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算那紫瑶仙子,身在何方?”
云中雀从太师椅上腾地站起身来,满脸狐疑。
怎地未婚妻随同大圣爷密谈了半日,竟提出了如此匪夷所思的要求?
以紫瑶仙子的战力,没人想主动招惹,即便有大圣爷在,云中雀也是避之唯恐不及。
毕竟,不久前,紫瑶仙子与大圣爷的激战,可是差点毁掉了整座真贤城。
那等恐怖的破坏力,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根本不想再经历一遍。
“要你算,你就算,啰嗦什么?”
莺画眉磨动银牙,纤纤玉.指,猛地掐在云中雀腰间某处皮肉柔软之处,顺着转个圈,再逆着转个圈。
嘶……
云中雀倒抽了口冷气,又不敢真个叫出声来,唯有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猴子。
猴子只当做没看见,淡淡道:“要你算你就算嘛,何苦呢?”
嘶……
云中雀再度倒抽了口凉气,不是因为腰间那只玉手在使坏,而是震惊于猴子的态度。
难道,真让篱落、雪慕阳那两混小子给猜对了,紫瑶仙子与大圣爷间真的有一腿?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算!”
最终,还是莺画眉更具威慑力,把脸一板,就让云中雀立马服服帖帖,老老实实地抓出几枚铜钱、龟甲等物事,即刻演算起来。
“阿迷嘛咩吽……”
九枚铜钱,随着奇异的咒语,猛然立起,围着一副白龟甲,不住滴溜溜乱转起来。
然而,此次占卜,不知受了何物干扰,竟迟迟都不见结果,也未见云中雀有收工的迹象。
直到半柱香后,云中雀的额头已然见汗,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划过他的脸庞,将前襟都打湿.了一大.片。
看情形,云中雀明显吃力已极。
隐隐间,倒像是功夫御人,而不再是人御功法,邪异得玄乎。
猴子打了个哈欠,猛然发现了云中雀痛苦表情下的细节。那嗫嚅的嘴唇,分明在勉强传递两字——救我!
“大圣爷,很不对劲,快,快出手相救!”
打一开始,莺画眉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跟了云中雀那么多年,早已见惯了他占卜时的情境。
可今日,从铜钱落入桌面的那刻起,就已有股诡异的气息在流转。
本来,莺画眉还以为紫瑶仙子战力惊仙,或许难以测算与之相关的讯息,所以才会如此不同寻常。
可紧张关注了半柱香时间,却发现,事情远比想象中严重。
当下,莺画眉再也顾不得这么多,知会了猴子一声,便当先朝云中雀扑去,欲将未婚夫从诡异之境中解救出来。
然而,云中雀周身方圆半丈内,却有如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强大力场。还未等接触到云中雀,莺画眉就被一股巨大的反震力道击飞,倒撞出数丈开外。
经莺画眉这么一搅扰,云中雀的状况,更是雪上加霜。
自发运转的莫测伟力,压迫得云中雀浑身骨节,嘎吱作响,如欲寸寸断裂。每一步落下,他的脸庞,都会白上几分。
而且,就在议事殿之外,朗朗晴空,竟陡然暗了下来,风云汇聚,飞沙走石,一副大毁灭般的前兆。
一朵铅云,如凭空出现半,呈漏斗状,瞬间压盖在议事殿上空,随时都有可能垂落而下。
一股无比压抑的气息,铺天盖地直下,令真贤城圣军总部的将士们,都如心头被压了巨石般,烦闷无比。
甚至,随着漏斗铅云的旋转,那股压抑气息,愈演愈烈,竟迫使不少道行尚浅的将士,纷纷跪伏在地。
“魍魉鬼魅,也敢来此搅扰,给我滚开!”
猴子冷喝一声,身形暴起,带着炽盛的怒焰,一拳朝无形力场砸落。
“咚!”
“咔嚓!”
一声巨响,如砸裂了无形结界。
虚空竟刹那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缝,极速蔓延,很快炸裂于无形。
“哎哟!”
直到此时,云中雀才得以发出一声痛呼,跌落在地。
而且,就在无形结界破裂的刹那,头顶铅云,突然射.出一道拳头般大小的紫色闪电,砸穿了议事殿屋盖,直奔云中雀而来。
“快,把云中雀给抱走!”
猴子来不及多想,只能爆喝一声,运转浑身灵力,于间不容发之际,半路拦截,将紫色闪电全接引到自个身上。
“轰!”
“噼里啪啦!”
一瞬间,议事殿中光芒耀眼,电弧乱窜。
云中雀被猴子伸脚一踹,早翻飞出了数丈开外。
要不然,凭他那小身板,就算被四散的电弧来几下,也有可能嗝屁掉。
而猴子,亲历过三界三重劫,对抗雷罚的经验,可谓相当纯.熟。
区区一道紫色闪电,根本造不成多大损伤。顶多浑身酥.麻一会,便恢复正常。连皮肉,都未曾伤损分毫。
被雷劫洗礼过后的身体强度,可见一斑。
唯一值得猴子忧虑的是,为何一次普普通通的占卜,也引来了雷劫?
“云中哥,你怎么了,快醒醒,快醒醒,千万别吓我呀!”
莺画眉一个箭步冲出,一把抱起了云中雀,不住摇晃。那满脸着急的样子,早已带着哭腔。
“云中哥,你快说话,快说话呀!”
莺画眉凤目凄迷,泪水不住打转,眼看就要急哭了。
“咳咳……本来没……没事,被你这么一摇,差点就……就喘不过气来了。”
好半晌,云中雀才带着粗重的呼吸,上气不接下气道。
“呜呜……你个死男人、臭男人,就知道吓我!你有本事……有本事就一直躺在这,再也不起来!”
莺画眉越说越委屈,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更是难以控制情绪,竟然真就“哇”地哭出声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着云中雀的“罪行”,纤纤玉手也没闲着,把个云中雀掐得,直欲死去活来。
猴子看得心惊肉跳,不住犯嘀咕——这小两口子,还真是够“恩爱”,日子还真够幸福!
“咳咳……画眉姐,大圣爷……大圣爷还在场呢!”
云中雀尴尬不已,不住小声提醒。
莺画眉梨花带雨之脸,唰地就红了,却羞涩地叫嚷道:“在就在呗,反正今后少不了这样的场面!”
额,还真是彪悍娘们一个!
猴子神经再怎么大条,估计也跟不上此女子的步伐。
唯有惊叹一声,敬你是条女汉子,服了!
“咳咳……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为了避免继续尴尬,猴子只好快速转移话题。
“刚才……真的好险!多亏大圣爷一力破局,要不热,麻烦可就大了!”
云中雀惊叹一声,满脸余悸。
“有我在,又怎会令你受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知晓?”
“虽然在下不大清楚到底为何,但隐隐却有股感觉,当与大圣爷有关。那种玄而又玄的气息,跟当初试着为大圣爷占卜一般。只是不知为何,反噬的强度,居然远胜从前。”
“大圣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你与那紫瑶仙子间,是不是曾经发生过什么……”
说到这里,云中雀免不了八卦起来。
毕竟,占卜一位金仙境的天王,还真不一定会有这么大的反噬。
结合种种异象,还有大圣爷的反常之态,得出的线索,皆指向两人理不清的关系。
如果紫瑶当真与大圣爷间发生了点什么,沾染上禁忌之力,算不出来,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呃……是发生过好几次大战……”
猴子不愿这么早公诸于众,最主要的,是要顾及紫瑶的名节,只能含糊应对。
云中雀还待要问,腰间软.肉,却被一只玉手,再度蹂.躏起来,不得不作罢。
“咦?算出来了,居然算出来了!”
云中雀惊喜地大叫出来,猛地扑到卦象前,满脸惊喜之色。
桌案上,九枚铜钱七零八落,破损得几乎尽毁。唯有那副白龟甲,清晰地烙印下了一道紫黑的印痕。
“看,紫色代表紫瑶,这条紫痕勾勒出的线条,正指向了紫瑶仙子所处方位,当于正东方向,两千里开外。”
云中雀眉飞色舞,虽然九枚上古铜钱毁得不成样,但却影响不到他的惊喜之意。
毕竟,这是他修习《天运图录》以来,首次触碰到禁忌力量的情况下,不仅全身而退,还将结果给算了出来。
这无异于一个巨大的飞跃,为他开启了有一扇崭新的大门。
假以时日,他于《天运图录》上的造诣,必将会达到一个登峰造极的境界。
“而且,从卦象上看,线条凝而不散,当主紫瑶仙子不会很快离去。大圣爷若想找她,自可在最近几天动身。”
“我看看。”
云中雀闭上双眼,掐指捏算了会,指向议事殿一面巨大的地图,点指在一个小圆点上。
上边,三个小字映入眼帘——桃花镇。
“正东方位,据此两千里开外,当为天下名镇——桃花镇。”
“天下名镇?有何典故?”
“典故自然是有,且听我细细分说。”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天下并无桃花镇,直到一个少女出现在了那片荒野,搭下了一个茅庐。”
少女,荒野,茅庐,一个个字眼,很容易就可令人联想到种种凄美的爱情故事。
果不其然,云中雀娓娓道来时,果真是个令人为之动容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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