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刘锋咄咄逼人的态势,饶是刘禅足够淡定,也不禁一愣,脱口而出道
“汝是何人,孤不认识汝!”
听到这话,众人皆是一惊,若非此时剑拔弩张,众人都会嬉笑而出,但是此时情况不对,所以所有人都是憋闷着。
果然,听到这话,刘锋勃然大怒,就是脸上都有些涨红,高声吼道
“刘禅,别以为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就可以泯灭一切,尔等的所有罪恶,吾都时刻谨记,如今,吾终于可以报仇了!”
然后,不待众人说话,便是说出了当年刘备“逃”入益州,然后鲸吞刘璋所有的事。
最后,竟是讲到了刘备称雄蜀中,竟将刘璋一族众当犯人圈禁看管起来,丝毫不当其为昔日旧主,更是限制其为官掌权。
本来,这些无论真假,皆是可以默许存在的,毕竟当初刘备从外而入,为了防止刘璋之后卷土重来,有这些动作也无可厚非。
但是关键得看汝站在何处,以什么样的身份说,就像现在,刘锋以刘璋后裔存在,更是在刘禅和百官跟前说,无疑会动摇其根基。
“这,真的是这样吗,此人叫刘锋,或许还真有此事!”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便是议论纷纷,纷纷开始迟疑起来,就连被挟持的光禄大夫谯周,也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眉头深皱,似乎在盘算这样的行为在儒家古典中属于什么样的存在。
但是刘禅可不是一般人,他虽不在乎这些虚妄,却不允许别人侮辱自己的父亲,素有贤名的昭烈帝,更不会允许别人有辱皇家威严,这对刘谌的统治十分不利。
所以他眼珠一闪,随即追问道
“一派胡言,汝言汝是刘锋,有何证据,孤时常有与宗亲往来,刘氏一脉中为何没有汝这样一人存在,汝怎么解释?”
换做一般人早就语塞气急了,刘锋却是不骄不躁,平声道
“吾刘氏一脉忍辱偷生数十载,被汝强行迁至山野偏远之地,此中缘由,还要吾再说吗?”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同时用异样的眼光看向场中,忧虑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更甚。
“孤本无意防汝,原是打算与蜀中各部共同努力,恢复昔汉荣光,但是今日来看,孤还是太仁慈,诸位爱卿觉得,是孤在刻意圈禁此人?”
这话一出,所有人又是一震,回想起来,看到如今刘锋联结的三教九流,蜀中官兵豪族皆有参与,那这圈禁从何说起,一时无所适从。
刘锋也有些咋舌,总不能说苍天有眼,吾很聪明吧,
场面一时沉闷许久,刘禅面色逐渐恢复淡然漠色,看向刘锋,仿佛是在看一个傻子一般,开口道
“是非公论自在眼前,孤不想再跟汝多费口舌,谌儿,可以动手了吧?”
说到后面,竟是看向刘谌,那眼神,仿佛就像吾早知道汝会有准备,一脸的镇定。
见此,众人一惊,看向刘谌,似乎是求证般,纷纷露出好奇之色。
“尔等贼子,竟敢当着天子颜面挟持朝中肱骨,更是以妖言惑乱天下,罪不容赦,杀!”
刘谌被刘禅拆穿,虽然惊讶却也立即恢复了镇定,冷声一喝,像是阎王给小鬼判刑一般。
“哈哈哈,汝敢动手,吾就”
嗖!
噗嗤噗嗤!
廖立一句还没说完,便见眼前像是天女散花般,无数细小利刃纷飞,将那近百乱贼笼罩。
啊啊啊!
最惨的当属短匕插在太子妃崔氏肩胛的廖立了,可能是刘谌的意思,也可能是下属为刘谌报仇解恨,八支利刃将廖立封锁,不待廖立做出反应,便是洞穿了咽喉。
与此同时,无数身穿各色衣服的男子突然从四面冲出,梁上一腾翻,也有十数黑衣人飞下,手持一柄怪异的弯弧长剑,三三一小阵,绞杀过来。
“休伤孤爱妃,给孤去死!”
诡异的是,刘谌一缩袖,也是举起一柄同样的长剑,朝着那崔氏冲去,长剑一舞,滑开那刺来的短匕,“噗嗤”一声,没入其胸膛。
剑身中央有几道血槽,随着剑身刺入,竟是汩汩流出鲜血,飞溅的鲜血,将刘谌的红衣浸湿,在周围大红点缀下,显得愈发妖艳。
搂过那娇躯,竟是发现那佳人体温有些下降,同时昏昏欲坠,显然已经是处于昏迷的前兆。
“太医,太医!”
于此同时,头戴红巾的唐月也是一把摘下头巾,夺过一旁侍卫的剑便冲了上去。
而姜颖听到动静也是摘下头巾,过来帮刘谌扶着崔氏到一旁坐下,等着在场的太医医治。
因为崔氏受伤,刘谌一时束手无策,所以此时形势逆转,他直接开口道
“今日参与作乱者,举兵者一律格杀!”
原本他想说但凡反贼,一律诛杀,但是此时牵扯进来的豪族百官不在少数,按照大汉诛族之法,恐怕死者不下五万之众,这对于人口短缺的蜀汉,可不是个好事,所以才临口改变主意。
有了刘谌的口令,那些持剑的人便是有了方向,朝着四周负隅顽抗的人冲杀过去,一刻钟便是平定了此处了乱局,出来廖立等人和他的随从反抗被杀,蒋舒带来的三千兵马直接瞬间头像大半,眼见大势已去的蒋舒悲叹一声“天何不公”,便拔剑自刎。
而一些豪族私兵,或者外地县兵什么的武装,则是乘混战大乱之际,连忙夺路而逃。
不久,东宫再次恢复了平静,但是朝中百官中诸多文官皆是面色惨白,更有甚者直接呕吐而出。
看着这些人,刘谌冷峻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愠怒,自东汉末年,战事绵延八十载,居然仍有这般多的废物,不得不说,这样的朝廷,确实是一个悲哀。
要知道,君子六艺要求人能文能武,但是这蜀汉的诸多官员,确实是庸碌了很多。
“哎!都怪孤无能,留这么一个蜀汉给汝,但是,有了这蜀汉的基业,相信以汝之能,定会改变这个局面的!”
刘禅适时地出现在身旁,喃喃一句,刘谌苦笑着点头,确实要自己来改变这些了,只是,自己能改变吗?
“报告殿下,一小队队正姜剑,特来报道,已依令完成对东宫的清理,请指示!”
另一边,逃出东宫的各队豪族私兵足有五千之众,此时却像是狼狈之犬,四散飞奔。
这之中,以王李黄三族私兵最大,总共竟有两千之数,其余的有十数小族组成。
“主公,咱们还是赶紧回族死守吧,看来今日刘谌那厮是有备而来,恐怕吾等难以出城啊!”
黄姓家主看着前面疾速奔逃的刘锋,焦急道。
听到这话,一旁的王家主和李家主都是一脸惊慌,连忙道
“不行,城中族院无险可守,此时乘城内诸军未反应过来之前,一举冲破城门,方是正道!”
听到这话,黄家主明显不赞同,一时竟是出现了争端,两方各不相让。
鬯!
突然,刘锋一挥手中剑,将一旁的碗口粗的木棒斩断,露出平齐的切口。
见到这一幕将几人镇住,刘锋露出凶弑的目光,厉声道
“此时乃是危机存亡关头,尔等若是敢生事端,别怪吾剑不留情!”
然后便是走在前面,朝着北面城门跑去,后面跟着一众惊惶疲乏又疑惑的私兵。
果然,某个小家族不忍丢弃祖宗基业,打算回族死守,进入族中刚刚关上大门,院内院外同时出现数十黑衣男子,抄着一柄长剑,开始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蜀都西门,那个偏将原本还一脸紧张地盯着城中,待到看见张遵领着一众人奔来,惨白之后的脸上出现一丝狠厉,高声喝道
“全军听令,城内出现动乱,此时城门戒严,无论内外,但凡靠近城门者,杀无赦!”
噗嗤!
同样又是突然一剑,却是刺在那偏将的脖颈处,那偏将吃痛伸手捂住,鲜血从指间流出。
在他背后,是一个身着普通绛红衣甲的男子,面貌普通,只是那双眼睛,有一种灼人的冷厉,给人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荆北,襄阳。
原本喧嚣混乱的襄阳城,却是突然沉寂下来,显现出一种诡异的死寂,令得许多心怀异心的人惊惧不已。
噗嗤!
“不好了,不好了,家主死了,家主死了!”
突然,一支箭从某个角落飞出,将身处众人簇拥,耀武扬威的一家主射死,顷刻间便是倒地不起,而那些爪牙瞬间没了领头,一时陷入混乱之中。
“切,就这还需要吾等血刃出手,真是大材小用,四个了,还有一个,交差了,就能吃饱饭了,那教官,真是”
一个隐蔽角落,一个不细致看根本看不出行迹的人,看了看倒下的家主,喃喃几句,说到食物,似乎很是渴望,但谈到教官,又是一副惊恐的表情,真可谓变脸变得快的惊人。
而刚刚接近襄阳东大门的五千水师,还没开始攻城就被一通乱箭飞射,顷刻间倒下无数人,像是禾苗一般。
“都督有令,全军回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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