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风一直觉得自己的名字取得有些多余,哪怕爹妈给自己取得这个名字很随性。因为在这个荒岛之上,从来没有人喊过他的名字。时间过去的太久,徐清风差点儿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就算是岛上多了一个叫貂蝉的男人,他也从来不叫徐清风的名字,而是一直用“小朋友”的称呼来喊他。
每次看到貂蝉,想到一个大男人竟然叫了这么一个名字,徐清风就觉得心里膈应。不过想到这家伙早晚要用变身珏变成女人,徐清风心里就好受许多。
貂蝉养伤的这段时间,总会霸占徐清风的竹椅。徐清风也不介意。虽然荒岛之上没什么太多事情,但是他必须赶在八月份的“海看天”来临之际,把自己种下的庄稼收了。这些庄稼,是他一年的食物。
这些不像麦子也不像稻子的农作物,具体叫什么名字,徐清风不知道,也不在乎。三亩地,他要干上很多天。
每天上午收一部分庄稼,扔在居住的石室上面的一块巨大的平整的岩石上,中午天气酷热的时候,就在凉阴下休息。下午再把晒透的庄稼随便抖两下,把颗粒抖下来,秸秆堆在一起,粮食收起来,塞进居住的石室里。
貂蝉在徐清风的石室里参观了一圈儿,在一处写着一首诗的墙壁前看了好大一会儿,之后又在荒岛上转了一整天,第二天吃饭的时候,貂蝉说,“后山有个水潭,很奇怪。”
“哪里奇怪了?”徐清风扒拉着饭问他。
徐清风看着手里用一种果壳做成的饭碗和饭碗里黑漆漆的饭粒,眉头轻轻的拧了一下,说,“水很冷,冷的不正常。”
“你打算下去看看?”徐清风说,“也许会有奇遇。”
貂蝉笑了笑,说,“奇遇未必,奇险是肯定的。”狐疑的看了徐清风一眼,貂蝉觉得徐清风可能知道那水潭的秘密,但是貂蝉没有问。
徐清风笑着说,“里面困着一个高手应该是高手吧。他总说他是个高手,我不确定。他应该没理由骗我,但是上回我往水潭里撒了一泡尿,他气的暴跳如雷,却也没能怎么着我。本来我想拉泡屎的,想想又觉得那样会距离太近,就算了。”
貂蝉笑笑,没有说话。
徐清风继续说,“他没有跟你说话?”
貂蝉摇摇头,说,“我没有很靠近,不确定是否安全的地方,若非不得已,我是不会去的。”
“你活的倒是很小心。”
“小心驶得万年船。”貂蝉说,“那个高手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银剑客。”徐清风说,“知道吗?”
貂蝉摇摇头,说,“修真界很大,高手很多,我又很少过问江湖事,所以除非名气极大,不然我是不知道的。”饭吃了一半,貂蝉把饭碗放下,拧着眉头,说,“很难吃。”
“还好吧,我都习惯了。”徐清风说,“你的伤怎么样了?若是没大事儿了,猎一只野鸡回来好了嘛,我给你做叫花鸡吃。”
貂蝉说,“好。”说罢,貂蝉起身,去了海边。
徐清风吃完饭,走出石室,看到了躺在竹椅上晒太阳的貂蝉。
奶奶的!跟个大爷似的。
要不是老子一个人在这里实在是没意思,鬼才会救你的小命!
徐清风心中腹诽着,扛上镰刀,去收庄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一世的生活太过纷纷扰扰,现在的徐清风,特别喜欢这样的荒岛生活,除了有些无聊,却也平淡自在。
晚上的时候,貂蝉真的打来了一只野鸡。
徐清风很高兴,和了泥巴,把野鸡褪毛开膛,再用大树叶包裹了,糊了泥巴,放在柴火堆里烧。
煤球很兴奋,哇呜哇呜的围着火堆转圈,被徐清风一脚踢开。看着坐在火堆边怔怔出神的貂蝉,徐清风问:“你觉得修真有趣吗?”
貂蝉摇头,“很累。”
“那还修真干什么?”
“报仇。”
“啧啧。”徐清风笑着摇头,说,“我就是觉得好玩才修真的。等我会御剑飞行了,就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貂蝉呆了一会儿,说,“外面的世界?还不如这里。”
“那你留下来呗。”
“不行。”貂蝉说,“我要先报了仇。”
“杀父之仇?”
“那倒不是。”貂蝉说,“夺妻之恨。”
“呃不共戴天啊!我支持你!”徐清风说,“话说回来,你都要变成女人了,要妻子呃,有什么用?”
貂蝉抬头看看徐清风,没有回答徐清风的问题,反而说,“不去看你的样子,我以为我在跟一个同龄人说话。”
“我比较早熟。”
“你这么怪异,就不怕我杀了你?”
徐清风嘿嘿的一笑,拿了一根树枝拨拉着火堆,说,“我越是怪异,你越不会轻易杀我才对吧。”
貂蝉愣了一下,笑道,“那倒是。”说着,貂蝉平躺下来,双臂枕在脑袋下,看着漫天星斗,说,“你的父母是了不起的人物。”
“何以见得?”
“你居住的石室的石材,是白岩。这种石头很坚硬,没有强大的剑芒,无法劈开。没有极为高明的剑诀,不可能劈的这么整齐。墙壁上的诗,是用剑芒刻下的。运用剑芒打造石室已经很厉害了,再运用剑芒刻下这样行云流水的一首诗,可见修为极高。”
“有眼光。”徐清风说。
貂蝉笑笑,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父母,应该给你留下了一些对付敌人的手段。”
“这你都看出来了啊。”徐清风说,“厉害。”
“不过想来应该是一些一次性的手段,比如符咒、一次性法宝之类。”貂蝉说,“遇到真正的高手,或者是心怀叵测的家伙,你要倒霉。”
徐清风讪笑,“说你咳嗽你还喘上了。我是真的什么本事也没有,你要杀我,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或许会觉得我爹妈是高手,可能会留下一些极品法宝。其实呢,法宝真有,但都被我爹妈扔进了水潭里。他们觉得那些宝贝留给我,是害我。”
徐清风很清楚,自己越是表现的光棍,貂蝉越是相信自己有保命的手段,而且有恃无恐。
貂蝉笑着说,“算你走运,遇上了我,我是对法宝之类没什么兴趣。如果是遇上了伤我的人,你会倒霉的。”
徐清风也跟着笑,无所谓的摇摇头,懒得再跟貂蝉废话。回想起当初救下貂蝉的时候,徐清风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后悔。
不过,若是再发生这种事,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是会救下他。毕竟,看着一个不确定是坏人的人死掉,或者补上一刀,太过残忍。更何况,就算貂蝉真的要对自己不利,徐清风也不怕。
貂蝉猜的没错,徐清风的父母,确实给徐清风留下了保命的手段。而且,自己什么也没有,穷光蛋一个。貂蝉似乎也没必要对自己不利。
“或许也算是我走运吧。”貂蝉说,“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救我?”
徐清风看了貂蝉一眼,说,“能有为什么?我是个善良的人,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死掉,良心会不安。杀伐果决的人可能会活的更好,但我确信,自己不是那种人。更何况,你长得这么帅,看起来像个好人。”说着,徐清风自顾自的笑了起来,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满天星斗,叹气道,“一个人孤零零的生活很多年,那种寂寞,可能你无法理解。太寂寞的人,总会想要找个人说说话吧。不救你,我又跟谁说话去?退一步说,就算你真的是个坏人,想要什么,拿走就是了,我不会反抗的,反正我啥也没有。”
“好人啊。”貂蝉沉默了片刻,说,“修真界不适合好人生存。”
“大概吧。”徐清风笑着说,“这是好人卡吗?”
貂蝉对“好人卡”的意思不甚明了,却也懒得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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