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秦家管家来了,说秦老爷叫你去秦家一趟。”小厮进来在麻子耳边说了一句。
麻子点了点头,挥手打发走了小厮。
青家垛子九鬼齐聚,这个盛况,就连垛子最红火的那几年都没出现过。
“三爷,带了几双筷子几个刀客回来?”麻子看着彭三爷。
“能上桌的有18双,剩下的,三天之内就回来。”彭三爷喝了一口芋头蛇泡的酒。这酒的腥味很重,小厮们都受不了,一个个躲得远远的。
“你的内伤好得怎么样了?方子上面的药,你还是要经常抓来吃,这酒你就少喝点,治标不治本,喝多了,我怕你以后长出蛇皮来。”麻子说道。
“哎,大爷,你是知道我的,这辈子没跟任何事服过软,这伤那么多年了,一旦发作起来简直就跟要死了一样。你的方子倒是不错,可是效果太慢,我常年跑镖,哪有时间细细调理。”说罢,卷起袖子,只见臂膀上面已经长满了花纹,层层叠叠,跟蛇皮一样,指甲刮过,竟然出现了金属之声。“你看嘛,早就开始长了,但是没得法啊!不喝这个,一旦动起手来,气就不足,我们天天在刀口上蹦跶,一招不慎,可能就是丢命的结果。”
麻子看着彭三爷的手臂,无奈的摇了摇头:“三爷,这次事情过了,我带你去找找常瞎子,他还欠我一条命,无论如何,也得让他帮你把伤治好,这酒再这么喝下去,我怕你以后走路都困难。”
芋头蛇,是川东独有的一种毒蛇,毒性很烈,是治疗内伤的一剂猛药。这种蛇抓到活物时,直接从头部以下破开,然后入酒,味道腥臭无比。更可拍的是,它的蛇毒虽然能治内伤,但是却也会附着在人体内,不断分泌细胞,使得人的毛发脱落,皮肤开始长出蛇皮,到最后,这些蛇皮开始反噬人体,吸血刮髓,把人活活吸成干尸。
“行嘛,那就麻烦大爷了。”彭三爷朝麻子作了个揖。
“兄弟之间不说这些。”麻子扶住了彭三爷。
“老八,”麻子叫了一声。
“哎,大爷,啥子事?”薛老八赶紧跑了过来。
“姚家请的人到哪儿了?”麻子问道。
“前面两批已经到了,都是省城的狠角色。领头叫谭铁头,手下带了四大金刚。还有一个是独眼鹰,玩暗器的,这个人,九爷认识,据说跟马匹山的席五不相上下。还有就是威远镖局的铁砂掌罗平,青花社的花头牡丹。其他的,还没见人来。陆安县水陆入口我都安排了人,一旦发现,就跟你禀报。”薛老八回到。
“这次是阎王爷发请柬,不怕死的都来了。老七,锄头把指下地入墓的人回来了多少?”
“能挖土都回来了,三十三把。”老七回到。
“你个狗日的,都那么多人跟着你了啊?”麻子笑骂了一句。
“哎,大爷你是知道我的,我向来低调,但是人品太好,浑身都散发着魅力,他们都是被我的气质吸引过来的。嘿嘿,”老七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装出了含羞带臊的感觉。让人看了忍不住想弄他一顿。
“你个狗日的,好好说话,”麻子顺势一脚踹在了吴老七的屁股上。
“哎哟,”老七装作很痛的样子,一下子跳到了旁边。“大爷,你都快打死人家了。”说着还比了个兰花指。惹得麻子想一巴掌拍死他。众人一起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来说正事。”麻子招呼了一声,老七知道不能再逗乐下去,立马变得老老实实。
“大爷,秦家的管家,我刚刚看到来了,”老七问道:“秦家那个老狐狸这次也要插一脚?”
“恩,刚刚叫我去秦家,多半是为了联合起来对付姚家的事,老狐狸再算得精,他也只是只狐狸,当了这么多年猎人。他的门道我早就摸清了。”麻子回到。“九哥,等一下去鲁铁匠那儿挑几把顺手的家伙,丁四,你等一下去姚家赌坊,能赢多少赢多少。老六,事情我提前给你说过了,东西你等一下找党员拿,尽快布置好。老八,下一批人如果打探好了,半路就给我截了,不要放进来了。其他的事,我去秦家跟老狐狸谈谈,他那儿应该还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是,”几人接到指令后,齐齐回到到。
这场仗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一招失败,满盘皆输。这是一场谁都输不起的比赛,几大势力摩拳擦掌,最后鹿死谁手,谁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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