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津带着怀超,在一帮子轿夫中寻到安顺景时,他正津津有味的听他们侃大山呢。左津印象里,那些个制瓷大家,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心里不由的想道,是否那些个制瓷大家成名之前,都同安顺景这般喜欢同人唠嗑、侃大山。孰不知,安顺景看似表面如常,实则内心正火烧般的难耐。同轿夫一起侃大山,也无非是为了转移下注意力。
怀超背着左津,对安顺景挤了挤眼,示意他事情已成。虽然此次献瓷,是谋划已久。但安顺景心里不敢多一点点期望,唯恐同上次一般,希望过大,反而带来沉如深渊的绝望。
安顺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望着怀超,怀超也不好跟他多说,只好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手上突如其来的压力,让安顺景的心顿时清明起来,知晓这次是真真的成事了,顺景瓷坊复昔日辉煌指日可待。
反应过来后,安顺景忙给左津行了一个大礼,道:“多谢知县大人替草民讨回公道。”
左津嘴上说着“无需多礼”,却不去扶,堪堪等安顺景行完礼之后,道:“现下又不是在公堂,我也没穿官服,无需那些个琐碎礼节。你一口一个‘知县大人’,这情分可就生疏了。这样,你比我要年长,这私下里我就喊一声你安大哥。”
安顺景听罢,一边忙着跪下一边激动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安顺景可不想跟左津扯上什么关系。
左津忙又扶起,不肯受这一礼,道:“安大哥如是说,可是因着得了太傅的眼,瞧不起本官了?”
安顺景忙辩解道:“岂敢岂敢,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啊,这可真是万万没有的事啊!”
怀超见差不多了,拍了拍安顺景的肩膀道:“我说安老哥,刚刚左大人这般说是与你说笑呢,不必当真。左大人见你是个人才,又是憨厚耿直之人,是有心与你交好,一声‘安大哥’,你接了便是。”
“这,怕是不妥吧?”安顺景哭丧着个脸道。
“嗨,岂有不妥之说。安大哥,快里面请,莫让太傅久等了。”左津说罢挽了安顺景的手,往府里让。
安顺景平复了下情绪,故作惊喜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姜太傅令人在府邸的月湖亭里摆了酒席,奉安顺景为贵客。席上,梅、菊、桃、荷四花盏,分别盛了果子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姜太傅一日内得了三具精美的花盏,更是寻的一技艺高湛的制瓷大家,自然是高兴万分。期间问的安顺景种种暂且不提。
待安顺景捧着一百两银子乘着县太爷的软轿回到家中,已是傍晚十分。见到安顺景安然无恙归来,又是乘着软轿,便知事情已成,高兴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满贯脑子最是灵便的,兴奋之余不忘掏了一钱银子给轿夫作喝酒钱。随即,大家前呼后拥的把安顺景迎了进去,要他讲今天发生的事情。
满满正笑眯眯的听着,忽然毫无准备的被安顺景一下子给抱到了炕上,正不知所措时,安顺景一本正经的对大家道:“要说真正的功臣,非我们满满莫属。”
满满听罢,立刻脸红道:“不是的不是的,这都应该归功于安爷爷与庆哥哥的活计才是。”
安庆摆摆手道:“若不是满满,我都不晓得可以如此来做瓷器,不晓得世间万物,花草树木,都可以用瓷来为它们重塑生命。”
安庆说罢方觉自己说的有些煽情,结结巴巴又补充道:“反正满满就是我们的大功臣。”
“对。”安灵、满贯皆附和道。
混乱之中,满贯推攘了下安庆。待安庆看向他后,使劲挑了挑眉毛,道:“我妹妹厉害吧?”
“呸,满满厉害又不是你厉害,瞎嘚瑟什么啊!”安庆丝毫不客气的回应道。
满贯也不在意,嘚瑟道:“我还就嘚瑟呢?”
安奶奶见大家说的差不多了,便走到安顺景跟前将满满揽怀里,慈祥的笑道:“太傅赏了一百两银子,今个奶奶我也偷回懒,咱们去那寿康酒楼好好吃一顿。”
听罢,安庆等四人立刻欢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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