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漓残暮 第七章 南极光

    readx;    回到别墅的第三天早上，老头就叫矮个和大个回来接我，顺便领下个星期要卖的花。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自行车，看上去有点旧，不过也不错。

    矮个一如既往地开朗，不，是轻浮。大个则是无精打采的，他的眼睛没有一丝灵气，毫无光泽。大个招呼着我上他的车后座，矮个则是去要下个星期要卖的花和生活费。

    矮个把三个大花箱绑在车后座上，然后叫大个一起走。

    在出花园的这十分钟里，我努力让自己放松，不要想学校的事，反正这个战争年代治安不怎么好，只不过，让我害怕的不是警察来抓我，而是恐怖的人心。毕竟现在比原来自由，我还是享受一下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东西吧。

    “嘿！下坡了，黑脸，站到座包上面一下，小心点。”矮个的话让我回到现实。我试着站起来，手紧紧地抓住大个的肩膀。这时，车子往前倾了一点，然后非常快的冲下山坡。我开始感受到巨大的风从我的脸颊划过，很舒服，这个感觉非常爽，顿时感觉自己可以无限地奔跑和飞翔，可以感受一切，无拘无束。也许，这就是自由吧，不需要太多的定义，就是无限的奔跑。

    这个坡我们冲了一分钟左右，又过了一分钟他们就要自己踩踏板了。不久，我看见了城市，只不过他们没有最近进去，而是绕道而行，说是要去南城区，因为南城区都是贫民窟，许多的战争难民也住在那里。终于等到我们进入南城区时，矮个把花箱转放到大个的自行车上，而我上了矮个的自行车。之后，我们就深入走不完的街道。不愧是贫民窟，虽然居民楼挺多，但是没有几家是开着灯的。传单和报纸在地上被风吹得四处飞，路灯都不亮，马路上就只有我们骑的这一辆交通工具。

    我问矮个：“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矮个说：“你正好赶上一个派对，在一个叫南极光的慈善酒吧搞的，都是给一些生活困难的人一些补助，当然，进去的话要每个人要交8块份子钱，进去之后里面的食物随便吃酒水随便喝。”

    我说：“哦。”我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地方，看来也不是人人都是坏人。

    我又问：“大个不来啊？”

    矮个说：“他先回家把花安置一下，马上就过来。我们在一个桥下的水位督察岗住，因为河水干了，所以督查岗就荒废了，我们也就趁虚而入了。”

    “哦。”看来他们这几个月已经找到安脚点了。

    说完，我就发现街道上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他们穿得破破烂烂，许多人都背着巨大的背包，大多数都是老人和乡下女士，他们应该是难民。只不过，他们有些人抓着他们这类人不应该拥有也买不起的高档食物，这说明南极光不远了。

    我们顺着人流一直骑，终于到了好像南城区唯一一个亮着灯的房间。南极光的大门在一个拐角处，这个酒吧灯火辉煌，人很多，而且涌动得像马蜂窝一样，但是不拥挤，因为这是我见过最大的房间，比老头的别墅里的还要大一番，大约有一千人酒吧里面居然还有房间。只不过我在门口看见了贫民窟不该存在的东西，一辆豪车。我也懒得想这么多就直接和矮个进去了。

    矮个找好了位子。他说给我介绍个朋友，然后他就走开了。一分钟后他就回来了，带着一个比他高一个头还抽着烟的人，还带着一打啤酒。那个人向我握手说：“你好，我叫门奇。

    我说：“哦，你好，我叫黑脸。”

    门奇说：“挺罕见的名字哈。”

    我苦笑道：“其实是被强迫取的，我也不想有这么个荒唐名字。”

    矮个说：“门奇对现在的社会行情挺了解的，我们刚刚出来这个城市的时候他蛮照顾我们的。”

    我说：“那以后就多多照应了。”

    门奇说：“哈哈，我尽力哈。”

    这个人看上去挺随和的。

    矮个打开了一瓶酒递给我。我尝试喝一口，感觉不错，然后又一大口，感觉越来越爽了，很快就喝完了一瓶。在喝第二瓶的时候，觉得所有穿肠的往事都抛在脑后，享受着酒给自己带来的快感与麻痹。

    我看见在酒吧舞台周围有一些打扮得像有钱人的家伙在徘徊，像是准备上台演出的样子。我就问门奇：“为什么会有城里人来这里？还以为他们嫌脏呢。”

    门奇往那里撇了一眼，说：“哦，那些人啊，都是一些想当明星的人，为了拉拢人气所以才来这种鬼地方无收费献唱还给我们这些穷人赞助，这样子以后那些人去什么选秀节目就会有一大堆基层人事挺他们，这样就会火。”

    “哦，这样啊。”我说。

    “今晚注意一下哟，听说有17岁的美女来哦。”

    “哦！？是吗。”我有点兴奋。

    半个小时后，舞台上终于有了动静，我十分期待门奇说的美女。可是，第一个上来的是一个体重大约两百斤，眼睛眯得像头发，鼻子好像对着肉包子整容整出来的一个巨大的“美女”。我石化，白了一眼门奇，说：“这塌玛就是你说的美女！？没想到你好这口，你的品位比我的名字还要独特啊！”

    门奇说：“滚犊子，我又不知道是这玩意，店长告诉我的，码的店长逗我！这货还想成为明星？在这个虚荣的社会是不可能的。”

    我说：“这样啊，害我白兴奋一把。”

    门奇说：“呵呵，你们在矿洞里估计没见过什么美女吧。”

    我说：“废话。”

    “对不起哦！各位，我来晚了。”突然一个清澈的声音在音响里传开，光听这个声音就够我狼性大发。我们三人的目光转向舞台，哪位巨人小姐的旁边站着一个五官精致，眼睛萌大，s线特别突出的仙女。由于巨人小姐站在旁边与之形成巨大反差我们觉得她更加美了。她们坐在椅子上，巨人小姐在弹吉他，仙女小姐在唱歌，为什么一直说她是仙女，因为矮个现在已经欲仙欲死了。在她们唱歌的时候曾多次企图向舞台发起冲锋，都被我和门奇挡了下来。

    她们唱了半个小时就下台了。她们上了两个男人开的车。一个男人留着一点小胡子，另一个戴墨镜。门奇说：“那个戴墨镜的男的是他们的经纪人，留小胡子的那个美女的男朋友。”

    我有点诧异：“这么快就有男朋友了？”

    门奇说：“现在那些青年的思想都这样。”

    矮个插了一嘴：“我一定要把美女姐姐从那个小胡子手里抢过来！”

    我万般的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