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女鬼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怨气震慑得说不出话来,我知道我是被吓到了。
她的穿衣打扮很奇怪,就像是山村老尸里的女鬼一样,穿的衣服类似于人死的时候身上穿的那种衣服。
衣服很不现代,我想,这女鬼应该已经死了很久了。
只是,她为什么会在超市的仓库里?
我虽然好奇,但我没敢不要命的去问我面前的这个女鬼,我相信她也不会说的。
叶严生一直拉着我的跑,然而我这时才发现,其实我们俩根本就没离开过这超市后门的位置。叶严生一直都在同一个地方跑,我知道,他这是被鬼遮眼了。
我想要喊叶严生,但是我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
风,轻轻吹过她的脸,我在一刹那就看见了这个女鬼头发下的那张脸!
她,她居然没有脸!
“啊!”
我被吓得尖叫了声,而我身后的叶严生也听见了我的声音,他慌忙将我给放了下来。
“怎么了?”叶严生的话才刚落,在他抬头的刹那间,便看见了我面前站着的这个女鬼。
他一下子晃过神来,将我揽在他身后。
接着,叶严生毫不客气的从口袋里掏出黄符,点燃,然后洒在空中。顿时,那些黄符在空中化为无数个尖锐的飞刀,又一下子给落了下来!
女鬼的反应极快,只是闪了一下的功夫,她就和我们保持了数米远的距离。
这个女人,速度快到不行,给我的感觉就是,她根本就不是鬼,而是一头猎豹。
她的速度,如果拿去参加马拉松比赛,肯定能得到冠军。
现在为止,我没敢去想这些事情。
我和叶严生能够离开这里还是个问题,总之,先将这个女鬼给打败了再说。
这条巷子里很安静,只有墙上吊着的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我看着这个女鬼,总觉得她是在看我。
“我身上没有朱砂了,我在这里拖着这个女鬼,你去帮我找些朱砂回来。”
叶严生背对着我,向我交代着。
我没敢耽搁时间,慌忙点了点头,然后趁机往巷子外面跑。
身后,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我知道那是叶严生在和那个女鬼打斗。
我的视线转移到这附近的某家店里,那卖元宝蜡烛的店里应该会有朱砂。店面在马路对面,而我手里握着的两把菜刀正闪耀着耀眼的光,然而就是那么一下,我就看见马路对面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
她就站在电线杆下,垂着脑袋,像是脖子断了。
如果她是在其他地方,倒也没什么,可重要的是,她偏偏要站在我要去的那家店门口。
这不明摆着是鬼挡道吗?
眼下,叶严生还处于危机当中,我不能够这么拖延时间。
每一分钟,都在证明着叶严生的生命力。
我咬了咬唇,只能硬着头皮过去。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能够退缩。
我以为那女鬼会因为我的动作而朝我扑过来,但我过去后才发现,原来那是一个做得很逼真的纸人。
她的头发是用黑色毛线做的,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人常穿的。通常来说,纸人放在门口那是招揽生意的,但在这个漆黑而没有人的街道里,就显得无比阴森怪异。
我顺利推开这家店的门,然后走了进去。
里面亮着的灯光比路边的还要暗,这种光线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货架上摆放的东西很多,琳琅满目的,让我没法儿知道朱砂在什么地方。长这么大,我只是在电视里看到朱砂的样子,就是鲜红色的粉末。
我开始翻箱倒柜起来,因为朱砂是没有味道的,所以我不能够靠闻查找朱砂的下落。
这朱砂一般都是用来黄符的,单是用朱砂的话,那些鬼是不会害怕的。
就像是一份合同,没有双方签字,这份合同就是无效的。
我打开每一个抽屉,一直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包红色的东西。我不确定这是不是朱砂,袋子上面也没有写,现在,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将那包红色的粉末放在包里就准备走,可我才刚转身,就看到了那个原本站在路边的纸人。
她现在居然就站在我的身后!
纸人是不会动的,除非有人移动她。但这个节骨眼儿上,有谁会这么调皮玩儿这种恶作剧?既然不是人为,那就是……这纸人自己在动。
纸人是面对着我的,屋子里的光线昏暗,但我依然能看到这纸人脸上的笑意。她是在笑没错,带着一股嘲讽的笑意。
我不知道她到底在笑什么,也没空去想,挥舞着我手中的菜刀就朝她砍了过去!
我拿着菜刀就是一阵乱砍,这纸人也不会说话,应该是还没成精,单纯的想要吓唬我。就这么几下子,纸人便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她的衣服和身体已经被我砍得零零碎碎,可她脸上的笑意还在。
纸人脸上的五官都是被画上去的,鼻子,眼睛,嘴,都无法和常人堪比。然而就是这么一副表情,让人看得发颤。
纸人爬不起来,我才朝着外面跑。
此时,天空中已经下起了小雨,这对于我们来说很不利。
朱砂一旦被沾上雨水就会失效,我的包虽然是用真皮做的,但我还是怕会渗水进来。于是,我将包从身上拿下来,然后抱在怀里,朝着我来的那条小巷跑去。
里面已经没什么声音了,我的心在告诉着我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我担心叶严生会受伤,加快脚步往里面跑。
结果,我才跑到一半,就有血水往我的这个地方流。
鬼的血不是这个颜色的,是叶严生,他有危险!
整个巷子里都充斥着我的脚步声,在这个夜色里显得格外悦耳。
当我再次跑到超市后门的时候,我却看见叶严生正用剑倚着身子,他的右手死死捂着左肩,像是受伤了。
我立即跑了过去,看了眼那地上的黑烟,我才带着叶严生来到屋檐底下。
超市那个地方很危险,我们还不确定那些鬼走了没有,总之,现在进去就是在找死。
而我们身后的这条巷子,几乎是最安全的一条道了,虽然这里面很臭,但只要出去就是大马路。
我看着叶严生胳膊上的伤口,那伤口深深浅浅的都有,像是被女人的指甲所伤。
看来,那女鬼身上的武器也只有她的指甲了。
我不知道那女鬼指甲里有没有毒,本来想要消毒,但我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穿着的是一件毛衣裙,裙摆也是用毛线织成的,所以我只能暂时用纸来给叶严生包扎伤口。
“这点伤不算什么,我没事。”叶严生脸色惨白,甚至连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很虚弱,像是快不行了。
此时此刻,我真的很想打自己,都到了什么时候了我居然还会有这样的想法,简直就是在给叶严生添乱。
我扶着叶严生的身子,好让他从地上起来。
外面还下着小雨,雨很小。
我的衣服也只是微微湿了些,并没有什么影响。
叶严生看了我一眼,带着我往巷子外面走。
不知不觉,我感觉叶严生好像厉害了许多,看来这段时间里他有在修炼。
没了师父以后,我们现在遇到难事也只能够靠自己了。
以前有师父在的时候,叶严生就跟个孩子似的,一直都跟在师父身边。现在没了师父,我反而觉得叶严生成熟了不少。
我们来到了一家间餐厅,推开餐厅的门,里面空荡荡的,除了家具以外什么都没有。
这里的东西不能吃,因为我们现在已经走进了鬼的地盘。可以说,这里的东西都是给鬼吃的。
我和叶严生找了个比较隐蔽的位置坐下,叶严生和我要朱砂,我慌忙从包里拿出那包红色粉末的袋子给他。
“叶师兄,这是朱砂吗?”我问着他,因为我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朱砂。
如果是还好,不是的话那可就糟糕了。
只见叶严生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头去拆那袋子的口,之后才说:“是。”
“菲菲,你去帮我找一个大碗,再取一些水回来。”
“好。”我知道,叶严生要开始画符了。
于是,我不敢有丝毫怠慢,慌忙去后厨拿碗。
我接了碗冷水出来,放在了桌上。
叶严生将一叠没有画任何东西的黄纸从怀里拿了出来,然后将黄纸摊开,对折了四下,再展开沿着对折的印记撕开,便成了八张长条的。
我按照叶严生的吩咐,将朱砂倒在了这碗水里,然后拿着筷子搅动。
画符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稍微错了一点,这符就会成为另外一种作用的。又或是,彻底不能用了。
画符不仅需要耐性,而且还需要利用自身的内力来画,所以说,画符这种事情一般人是不能够上任的。
叶严生跟在师父身边那么多年,画符这件事不是不清楚,只是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尝试。
我们之前用的都是师父生前留下来的,已经快要用完了。如果不重新画一些,以后再遇到什么事就会很难应付。
而外面的那些鬼数量很多,我们只能多画些符才能有个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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