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了你有这小小嗜好,要不然,我们还得多费些手脚,才能把你那好女婿,引出王城呢!
云中雀心底冷笑,寒声道:“你的乖女儿乖女婿,怎可能不支持你呢?尤其是生死攸关之时,对吧?”
一句话,说得槐老九浑身激灵灵的直打颤,哆嗦着道:“你们想干嘛?”
“跪下!”
猴子端坐在太师椅上,眼皮也不抬,轻飘飘说了句。
在此关头,槐老九心里正七上八下的,一听这话,登时一咕噜爬起,老老实实地趴在了地上。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再宽限些时日,小的一定……一定会筹出钱来,连本带利的还给大.爷!”
他骨子里,本就有股犯贱的奴性,要不然,也不会放着荣华富贵日子不过,宁愿留在天妖城,过着赌几把,挨几顿揍的浑噩日子。
对于这种人,你给他的印象越是危险,他就越是俯首帖耳,比条狗还听话。
所以,猴子虽不曾碰过槐老九一根手指头,但未知的苦头,却恰恰让槐老九愈加恐惧。
甚至,他宁愿遭受像刚才一样的毒打,也不愿意琢磨可能会降临的厄运。
“宽限时日?我家老爷宽限得起,你可付得起利息?”
“我给你算算看吧!眼下,你欠我家老爷的,是三万两白银。利滚利之下,每过一天,你要偿还的债务,都要翻一番。”
“这么说吧!如果你今天能拿出三万两白银,那咱们之间,就可以两清。若是明天来还,你就得付六万两白银;后天来还,更好,十二万两白银。”
“以此类推,你还得起吗?啊?”
云中雀掰着手指,轻描淡写地算着。话音未落,就捏起把短剑,轻飘飘地拍打在槐老九脸上,惊得槐老九浑身一僵,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这等利滚利的债务,槐老九绝对还不起。
可更令他惊惧的,却是那把冷冰冰的短剑。
“哎!老雀,瞧你说的,别吓着人家老丈!难不成,老丈若是还不上,你还一刀一刀地把他凌迟了不成?”
凌迟?我的妈哎!
槐老九本以为,身为“大善人”的猴子,会替他说上一两句话。
可事实上,身为主子的大老爷,比之随从不知狠上多少倍!
“大老爷,您就说吧,到底想怎样?若是想要小的这条命,就请下手,给个痛快吧!”
槐老九吓得,都带上了哭腔。
没见过这么折磨人的!
宁愿你来毒打一顿,也不愿听这么渗人之话。
猴子一听,怫然不悦道:“瞧你说的!我们要你一条命有何用?再说了,我们是那样的人吗?放心,你若还不上,老爷子我绝对不会养上万条毒蛇,再把你扔进去的!这么歹毒的手段,把人折磨得生不如死,我们又怎可能会做呢?”
哎呀!不行了,真不行了!
我若还不清这笔债,你这笑面虎绝对会把我扔进上万条毒蛇堆里,想都不用想!
槐老九哆嗦着,浑身鸡皮疙瘩全起来了。一颗心,惊惧得直欲发狂。
恍惚间,就已感觉到成千上万条毒蛇,挂到了身上,不住爬呀爬呀爬,那细密的蛇鳞,都与鸡皮疙瘩剐蹭了不知多少次……
“啊——!不要……”
槐老九惊恐地大叫一声,竟然晕厥过去,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唉,你糟老头,还真是不经吓啊!我们都还没动手呢,他胆子就给吓破了。”
猴子摇摇头,示意云中雀赶紧把晕厥的老货弄醒。
云中雀登时莞尔,笑道:“你还说呢!要不是你的话那么折磨人,他至于晕厥过去吗?”
“啊——!不要,不要,不要把我扔进蛇堆里!你们想怎样,我全答应你们!”
人中被掐,槐老九很快就悠悠醒转。
醒来第一句话,竟然还沉浸在万蛇乱舞的噩梦里。
显然,其脆弱的意志,早已被摧毁。
此时,莫说再怎么过分的要求了,就算让他一头撞死,他也不会皱眉头的。
猴子意味深长地一笑,淡淡道:“你一直吹嘘,你的女婿如何了得。那你平时,是怎么跟你女婿联系的?”
槐老九哆嗦着,想了想,才恭敬道:“回大老爷,小的记得,以前是有块通讯玉简来着。后来,女儿女婿不管小的后,那块玉简,就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不知道放在哪里?恐怕早就被你拿去当掉筹赌资了吧!
“仔细想想,到底是放在哪了?”
虽然,猴子对此不抱多大希望。但若是通讯玉简还保留着,那就可省却不少手脚。
此时的猴子,一副和颜悦色,让槐老九惊惧之心,也稍稍放松下来。
仔细回想了半晌之后,槐老九眼睛陡然一亮,道:“啊,大老爷,我想起来了,我真的想起来了!”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大老爷找玉简有什么用,但总归有可能减轻即将到来的折磨。
所以,槐老九无比配合。
“哦?还不快说,到底藏在哪了?”
“小的记得,当年被女儿女婿抛弃后,一气之下,就把玉简直接扔进了自家茅厕里。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那玩意儿。”
猴子一听,恨不得直接扒了这老货的皮。
但事情还未到无可挽回的地步,眼前的糟老头,倒是还不便弄死。
“你最好祈祷,能从茅坑里,把玉简给找出来。”
迎着猴子的眼神,槐老九哆嗦得更厉害了,嗫嚅着道:“小的,小的已经把自家房子卖给旁人了。现在,真的……真的不便到茅坑里去找。”
猴子一听,再也忍不住,一脚把槐老九踢翻。
“他奶奶的,要你有何用?”
槐老九骤然吃痛,竟然闷.哼着忍下来,再度一咕噜爬起。
“大老爷,只要,只要你能把那破房子给买回来,小的就算把茅坑翻个底朝天,也一定会把玉简给找回来!”
显然,槐老九也意识到了玉简的重要性。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提到玉简后,就不再拿债务来说事了。
说不定,拿到玉简后,他们会连债务都给一笔勾销了呢!
猴子恨恨地哼了一声,骂道:“还不快带路?”
眼下,也只有这种办法了。
买下槐老九房子的,是一对老裁缝夫妇。
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有人会出五十两金锭,来买早已破破烂烂的房子。
眼前的破烂房子,东一块西一块地打着补丁。
雨季若来,天上一下大雨,房里必定是要下小雨。
可惜夫妇俩,平时所赚银两,除养家糊口外,却结余不多。
所以,这房子年久失修下,就更显得破旧。
“这位老爷,这么多钱,早已远远超出了房子的价钱,我们不能收!”
“再者,这房子虽破烂,却是我们老两口的家。我们对它,早已生出了深深的感情,实在难以割舍。”
“所以,老爷您若是想买房,还是另找其他繁华地段,问问看吧。”
老裁缝伸出沟壑纵横的手,将猴子的金锭一推,婉拒了唾手可得的巨额金钱。
遇上这么实诚的一对夫妇,猴子还真是没辙。
似这等心性的普通人,大.爷的身份,还真就不管用了。
猴子一把抓.住了老裁缝之手,指着槐老九道:“老丈,你可还记得,这座房子的前主人?”
老裁缝打量了会槐老九,点点头,道:“认得,当然认得。除了更老了些外,差不多跟当年一样——浑身酒气,一脸赌徒样。”
槐老九估计听着不是滋味,竟悻悻地低下头去。
“认得就好。他卖出房子之前,曾在茅坑里不慎遗失了件东西。如今,他可算记起来有那么样东西了,想让你行个方便。他也顺手帮你家掏一掏茅坑,一举两得。不知可否?”
猴子耐着性子,半真半假地解释了一通。
“哦,原来是这样。既然是原主人的东西,想要拿回去,又有何不可?尽管上茅坑去吧。”
老裁缝爽快无比,一听是原主人不慎遗失了东西,当即放行。
唯有他的妻子,在旁边不满地嘟哝了一句。
“你这死老头,怎能存这般坏心眼,让人家给咱们掏茅坑呢?”
不过,她那句嘟哝,大家都给自动忽略了。
槐老九为了自身着想,掏起粪坑来,那叫一个卖力。
三下五除二功夫,在槐老九拼命地掏挠下,茅坑就被掏了个底朝天。
然而,除了满坑秽.物外,压根就没发现玉简的半丝踪迹。
不信邪的槐老九,几乎挖地三尺,却还是一无所获。
把个槐老九急得,差点在茅坑里一头撞死。
远远观望的四人,面面相觑。
好半晌,女主妇才猛然灵光一闪。
“对了,咱家也曾掏过几次粪坑。那遗失的东西,会不会被咱家浇灌在菜地里啦?”
一语点醒粪坑中人。
槐老九顾不得清理身上的秽.物,就火烧火燎地朝后院的菜地跑去。
这一回,几乎不用翻找,尚在半路的槐老九,就一眼瞧见了露出菜地一角的玉简。
真是掏翻粪坑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要是早知道玉简在菜地里,哪还用得着忍受粪坑的秽.物,折腾至此?
在大老爷的安排下,槐老九平生第一次踏进了“扫秽堂”这等高雅的洗浴中心。
进门那一刻起,就引起了大震动,几乎绝大部分客人,都因受不了那股气味,而冲出了“扫秽堂”之外。
槐老九也终于出人头地,当了回“有头有脸”的名人。
至于老裁缝一家,猴子还是悄悄地把几块金锭掷入房中,就当给他们一个惊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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