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南逸辰身边的贴身暗卫——澜宁!
站在这里无非就是等醉曦来,毕竟宫主的凝殿敢随意进入的就只有眼前这位了。
醉曦微微皱眉,眼里的冷意如同实质般,令人心惊,澜宁因为常年呆在南逸辰身边,还是有一点的免疫力,所以她低垂着头神色却是不变的。
既然不见,那也没有什么可呆着的,她点点头随即离开,这还是第一次南逸辰将自己关在寝殿外不见任何人,包括她!
跨出大门,就只见青姨神色匆匆地跑来,见到她也是急忙行礼。
“青姨若是去找宫主的话就不必了,宫主不见任何人。”
青姨神色一僵,眼中的焦急明显得可以将人烧起来,她有些慌乱地跺跺脚,将求救的目光放到醉曦身上,“本阁也见不到宫主!”
“可是那怎么办?明日就是宫主生辰了。”
“何事如此慌张?”这么多年很少见她有这么手足无措的样子。
“禀阁主,宫主明日要用的宫袍的腰带尺寸错了,灵殿的人是按照宫主五年前的尺寸来的,根本无法用,所以属下现在要知道宫主的尺码去改,明日就是生辰大典,属怕,怕时间来不及了!”
鎏苓宫尚白,因此宫主 的标志性衣服都是白色,平日里南逸辰穿的都是白衣,可是大典的衣服和他平日的不一样,更加庄重,衣服的层数重量都比现在要多一倍,而且宫服全都是人工一针一线做出来的,每一套都是严格地按照规矩来的,一丝一毫都差不得。
现在腰带出了问题,算是重大失误了。
青
姨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毕竟当初将尺寸给灵殿的是自己,若是宫主不见,那可怎么办?
醉曦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鎏苓宫规定了宫主成年二十岁生辰大典的宫服,这是多年前的规矩不得更改,一辈子穿的这一套,只穿一次,有多浓重有多重要自然是不用多说了,所以换宫服肯定不行,但是这腰带实在是太小,根本不可能穿上,必须得改!
青姨祈求的眼神让醉曦有些赫然。
但是也不得不做出行动来。
醉曦叹了一口气,转身再次跨入大门,本来澜宁都已经回去了,却惊讶地看到阁主个管家青姨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来了。
“阁主?”
“本阁有急事见宫主。”不容置疑的语气让澜宁微微一怔,刚刚很好说话地离开,现在身后跟着青姨,澜宁转念一想,就知道是青姨有急事要见宫主,只是迫不得已知道自己的身份肯定是不能见的,就只能让阁主来了。
毕竟可以让宫主破例的,只有阁主了!
澜宁为难,阁主这样强势的语气肯定是事情真的紧急,所以她不得不请示宫主。
南逸辰沉吟了半晌,才点头,只是只能让醉曦进来。
青姨自然是高兴的,就知道只有阁主有办法!
醉曦进去,就发现凝殿里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以前来都是没有的,那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拿着一本书却没有看,只是望着窗外,见她进来才转过头,淡漠的问:“何事?”
她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就见那个人皱着眉头,好半天才站起来,“你来量吧。”说着就一抖白衣,轻衣宽带,伸出修长的手臂。
醉曦上前几步,拿出准备好的绳子慢慢靠近,他伸开手的动作,像极了要拥抱一个人。她微微倾身将绳子绕上他精瘦的腰。
若是有人从后面来看,估计会以为他们两个人是拥抱在一起。
女子身上的冷香像是一道安魂剂,奇迹般的让他平静下来。醉曦的脸差一点点就靠到他结实的胸膛,他身上的味道让醉曦皱眉,不是难闻……而是……
她拿到了尺寸,走的时候看了一眼南逸辰,快步而出,将尺寸交给青姨,却没有立马走,青姨疑惑可也没多想,立即往灵殿方向走去。
澜宁没想到阁主会再次去而复返。
“让开!”
“阁主恕罪……”她的话都没说完,颈间被她用一根极细的发丝缠绕,她敢保证,这根看上去一扯就断的发丝是真的会要了自己的命。
“所有的责任我承担!澜宁,别不知好歹。”
换做任何一个人就算是会毙命,澜宁也绝对不会妥协,可是这个人不一样,宫主对阁主是不同的,这种不同体现在很多地方,比如,说了谁都不见,阁主一句话宫主不都是破例了,而且,她知道,现在阁主进去对宫主是有好处的。
醉曦一进去,就看见南逸辰若无其事地端起茶杯喝着。
见她去而复返,,他挑挑眉,“澜宁办事什么时候这么不靠谱了。”
她懒得听他这话,走到他面前蹲下来,仰起头看着他,他的脸色很苍白,就连唇也失去了颜色。南逸辰瞧着她清澈的眼毫不掩饰关心,精致地容颜落到视线中,心里竟然奇异地感觉到了一种极为陌生的情感,手上的茶杯被她拿开。
“宫主,让我看看。”
“什么?”
醉曦是真的急了,“你不要装了,你都受伤了。”刚刚给他量尺寸的时候就发现了,他身上有一股血腥的味道,可是他的衣服是干净的,要说是别人身上的她怎么都不会信,他这个人怎么会容忍自己身上有别人的味,就算有血腥,他也会洗掉,而不是残留在身上。
再一联想到他的反常,自然就知道了,他受伤了!
她着急起来尊卑也顾不得,话就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南逸辰知道瞒不过她,站起身来往里间走。
醉曦跟上去,在里间就看到很多染血的绷带,心里不禁一紧。
“既然你知道了,就给我上药吧。”他今晨刚回来,换了一身衣服还来不及上药,就听到她说有急事要见他,自然就耽搁下来了。
白衣从肩头滑落,发冠取下,青丝散开。
这是第一次她看到他裸着的上身。
可是来不及欣赏,就被他腰间的红色窟窿给惊住了,那分明是一剑刺穿的,究竟是谁敢这么伤他!他的武功内力那么高,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
“看够了,就替我上药。”他冷冷淡淡的嗓音,带着少有的戏谑。醉曦脸色一红,上前抓住他的手臂要扶着他躺下去,本来南逸辰还不愿意,他觉得自己这点伤无伤大雅,奈何看到这个人坚持的眼神,也就随她去了,乖乖地躺下。
只是看着她专注又关心的眼神,觉得很奇怪,被人当做弱者一样的照顾,他竟然没有觉得反感!
吩咐澜宁打水,她小心翼翼地清理伤口周围的血迹,眼神都不敢乱瞟,他的肌肤莹白如玉,没有书生羸弱,也没有习武之人集结的硬邦邦的肌肉,可是那肌肉下蕴藏的力量,绝对不容小觑!
帕子被染红,她扔掉变红的白帕子,一抬眼就看到他闭上眼任自己处理的模样,他的睫毛很漂亮,浓密卷翘,掩上的眸没了令人胆寒的气息,倒像是一个无情无欲的清冷谪仙,就算躺在床上衣衫不整,可也没有丝毫的之气。
这样的人,在她心里,美好得不敢触碰。
手指不经意抚过他没受伤的肌肤,微凉,细腻,如上好瓷器,她心头巨震。明明这些事情应该是阳敛子来做,但是他没有让阳敛子来,她也装傻不知道,当这个人不存在了。
“宫主。”她撑着床沿靠近,“我……”
南逸辰睁开眼,他有些累了,所以眼睛里没了平日的样子,可以用迷离形容,她却呼吸一窒,差点不管不顾地亲了下去。
“嗯。”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像是诱惑。
他知道他要说什么,想必她身上携带着的,就只有九露,而他要用的,也是九露。
醉曦也不犹豫,直接拿出白色的瓷瓶,慢慢洒了下去,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子微微一僵,却没有再过多的反应了。
这有多痛,她知道,但是,他能承受,她也知道!
上药后,再扎好绷带。他的衣裳凌乱,为他掩好里衣,盖上被子,才发现他已经睡了过去,那眉间的疲倦和眼睛下的青黑无一不在说他的身体早已经是负荷了。
伸出手,她也自作主张地点了他的睡穴。好好睡一觉吧。
让澜宁将那些染血的帕子之类的处理掉,就吩咐她去外面守着。
坐在床沿看着这个沉睡的人,她的眼慢慢变深。
宫主,虽然你不欠我什么,可是,我还是想要一点回报。
等他生辰过后就会去苏州,这一次,她是真的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回来了,更何况,回来了又能怎么样,以前她不管走多久,他身边都没有人,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她一走,他身边美妾如云,就算有一天回来了,只怕他也染上了别人的气息了。
心脏微微抽搐,她慢慢俯下身,双手撑在他的脑袋两侧,宫主,这也算是给点补偿。
她勾起嘴角,吻了下去……
在清醒的时候吻他,那种感觉美妙得令她有些疯狂,沿着他的唇线慢慢描摹,若我不是阁主,在你眼里,我会不会还是可以算得上一个女人?
他可以毫无顾忌地看自己的身体,可以毫没有男女之别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归根到底,还不是没有将自己看做是一个女子!
所以他从来都不会注意到自己,也不会用常人的目光看自己!
舌尖青涩地撬开他的牙齿,被他清淡的气息包围,她有些贪婪地想要更多。
南逸辰!南逸辰!
南,逸,辰!
他淡色的唇瓣泛红了她才放开他,坐在一边,醉曦仿佛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抚上自己的嘴唇,惨淡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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