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曦勾起苍白的唇,“要不然,本阁怎么会知道,本阁长成这样,还能入得了你的法眼。”
空气陡然僵滞。
遥玄脸变得很是莫测。碧琪却是憋成了猪肝色,这些话都听到了?
青姨踏入这土地就听到了这样的话,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地立着。
“遥玄,你很闲?”醉曦淡淡问道。
“不闲不闲,我很忙的,很忙的,先走了啊。”说着用上轻功离开。
“哼,怕了吧。”碧琪嘀咕道。
“碧琪,你的身体养好了?”
“呃,呃,差不多了。”某人皱着眉说道。
上次她受伤后,因为没在要害,且内力不错,恢复得很好,听此言,醉曦点点头,“既如此,去后院将那个废弃的屋子给腾出来,亲力亲为!本阁甚是信任你!”
碧琪“。。。。。。”后院的院子说大不大,说小,绝对不小,可是这么多年没人居住了,里面堆满了杂物,甚至有些侍女还在往里扔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要去收拾?而且是一个人?这得花上多少天时间啊?
所以说,阁主这人,阴起人来,绝不含糊,而且正大光明。
“青姨进来吧,还有秋鸢。”说着不管某人难看的脸,转身进了屋子。
“利诱不成?那就威逼!”南逸辰淡漠吩咐,声音像是从冰窖里传出来,冷得不和人间接触,听此言,暗卫领命而去。
澜宁跪在地上,冰凉的地板传来的寒意抵不过上方人散发的冷意,她是南逸辰的贴身影卫,尽管见过他各种各样的样子,可是,每一次,她都会害怕。
白衣拂尘,精致的容颜像是化作了修罗,“临扇派的公子,刘忝,既然喜欢女人,就让他,死在女人身上!至于那掌门,本宫不想听到他的消息!”
澜宁一颤,说了声遵命,调戏了阁主,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不听到他的消息,江湖里,只有成为一个废人不再有价值了才不会让自家主子注意!
她不能同情,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很是仁慈的了。
“宫主,秋凌山庄密报,陈子舒已经请动了一位出山了。”
“嗯。”这是他预料中的事。
“王奕和陈宏在清逸楼被烧的次日当晚会面,说是那东西一旦不在,死的就不是他们两个。”澜宁面无表情机械地重复着当晚的话。
南逸辰眸子如寒星,“找到那东西!”
“是!”
残阳如血,丝丝暖黄的光洒在苓焰阁上琉璃瓦上,红色像是一种极为血腥的颜色,充满这阴寒。青姨匆匆告辞。“莘然居”内,阳敛子沉浸在医书里无法自拔。
“看什么看?快来我给你说个事。”
说着就将他手边的书挪开了,一板凳坐到他身边,神秘兮兮的样子,阳敛子见她这样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耐着性子听。
“今天,我去找阁主了。”
“。。。。。。”
“哎呀,就是,宫主这次不是出席秋凌山庄吗,之后就送了好多好多的女人进来了,我就想,怎么办呗,要不要给宫主送去啊?”
“所以?”
“所以我就去问了阁主呗。”
阳敛子有些孩子气地挠了挠脑袋,白发落到满是皱纹的脸上,“你究竟想说什么?”
青姨想起了阁主当时的表情,真是。。。。。。摸不准呢,她向来察言观色的能力就极强,可是这一次她竟然看不出来阁主到底是觉得提议不错还是觉得不好。
“你说,送还是不送?”
阳敛子一脸惊讶,“你问我?”他指头指向自己。
“对呀,阁主态度好像呃,她说了句,甚好!”
“甚好?那就,送吧!”
青姨想了想觉得可以,反正早晚得有人,现在,就当经验吧。可是,想了想,好像也有人给阁主送了几位公子了,要不要给阁主也送几个?
鎏苓宫的宫主和阁主在历来都是有男有女的,向阁主身边送男人,也是常见的,“你说,要不要给阁主送几个人?”
阳敛子神情僵硬,好一会才吐出两个字,“随你。”
青姨撇了撇嘴,“真是的,你说,我要不要给自己找个男人?”
阳敛子眼睛一掉,“哼,你随意。”
“你说什么?”青姨的声音有些阴沉,脸色自然也不好看到哪里去,她甚至觉得,心里有什么地方塌陷了。
“我保证他活不过一个晚上。”
淡淡的语气让青姨阴转晴地,笑了起来,“这还差不多。”她嘀咕道,眉梢却翘起一个她没发现的弧度,皱纹愈发明显,可硬是让人觉得,幸福!
“老头子,我想吃酸菜鱼了,你做给我。”
听着像是在撒娇,更有甚者,那神情,很是小女儿姿态。
听此言,他的眼神也柔和起来了,“好!等一下,我现在就去做,保证你吃得香。”说着驼着背屁颠屁颠地跑去了厨房,将一众厨娘全赶出来了。
青姨跟在身后,倚在厨房门框上,很是满足。
所谓相守,大概就是当她想要找一个人商量某件事时,他在身边,想要找个依靠时,他仍旧在,想要找人一起吃饭时,他还是在!幸福就是,你要的,还一直在,而且永远都在!
这边霞光满天,温暖足以溺死人,那边,乌云密布,阴寒得不敢让人靠近。
醉曦愣在书桌前半晌,目光有些空洞。没有想到,那一天,来得那么快!
万般可怜,只因一厢情愿,万般无奈,只因爱已入骨,万般伤痛,只因无能为力。她甚至没有一个很好的理由拒绝青姨的提议,他已经快要弱冠之年,没有人伺候,怎么都说不过去。
可是,她也想告诉他不要,不要有任何人好不好,有自己就好,就算岚雪说她太寒,没有生气,可是,为了那个人,她可以,活得像一个人!
但是,她不能,她什么都不能做,只有僵硬地掩饰心中所想,然后面无表情地说一句,甚好!甚好,甚好什么?
心脏像是被锋利的刀刃一片一片地割下,疼痛中她将血肉慢慢再次融入身体,痛苦得无法宣泄。
残阳照孤影,原来最后,她也不过是孤雁单飞,江湖扰扰,她在这中央苦苦支撑,红尘万丈,她不过尺寸之长,要怎样,跨越飞鸿,这场以情爱做牢的尘世,要如何,成功越狱?
良久,才收拾好表情,走向息月宫。
令她想不到的是,进了书房息月宫,那个人会坐在那里,安静作画。斜斜的暖光落到他身上,可她感觉不到温暖。
她的气息渐渐变浓,红色的墨汁滴到宣纸上,红艳的花瓣变成了如血夕阳。
他放下手里的画笔看向来人,“醉曦。”
醉曦走到他身边,“宫主。”
“怎么?”听说她罚了溪川一顿,再说,他已经预料到她的反应会怎么样,但是过了这么久才来找自己,已经出乎意料。
“宫主在作画?”
“嗯。”
她站在书桌旁,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对方,“宫主想必已经知道了。”她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愤怒?嘲讽?平静?不在乎?
南逸辰接过她手里的簿子,随手翻了翻,那是这半月来死殿接手的单子,上面有很多都是朝廷的人。
死殿,不止培养暗卫和死士,它也接手这人命的生意。
“醉曦今日才发现,鎏苓宫卷入了朝廷纷争。”她望着那人,“为什么?”
南逸辰放下手里的东西,阴寒的目光柔和了几许,“仅仅因为,值得!”
值得?值得!她不敢想,慌乱在那一刹那变成了泡沫。一句话,本就是不想告诉其原因。既如此,便不重要了。
“对了,醉曦有一事不明。”她淡淡地绕过一个话题,“陈宏和王奕交好,既如此,秋凌山庄为何选择与西陵家族联姻,而不考虑王家?毕竟王家也是南方世家之一。”
南方三大世家,王家,西陵家和白家。
“醉曦,这事毕竟得两厢情愿,更何况,如果联姻成为了两家的负担,这可不是好事。”破碎的霞光落到了他冷漠的眼眸里,妖异嗜血。
两厢情愿?难道说?她突然想起了前几日秋凌山庄内,琴莲的语气,她说:“那个人,总是这样。”那个人,当然是南逸辰,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她,对他,很熟悉!并且喜欢南逸辰!所以王家会不同意!
可是,负担?什么负担?王家不足以承受秋凌山庄的气势还是秋凌山庄用不着王家?
“醉曦可记得,当日清逸楼被毁?”
“记得,因为调虎离山,陈子舒的书房并没有那东西。”
南逸辰优雅地端起手边的茶水,已经冷了,喝一口,满足苦涩,他神情不变,可心里觉得竟然没有她用冷水泡得好喝。“对,没有,清逸楼也没有,既如此,那就一把火毁了它。他放下杯子,眼神冷漠嗜血,“让他自己拿出来!”
醉曦后背一冷。
既然到处找不到,他们当时烧了清逸楼,本就是逼陈宏,他肯定因为谨慎而要去看看那东西是不是还在,可是,他竟然没有去看,确实是出乎意料,可是没想到次日王奕会去质问他那东西是不是也毁了,陈宏的回答印证了,那东西还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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