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无意识地抚着脖颈,林芍的薄唇间咧开一抹自嘲。
自己……真的是很失败呢,连那么温和的学长都生自己的气了……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那么生气。
夜风擦肩吹过,吹起了林芍乌黑亮丽的长发,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冷宫里走着,四周一片寂静。
全世界静得仿佛就剩下她一个人。
好像……原本就只有她一个人。
突然间,有些寂寥,却又有些释然。
被关了这么多天,难得今天能趁着那些执事疏忽的空当,她好不容易才从窗口偷遛出来。
不得不说,能重新享受自由,这感觉真爽。
林芍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视线落在距离自己不过十米之远的游泳池上,随即又侧脸看向自己所呆的“牢笼”里。
这几天来,她经常在黄昏的时候透过“牢笼”的窗户看向游泳池,那时候的池子是最美的,也是,最温暖的。
其实,水也没什么可怕的,为什么自己会对水那么恐惧呢?如果是因为八岁那年的事,那么……已经快要十年了,她也该忘了!
可是,为什么还是那么恐惧呢?她真的想不明白。
牧致远他们……是幸运的。她羡慕他们,羡慕他们可以在水里自由的遨游,无拘无束,甘畅淋漓。
她啊,她也想跟他们一样……
林芍缓缓闭上双眼,随即张开双臂,感受着微凉的晚风从指尖、从发梢、从脸颊轻柔地吹过,仿若情人间缠绵至极的湿吻。
她刚想做个深呼吸,就被手腕上突如其来的一股不容抗拒的悍力一甩,紧接着,整个人落入游泳池中。
随之有什么跟着她一起落入池中!
林芍心中大骇,还来不及有所动作,或者该说是还来不及出声呼救时,便觉得池水已经没了顶,那些细细的水流从四面八方无孔不入地涌向她、压向她。
是水!
是水!居然是水!她掉进水里了!
那一刻,心中的惶恐上升到极点。
林芍手足无措,下意识想要张口呼吸,刚要张开薄唇,便被一个带了浓浓酒香的东西覆了上来。
更准确的说,是一张薄唇。
那薄唇水润柔软,却是异常冰凉。即便这样,也叫人在刹那间迷惑了神智。
林芍失神的片刻,浓浓黑暗水幕中一双手缓缓地抚上了她的脸颊,那冰冷的触感让她不自禁在水中打了个颤,她下意识睁开双眸看去,印入眼眸的是一张冷俊的脸孔。
朦胧水雾中,恍惚间,又是那张丑陋到让她想呕吐的脸!
“呵,小芍,李叔叔是为你好。你不是不会游水么?今天李叔叔就给你机会好好游!”
“小芍,不是李叔叔不放过你,是你爸不肯放过我!不过,你放心,再过不久,你爸妈你哥都会下去陪你的!”
“为什么?就因为你爸手里有了不该有的东西!……还等什么?给我扔下去!!”
……只因为爸爸的手上有了不该有的东西?……爸爸手上不该有的东西?
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
……不!不,她不要被扔下去,她不要!
林芍卯足了力气,使力要推开这霸道的桎梏,却换来更加紧密的囚禁,两只手腕都被一只修长的手握紧固定在一方宽阔有力的柔韧之处。
紧接着,唇上一痛,那痛意直冲脑中。
林芍一怔,手下强劲跳动的动静终于让她意识到,眼前的人,是徐江胤!
呆怔片刻后,林芍开始更为激烈的挣脱,然而却奈何不了那双臂膀半分。挣脱不开,她本能地张口想从徐江胤口中强取空气,便狠狠地吮吸起那双冰凉的薄唇,想要掠夺着里面的每一分氧气。
那双唇的主人不知道是不是也觉得呼吸困难了,片刻之后便更加狠毒地张开口,将林芍的双唇包纳其中,张狂地舔吸着,甚至还嚣张伸出舌尖在她的齿龈之间一番混乱啃咬。
林芍则为了活命,有样学样地也伸出舌尖抢夺那所剩不多的活命之气。
一番抵死交缠,尽管林芍已经竭尽所能地想从徐江胤口中将那为数不多的空气抢了过来,然而,那越来越稀薄的入气却叫她的身子渐渐瘫软,意识逐渐模糊……
就在林芍以为要溺死在池中的时候,徐江胤却突然勒了她的双臂轻轻一掼,将她拉出了水面。
突如其来的清新空气叫林芍的胸肺之间一阵顺畅,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却因此呛到了喉咙,猛烈地咳嗽了起来,一边狼狈地伸手拂开额前纠结的碎发。
待觉得胸口稍稍顺了许多,她这才抬眸看了看四周,视线在触及身旁那个和她同样浑身湿漉漉却仍不失俊雅,甚至还拿那双深邃的眼眸盯着她看的人时,一股火气瞬间蹿上了她的头!
“你他女马是不是有病啊?!!”林芍涨红了脸,颤抖着指尖,指着徐江胤,破口大骂。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知不知道这样会闹出人命?他知不知道她有多……怕水?
“是,我有病,那又如何?”嘴角扯开一抹冷笑,徐江胤讥唇反问。
林芍蓦地一怔。
就在不久前,也有一个少年,对她说:“是!我有病!我还病得不轻!我他娘的居然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
那个少年和自己,有着相似的面孔。
林芍微一恍惚,随即扯唇一笑。
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捏了捏僵硬的脸颊,无视徐江胤,她扭头就爬上了游泳池,浑身尽湿,水滑下发梢,顺着衣衫裤脚不断滴落而下。
不过片刻,她所站的地方已经是一地水渍,湿透了的衣衫紧贴着身体,露出她发育良好的曲线,微凉的晚风吹来,感觉有些冷意。
下意识抱紧双臂,林芍紧抿薄唇,迈开腿,刚走几步,上臂就被一注突如其来的力道擒获。
那道猛烈的力量硬是将她甩到一旁的梨花树树干上!
梨花树因受到了剧烈的震荡,一树繁花纷纷落地,如雪如荼的花瓣掠过流岚的腮畔,悄无声息地飘落地面。
洋洋洒洒的落英之中,徐江胤缓缓向她靠近。
他亦是一身尽湿,上衣衣襟半敞,发梢眉角皆是水,点点滴滴往下坠落,一颗颗如水晶般透澈的水珠沿着那纤长高贵的脖颈,滑入他滑腻结实的胸膛。
林芍背靠着粗糙的树干,因刚才那一道力的作用,后背径直撞上梨花树树干,现在只觉得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她咬了咬下唇,刚要侧身走人,徐江胤已经覆身压了上来,顿时让她不得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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