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这句话让南风脑海里同时浮现出了两个疑问,但他只能一个一个问,“您怎么知道我会回来?”
“昨天晚上我一直在。”瞎子说道。
南风点了点头,瞎子昨晚借宿破庙,众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谁是什么性情他也知道,瞎子是根据发生的事情以及对他的了解猜到他一定会回来寻找同伴的。
“您为什么要等我?”南风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瞎子摸索着拿起了茶杯,捏着茶杯若有所思。
“您是不是要收我为徒?”南风猜道。
“何出此言?”瞎子问道。
瞎子的问题让南风很感意外,他没想到瞎子会反问他,也没明白瞎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他不说话,瞎子便加以解释,“你为何做此猜想?”
这次南风听明白了,瞎子是问他猜测的依据是什么,不过明白归明白,想表达有一定难度,因为有些事可以自脑子里想,用嘴说出来就变味儿了。
他不说话,瞎子也不催,而是捏着茶杯等他。
即便知道瞎子在等他,南风也迟迟没有开口,他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而是犹豫该不该说,还有就是说出来会有什么后果。
由于瞎子看不见东西,南风就敢直视他,试图通过他的表情看出端倪,令他没想到的是长时间的等待不但没令瞎子生气,反而令他脸上出现了笑意。
最终南风鼓起勇气说出了实话,“我昨天晚上给您送过热水,您咳嗽之后我还起来给您生火,您可能对我印象不坏。”
“还有吗?”瞎子笑问。
“有。”开了头儿南风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您能察觉到十几里外的妖气,还能在瞬间改变我的容貌,这说明您是有本领的人,但您扮作算命先生,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您的身份,但您在我面前显露了本领,所以我才猜您想收我为徒。”
瞎子放下茶杯欣慰点头,“难得。”
南风提起茶壶帮瞎子把茶杯斟满,转而放下茶壶等瞎子说话。
瞎子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拿起茶杯缓缓捻动,随着他的捻动,杯中的茶水逐渐溢出了杯口,自茶杯上方凝出一朵漂亮的莲花,花开七瓣,灵动如真。
就在南风惊骇凝视之际,由茶水凝变的莲花陡然化为一支三寸冰箭,瞎子右手微动,那冰箭疾飞而出,洞穿东墙,消失无踪。
南风早就知道瞎子是高人,却没想到他如此厉害,不但能将茶水凝为莲花,还能在瞬间化水成冰,变为可以穿透墙壁的犀利冰箭。
瞎子放下茶杯,平静说道,“我的确想让你跟着我,但我不能收你为徒。”
“那您让我跟着您干嘛?”南风疑惑的问道,厉害的功夫他当然想学,但凡事儿都得讲个凭什么,功夫是人家的,凭什么白白教给你。
瞎子叹了口气,“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但我看不见了,需要人帮我。”
“嗯。”南风点了点头,根据瞎子的语气不难看出,他瞎的时间并不长,还没有完全适应瞎子的生活。
“有些事情应该事先告诉你,你跟着我并不安全,可能会遇到危险。”瞎子说到此处略作停顿,紧接着又说道,“但你也会有所收获,我虽然不能收你为徒,却可以教你一些本领,谋生糊口不是难事,扬名立万也有可能。”
“好,我愿意跟着你。”南风郑重表态,此前他之所以一直没同意跟着瞎子是因为二人非亲非故,他不能白得人家好处,但他也不会白帮人家的忙,现在瞎子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不能收他为徒,说白了就是你帮我办事儿,我教你本领,这个他可以接受。
瞎子点了点头,“包袱里有窝头,你吃吧。”
南风也的确饿了,自瞎子的包袱里拿出了两个窝头,送了一个到瞎子手里,“老先生,你也吃吧。”
“我不饿,你拿去吃吧。”瞎子将窝头放到了桌上,“告诉我,你想学什么?”
一听这话南风来了精神,“您都会什么呀?”
“你只需告诉我你想学什么。”瞎子的语气虽然平静却底气十足。
“我想学阉鸡。”南风笑道。
瞎子闻言无奈摇头,阉鸡就是阉割公鸡,这是一门下贱的手艺,南风自然不会真的想学,这是看他话说的太满,在挤兑他。
“您刚才用的是什么武功?”南风问道。
“那并非武功,乃是道术。”瞎子答道。
“您是道士呀?”南风有点意外。
“曾经是。”瞎子缓缓点头。
“您刚才用的道术能教给我吗?”南风问道,别的他没见着,瞎子刚才那招儿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依你的资质,便是苦修六十年,亦不见得能用那御水之术。”瞎子摇头说道。
南风本来还满怀希望,瞎子的话就像一盆凉水给他浇了个浑身冰凉,“您怎么知道我资质不好?”
“昨夜我以灵气试过。”瞎子又摇头,“你们之中有五人资质甚好,可惜你不在其中。”
南风一听转忧为喜,“我们是结拜兄弟,他们好也行,以后可以拉我一把,对了,我们有七个人,五个好的,还有一个不好的是谁?”
“资质得自先天,若有十分,那五人皆得七分以上。你尚可得五分,算是平常。可怜那偷鸡的少年,怕是连三分都不曾得到。”瞎子说道。
“你说的是胖子呀。”南风笑道。
瞎子点了点头,“你也不需太过沮丧,常言道勤能补拙,况且你灵动细心,只要持之以恒,终会有所收获。”
“好,我记住了。”南风知道瞎子是在安慰他,不过他本来对天赋也没什么概念,他失望是因为没办法学瞎子那手厉害的法术了。
“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瞎子站了起来。
南风立刻起身,走过去把瞎子扶到火炕前,帮他铺好被褥,又帮他端来洗脚水,他干这些都是出于真心,别的不说,如果不是瞎子,他现在估计已经被药铺伙计给打死了,于情于理都得好好伺候人家。
北方都是火炕,正房的火炕能睡好几个人,南风睡里面,瞎子睡外面。
瞎子躺下之后就没了动静,南风睡不着,“老先生,以后我跟着您,总得有个称呼啊。”
“你可以喊我师父。”瞎子应道。
“您不收我做徒弟,我还得喊你师父,我不是很吃亏?”南风抱怨。
“你也可以称我为先生。”瞎子又道。
“还是算了,太拗口。”南风说道。
其实他还有一肚子问题想问,比如说瞎子的真实年纪,瞎子是什么颜色的修为,还有瞎子要干的那件很重要的事情是什么,还有天书残卷究竟是什么东西。
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这些留到以后再说,一股脑儿的问出来肯定会惹瞎子烦,万一不让他跟着就糟了,来日方长,慢慢来……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034s 2.297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