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的脸总算有了些波动,可总觉得要躺一天就夸张的很,“那本阁自己去找宫主。”
“别别。”碧琪慌了,“我的阁主啊,宫主昨晚守了您一夜,现在只怕是在凝殿休息。”
醉曦微微一愣,“昨晚,宫主在这?”
“对啊,宫主守了您一夜。”她的语气总觉得奇怪,但醉曦也不多探究,只是那一个事实让自己震惊了。见此,碧琪也完成任务了,只要阁主别下床一切好说好说。
昨夜……那么温柔的人……是他?
别闹。
有忧心,有关爱,有宠溺,有无奈……
那是他啊。她只觉得全身都了,似乎某处有源源不滚的热涌来,几乎灼烧了理智,铺天盖地的全是那个人嘴角的笑意,还有将自己视若珍宝的动作,这一刻,简直不可置信!
多年的等待,再也不是绝望凄楚,再也不是惶恐不安,痛苦难耐。难以想象,那样冷若冰霜的人,一旦卸掉那层面具露出真实的情感,原来比罂粟还要致命,不过,她甘之如饴。
南逸辰,既然你选择了我,就不准后悔!
俊雅的容颜一直在脑海晃荡,忍住想见他的心,然而无论如何也静不下来。
拿出枕边的发带,白色飘逸如流云万千,恣意潇洒,这是当初她生辰的时候他买给自己的,以往的每一个晚上总是忍不住拿出来看一看,不理解那种行为却还是一遍一遍上瘾的做着,而今瞧着早已经布满了自己气息的发带,蓦地想起那日那个人维护自己的样子,也许,自己当初并非是自作多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作用,总感觉丹田处热热的,总想着睡觉,一个风寒而已怎么就这么讲究起来了,即使是这样想,但抵不过沉沉睡意,手里握着发带就睡了过去。
而清欢殿这几天闹得倒是很热闹,青姨接到的投诉信都有一打了,她忍不住恼怒,烦不烦啊!每天都是那两句话,能不能换个人换台词?
阳敛子一手拿着药草一手瞧着那些人呈上来的信,摇摇头,,“既然这些人都在说伊画太嚣张,你顺着点给她们一个适当性的教训就可以了,你也不用每天心烦了。”
“我倒是想,可不敢啊!”
伊画每天我行我素,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众人的眼中钉,她现在和霍烟每天厥在一起吵吵闹闹,过得好不潇洒,只可惜这个日子没有维持多久直接中断了。她早上神神秘秘地出去,一直到两个时辰后才回来,每一次回来还很疲倦,霍烟一开始没觉得如何只是连着五天都是这样,不免惹人起疑了,问她也是说出去散心,可是有一上午都散心的?
霍烟不傻,然而人家不想说总不能逼着她,只是暗地里生起气来。
“小烟,你最近怎么都好像在躲着我啊?”沉不住气的只有伊画,在人家面前只有装孙子,软软的样子,仿佛任人揉搓。
霍烟瞥了她一眼,心里的气因着人家一个表情就消了,但也放不下面子来,只好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没有,你想多了。”
这怎么能是想多啊?
一屁股坐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臂,“小烟,你别百~万\小!说了,我每天来你都是爱理不理的,我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这个大小姐……手里的书被夺去了,她也不恼,反正也看不下去,只是微微转过头瞧着嘟嘴的人,问道:“那你就老老实实地说你上午去哪了?一连几天都不见人影。”
伊画第一反应就是开心,原来她是这么的在意我啊。可话该怎么说呢?竭尽全力思考的模样不用说就是在找理由,霍烟仿佛也变得孩子气了,将她的手一推,“不说实话就不要来找我。”
事实上,说完她就后悔了,认为自己太过了,不过是一个朋友用得着要知道人家每天的行程吗?管得是不是太宽了?然而又有一个声音冒出来,你把人家当朋友,所以才会关心她,怕她出了什么事啊。
可朋友也要有空间的,你这样像一个怨妇。
这叫仗义。
那你怎么不对其他人这样……
“我去找宫主了。”
思绪一下子被毫无底气的声音打断,良久才回过神来,表情的震惊都来不及收回,怔怔地瞧着坐在身边的人,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说不清是哪里传来的刺痛。
“小烟?”伊画咬了咬唇,“你别多想,我找他是有事情的。”
“是吗?我知道了。”霍烟站起来,心神不宁,“我想休息了,伊画,你先回去吧。”
伊画也立即跟着站起来,满脸的关心,“小烟,你没事吧?”
摆了摆手,牵起嘴角回答:“没事。”
那背影,仿佛是疲倦,也仿佛是仓惶,更像是落魄。伊画站在后面瞧得心酸,霍烟,你现在的落寞,是为了谁?
她表面上嘻嘻哈哈什么也不在乎,但终究是人心,不算是铁打的,会疼痛。上前一把拽过霍烟的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逼得她面对自己,“霍烟,你究竟在想什么?”
她的语气极为正经,表情甚是严肃,第一次用这么铁硬的话问这个人,也是带着姓氏叫她。
“你不喜欢我去找他是吗?”
“没有……”
“那你是不不愿意我缠着他?还是你信了外面的谣言认为我伊画在恬不知耻地想要去挽回他?”
霍烟摇摇头,“我说了没有,你先放开我,手都被你捏痛了。”
下意识地直接松开了手,伊画是有些愤怒的,不过这种愤怒并不是针对任何人,而是对于自己像一个缩头乌龟一样感到不满,也许对霍烟的态度也有些不满意,她毕竟是娇生惯养,未曾低三下气过,现在为了这个人每天鞍前马后,人家倒好,心里整天装着另一个人。可她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这一切是自己干的,又不是别人强迫,况且人家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又怎么能将错误强加在其他人身上?
“不好意思,我有些激动,你累了就去休息吧,我回去了。”冷静冷静再说吧,况且今天也是累得很。语毕就转身准备走。
霍烟垂下头,低低地说了句:“对不起。”
“啊?”
“对不起,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你这些天早上又没在,回来还那样疲惫,我害怕你出什么事了,问你你又不说,我自然生气了,可如果你去见宫主,为什么不和我说呢?你是不相信我可以保守秘密吗?”
伊画微微石化,转过头瞪大眼睛,“不是不相信你,可你不是喜欢宫主吗?我说了万一让你难过怎么办?”
霍烟的脸腾地红了,“我……我不喜欢他了。”
伊画瞬间狂喜,不容易啊不容易,总算等到她心中没人了……
等待虽然是漫长的,但若是一切等待有了希望,便觉一切甘之如饴,如千倾明月吻过繁花,无论有多少寂夜,这千山万水,终究会等到那一抹白色皎洁的月色落到心尖,铺满肩膀。殊途同归,不过如是。
听,这三千繁华,心帆拂了天涯。
暗中运气,醉曦惊讶中不由得疑惑,当初她的内力因为受那鞭刑,不是只剩下八成了?为何现在已经慢慢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这几天精神似乎好了不少,处理事务来快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心境的改变,她也去找过南逸辰,可是要么是拒绝见她,要么就是根本不在。除了第一夜他守在窗前,剩下的日子全没了踪影。
这一日晌午后,醉曦将一份密报发了出去,照例吃饭后碧琪送来药,她都好了却还是每天喝着奇怪的药汁,不过身体状况确实好了不少,也没什么可说的。
“碧琪,你去将将青姨叫来。”马上临近春节,青姨正在忙着这件事,以往宫主虽然不过,可这个形式青姨在每年却还都是要做的,因此,这死气沉沉的鎏苓宫也有了一点点生气,那些侍女们也比前些天轻松了很多,尽管活儿多了不少。
而在昨日,倩如呈上来一份请帖,还是王家的,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署名的不是王琴莲,却是王奕。理所应当地,她又拒绝了。
王奕这一次用的理由比上一次王琴莲喝茶这样矫情的借口要好很多,他是直接说关于被袭击之事,有诸多疑点,希望醉曦能够去释疑。
醉曦扫了一眼,还是冷笑,让倩如直接婉拒了!
但是她知道,接下来不会是她清闲的时候,相反的,该忙起来的,就该忙了。她布下的局,应该慢慢收网了。因此,找青姨有些具体的事情须得交代清楚,这一年,她是不可能在鎏苓宫过春节的。
不过,在过去八年里,当阁主五年,她也没有过春节的概念,团圆?不,连亲人都没了还有什么可圆的?更何况,一到这个节,总能出些幺蛾子来,虽然今年有所不同,可也没什么特别本质的区别。
白雪封路,醉曦一下子就改变了主意,“算了,本阁自己去。”正好,也可以去找阳敛子要几味药草。
莘然居是阳敛子住的地方,一个比较古朴的院落,一进去就能看到院子里还有些花花绿绿的草冒出来,白雪都没盖住他们,别处是冰封雪白一片,他这里却是风雅得很,还有争奇斗艳的花朵开放着,隐隐中也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甜腻。
不过,有些看起来可爱的东西,一沾惹或许就变成了毒药!
她没直接去青姨那,大冬天的青姨通常会选择到这个医痴这来,不说其他,暂且是环境都要赏心悦目得多,至于个人情感方面……醉曦便不多谈了。
门外有守卫,没有那个胆量敢阻止她,院子里也没有侍女守着,她直接穿过庭院往大厅走去。
干净的走廊有还为干掉的雪迹,没来得及处理,看来是有人来访了。
朱红的廊柱映衬着白色的雪,愈加显得触目惊心来。
e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4s 2.340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