不会有动作。”
一来就造次不是赫连绝的行事风格,即使他要做什么,那也一定是暗着来,他怎么可能光明磊落。
“这一次安绥国只有筠嫣公主来了。”
“本王知道。”
他知道?苍南眉头一挑。
“还有……”苍南低下头去,声音又压低了几分,“羑言姑娘重回采撷苑了。”
君承修看向远方,脚步迈的更大了。
沉默了好些时候,就在苍南以为君承修不会行动的时候,君承修开口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亥时过半了。”
“亥时过半吗?”君承修抬头望月,心上萌生出一个想法,“那就会会着许久未见的朋友吧。”
朋友,王爷什么时候把羑言姑娘当朋友了?哪次见面是不用动手的?
两人乔装打扮了一下,走进采撷苑询问,得知羑言今日休息。
柳絮扭着窈窕的身姿来到君承修的面前,“这位爷……”
看清君承修的面容,她的笑容僵在嘴角,这可是当今珏王啊!
君承修目光一凌,柳萦再次笑了起来,“爷,羑言太累了,她一回来几乎没有歇息过,今天也是难得休息,您看,要不我给您换个姑娘?虽然比不上羑言,可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
“我从不为难人。”君承修开口了,“你只需当我没有来过就好了。”
说完,他直接上楼了,轻车熟路的走向羑言的房间。
“哎!”
苍南挡住柳萦的身子,“还望多多担待。”
柳萦咬咬牙,转身离开。
若梅在后院的入口看见这一幕,又是找羑言的,那人不是珏王吗?
她自是知道珏王要娶的人跟羑言长的想象,那次花灯佳节不就见着了,只是珏王这般跟羑言纠缠不清,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若梅身上痛感袭来,她感觉放下手中的东西冲到后厨,匆匆给自己倒了水,从腰间取出药丸吞了下去!
也不知道那人给她吃的什么毒药,时不时就会痛,之后身上就会出现痕迹。起初她经常因为没能及时迟到解药而痛的死去活来,现在将疼痛的规律的摸清了,她也少了不少苦。
羑言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面前的饰品发呆,她回来后就将那支白玉簪放在首饰盒里了,一直摆在桌面上不曾动过。
她伸手打开盒子,拿出来,简单的白玉簪承载的却是一个人的心意,只是那心意,不属于自己了。
她是相信因果循环的,她本就以羑菱的身份骗了他,注定不会跟他有结果。
脚步声越来越近,羑言已有心理准备,门被推开,君承修的声音响起,“羑言姑娘,好久不见。”
羑言惊讶之余立刻收起白玉簪,快速站起身。
怎么也没想到,来的人是君承修!
“珏王?”
羑言嘴角勾勒一抹好看的弧度,悠悠开口,“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在视线触及他身上戴着的护身符,她的笑僵硬了。
他竟然还戴着?
“羑言姑娘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太久没有看见本王,本王突然出现让你过于惊讶?”
“是啊,王爷原来知道啊。羑言这一颗心,可不就扑在王爷身上嘛!”说这话的时候,她心跳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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