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木手里拿着账册,看着收支记录,觉得很对不起乔管事,自己过来这边一个月了,折腾的乔管事这边的人手人仰马翻的,结果就弄了一个收支平衡,这不是白折腾人吗。合着这么大的场面就是自己图个乐,啥时候她成了这样的人了,惭愧呀。
乔木怪不好意思的:“这段时间让乔管事辛苦了,也是我想的过于简单,太过冲动了,不但没有进益,还让管事带着咱们乔氏上下的人手白白的忙活了这么久。”
乔管事躬身行礼:“夫人可真是折煞老奴了。买卖赔挣之间本就没个定数,何况夫人图的是长远利益,虽然眼下看着咱们乔氏的商铺并没有什么进益,可从长远来看,却是很有益处的,这半个多月来,咱们乔氏的商铺在燕城的声望日益兴旺。者且不说,怕是经此盛宴,夫人手上的房契还要在翻一翻的,这确实咱们商铺的收益几倍了。夫人实在不用纠结于眼前得失。老奴虽然眼界不比夫人,却也不至于连夫人这点用意都不明白。”
那倒是,别人不知道乔木手里还有多少处房子,却瞒不过乔管事的,当初制造衙门在这边建房子的时候,乔管事可没闲着。
带着他们庄子上带过来的人手,就在不远的一个小桩头上做着这边的工匠们同样的事情呢,地基部分全都同新街这边做的一样,各种下水管道,自来水管道都早早的铺垫好了,只等着新街这边的各种管道弄好之后,挖通衔接上,那边的小庄子上各种设施就齐活了。
同新街这边相比只是地理位置略显闭塞,可随着新街这边的兴盛,扩散,那边的小庄子就能入眼了。
同这边的房子相比,价钱上一点都不差。乔木攥着房子就等着卖黑价呢。粗粗算着那边的屋子至少有三五十所的,夫人又一比的财富入手了。若是再拖上个半年,怕是还不止这个价钱呢。
用乔管事的经历还有眼界来说,夫人敛财的手段,他老人家活这么大的就没见过几个。
他们落脚燕城才多久呀,夫人当初手里才多少的资本呀,再看看现在,若不是夫人有少城主这门一个牛人在后面撑着,怕是就单论这份财力,也早就被人给惦记上了。
被乔管事这么不着痕迹的一捧,乔木都有点飘了,认真说来,她真没有看的那么长远:“乔管事过谦了,让您老人家上上下下的忙活了这么久,还没有收益,总归是我太想当然了。”
乔管事:“其实若不是属相大人同李将军后来带头拼酒,夫人这次的宴会咱们还是能剩下一些辛苦费的,肯能是昨夜气氛太好了,属相大人同小李将军酒中豪杰都用坛子喝酒的。光酒水一项就占了咱们这次开销的大半呢。这比预期的要多出许多。”乔管事对于这个事情从昨晚就憋在心里了,若是早知道这样,就不给用那么贵重的酒水了。
是呢,这两人不会是故意的吧,乔木:“好好地怎么就让老属相大人心怀突然就那么兴奋了呢,不是小李将军故意为之吧。难道是李氏要给咱们点颜色看看,嫌弃我这段时间太闹腾了。”
乔管事不得不说自家夫人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差点就点头了,幸好及时的明白自己的身份:“夫人多虑了,夫人如何先不说没有李氏滞缓的余地,就说是这次的拼酒,也不是小李将军故意为之,反倒是属相大人率先发动的。”
乔木:“这个我就真的想不明白了,我看着属相大人对我还是不错的,再说了我也没做过什么让属相大人扎心的事情呀。”
乔管事低头,您这不不是明着再说,您做过让李氏扎心的事情吗,夫人呀您这么快人快语真的好吗,从没听说过内宅争斗的有您这般明明白白说出来的,咱们能心里明白就成吗。
乔管事:“夫人都想不明白,想来或许只是巧合而已,咱们这边乔迁新居也算是喜事,夫人权当给自己暖锅了,夫人能在这边邻里邻居的认识就好。咱们乔府如今家大业大,也不在乎这点银子,年结就要到了,夫人准备何时会少城主府,那边的账务也该结算了,老奴准备这几日就要动身的。”
乔木:“这个呀,我也不能总是在外面呆着,也不过就这两日了,乔管事不妨同路。”
乔管事:“如此老奴谢过夫人。老奴这边还有些账务要处理,老奴就先告退了。”
乔木:“您去忙就好。”她家乔管事越忙越精神,看着比初见时候,还要精神,年轻几分呢。
新街这边给乔管事留的院子,听闻都让乔管给隔成了两三间的小院,专门凭租给那些到新街求学的学子了。
连燕阳都说过乔管事这人会做事,会做人,比着急娶媳妇的燕赤他们强多了。
乔木本要给乔管事在不一套屋子的,不过被乔管事拒绝了。只说自己来回的奔走,房子留着也没人住,凭租出去也算是个进项,房契还是他老人家的名子。不需要再多的屋子了。
再说了,新街这边的店铺这么多,他老人家还能少了住处,乔木也就没有在深说,对于这位给自己积累了无尽财富的管事,乔木那是万分尊重的,不差一张房契。
出来散心的时间也不短了。估计自己若是在留在新街这边,城主大人那边怕是就要下十二道金牌了。
再说了大冬天的,这边也没啥好的景致,平哥也玩够了,这两日都没有怎么往街上跑。
索性直接让人打包准备,明日就回少城主府。乔木盘算着,回了少城府就过年了,等过年的时候,她带着平哥再去普渡寺那边晚上大半个月,燕阳也就该回来了。忙忙碌碌的倒也不总是惦记燕阳那厮了。
太贵心惊胆战的在夫人身边伺候着,什么是都是亲力亲为,一点都不敢经其他人的手。
连平日里脚前脚后的追着乔木的平哥,都让太贵给隔开了。
三番两次的,弄的乔木火大的很,回少城主府的马车上,平哥委屈的看着亲妈,这都两天了,娘两还没抱抱呢,愣是让太贵管事挡在中间给隔开了。
燕小包子:“娘抱。”
乔木拍拍巴掌:“儿子过来,娘接着。”
太贵在中间恨不得给两个祖宗磕头作揖了,还接着,夫人可真敢说呀。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子:‘小主子,奴婢陪小主子看外面的小马可好。’
平日里只要太贵出马,这小子立刻就色令智昏的,不过今日不好用了,两天没能同乔木亲近,美色都不能让燕小包子转移注意力了:“我要娘。”
乔木跟着就乐了,她终于战胜了太贵那个妖孽一次,哼看吧还是亲儿子给力,根本就不为美色所获。
当然了燕阳在这上也不错,除了他乔木还没听说燕阳为什么人动过心呢,在乔木心里轻语小姐不算的,表兄妹,成亲,恋爱那都是乱来,不符合结婚条例的。
太贵凝眉看向燕小包子:‘小主子讨厌奴婢了吗。’
乔木瞪眼,真不要脸,那么大的年岁了,竟然对他两岁的儿子用美人计,还有没有点底线了呀。
平哥看看太贵:“我不讨厌你,可我还是要娘抱。”
乔木:“看吧,我对这小子的教导还是很有作用的,对美色的抗拒力提高多了,多多练习,咱们平哥肯定不是个看脸行事的主。咱们是用脑子的。”
太贵:“奴婢恭喜夫人,小主子不遂您,可喜可贺。”
乔木这还能不能好好地愉快的做小伙伴了呀,有这么损人的吗:“有你这样的吗,平白的干什么拆散我们母子的情分呀,怎么就不能抱抱了呀。”
太贵心累:“夫人,您怕是忘了,自少城主走,这都有一个月了。”
乔木:“那又如何。”
太贵:“不如何,您的月事,没有如期而至而已。”
若是有可能,太贵根本就不想让他家夫人过早的知道怀孕的事情,实在是被乔木怀小主子的时候作天作地的样子给吓怕了,就这样多好呀。
可惜夫人实在是没轻没重,没个心术章程,昨日还看到,夫人把小主子两人在暖炕上撞着玩呢,那是母子之间能玩的游戏吗。
谁家的大家夫人不是端庄守礼的,处处都体现自己慈母的威严,自家夫人可倒是好。每日里陪着小主子傻乐,傻玩,一点辈分威严都没有。
不然她不用操这份闲心呀。
乔木傻吧吧呵呵的:‘这个,不太可能吧,我这里可是还给平哥喂奶呢。’
太贵都不想同夫人说话,那么没常识的问题,您作为一个生过孩子的已婚夫人,好意思说出口吗,他这个没有生孩子的人都知道,只要夫妻生活,怀孕那不是随时都有可能吗,那些局限性的条件有那么准吗。咱们能不能不要这么理所当然。
看着太贵纠结的脸色,乔木不得不怀疑一下自己的认识:“难道真的有了?不像呀,我最近心情挺好的。”
太贵扶额,难道您还非得作天作地才算是怀孕呀,可饶了她吧,少城主不在城里,谁给他家夫人兜底呀。
拦着扒着自己要扑像夫人的小主子:“夫人,不管如何,还是让大夫看过再说吧,小心些总是没错的。小主子最近又胖了,还是奴婢抱着的好。”
乔木:“看你说的,就是真的也没有那么娇贵,还能拦着我同平哥亲近不成,好了,我们平哥最懂事了,对不对,过来娘抱你。”
平哥终于越过了太贵,一个猛扑到了乔木的怀里。乔木到底下意识的护住了肚子,才搂着儿子娘来来了个抱抱。
看的太贵心惊胆战的,真是太头疼了。
坐在马车里面久了,平哥的性子早就腻烦了。同乔木玩耍的时候,越发的肆无忌惮,把太贵看的呀,心都要停跳了。
不得已,抛弃自己往日矜持,稳重的形象,同夫人一样,同小主子一起玩耍,总算是把平哥的注意力给吸引过来了。
就这样,还换来夫人一句,竟敢同我抢儿子呢。
太贵气的银牙都要咬碎了。哪有这样的呀。人家彩衣娱亲,她这是豁出去形象陪着主子胡闹。英明呀,形象呀,都飞了。
等到下马车的时候,外面的侍卫,丫头,婆子们,就看到往日里一丝不苟的太贵管事,竟然鬓角有几分散乱,簪子都歪了,若不是马车里面除了夫人就是小主子,怕是留言立刻就凭空出来了。
实在是这个形象太过让人浮想联翩。
幸好平哥那小子下车的时候,脑袋也乱糟糟的,还扒着太贵的脖子不撒手呢。
侍卫们摸摸鼻子,原来是陪小主子闹腾的。呵呵想多了。
不过到底太贵管事一向持重的形象打了折扣了。在怎么板着脸,小丫头们看到太贵管事的时候,也敢嘻嘻的笑两声了。
太贵那个糟心呀。这么多年的形象,就这么崩溃了。狠狠地看了自家夫人一眼,要不是夫人带着小主子没有形象的乱闹腾,她怎么会牺牲自己吗。
算了说多了都是泪,自从遇到夫人以后,她的形象已经变了好几遭了,相信往后在怎么多变都不新鲜,作为贴身的管事她的随着夫人的需求而改变形象。
还是先把老大夫给请过来吧。早早的让夫人确定了是否怀孕,也能让夫人消停一些。
若不是城主府的夫人们把老大夫匆匆忙忙的给请回来去给夫人们看诊,她也就不用这么来回的奔波了。
明明城主府里面有自己供奉的大夫,干嘛非得来他们少城主府请大夫呀,他们少城府都是妇孺离得开大夫吗。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吐槽的就不较多,心态不够平和。
来宝看着太贵管事的脸色不好看:“太贵管事,奴婢同小主子玩耍可好。”
太贵:“不必,去看看老大夫是否从城主府回来了,请老大夫过来给夫人诊脉。”
来宝看向乔木:“太贵管事,可是夫人坐车久了,身体乏累。”
太贵利眼扫过去:‘只是例行诊脉而已。’
来宝蔫了:“奴婢这就去。”
乔木:“你怎么这么严肃呀,看把丫头给吓的,她也是担心我。”
太贵:“若不是知道她是担心夫人,就凭方才的多嘴,奴婢就要罚他的。夫人的事情如何轮到他一个小丫头过问。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然后幽怨的看向太贵:“都是夫人对他们太过松散了。”
乔木:“得,是我的不对,让咱们家太贵管事的教育打了折扣了。”
太贵:“您总是如此,轻松认错,屡教不改,奴婢像少城主在这个问题上该是深有感触才是,夫人您就从来不检讨检讨吗。”
乔木黑脸,有这么扎心的吗,专门捅人肺管子:“多谢太贵管事提点,我们夫妻的事情不劳您挂心,少城主就喜欢惯着我,情趣,你懂不懂呀。别乱说。”
太贵直接扭头,哼:“不知道少城主听闻夫人这么高端的见解,会不会认同。”
被人再次给挤兑了的乔木,也拽不起来了:“我肚子疼。”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呀,当初夫人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就是这么处处折腾少城主的,这还没确诊呢,夫人竟然就要协天子而令诸侯,非常不齿夫人的做法冷嗖嗖的开口:“夫人,您不觉得太早了点吗,再说了奴婢可不是少城主,您这招,对奴婢来说不好用的。”
乔木:‘太讨厌了,一点都不懂得幽默。’
牵着儿子就走了,剩下太贵管事在风中凌乱。若是威胁成功了,您肯定不会说是幽默的。
别人蹬鼻子才能上脸,他家夫人踩着脚面就敢往脸上爬的性子,她还能不知道,不了解吗。
等到太贵领着老大夫来内院的时候,乔木领着平哥都洗漱过了,娘俩一身轻松的母子装,看的老大夫怪不好意思的,夫人这装扮虽然引领燕城的时尚,
不过就是他老人家接受起来不太容易:“老夫见过夫人,见过小主子,小主子越发的壮实了。”
乔木:“您客气了,这小子在新街那边整天的往外跑,可不是越发的壮实了吗,就没见过谁家的孩子淘成这样。”
老大夫:“淘小子出好的。夫人有福气呢。如小主子这般壮实的老夫实在是少见。”
对于这点,老大夫那是见一次说一次,乔木心说,自己幸好没有给平哥打过乱七八糟的疫苗什么的,不然每次大夫说这话,她都要心虚几分的。
太贵管事:“老大夫还请给夫人把脉。”
老大夫偷瞧一样太贵管事,这丫头越发的有威严了,连同夫人闲聊两句,这丫头都摆脸色了。而且夫人都得看着管事的脸色,这丫头在少城主府的地位可见一般呀。
若不是这丫头早早的嫁人了,老大夫怕是都要误会这丫头被少城主看重才敢有这么大的底气。
乔木:“咳咳,不着急,不着急,老大夫一路辛苦,喝口茶水在看诊好了,上次大半夜的请老大夫过去新街那边的事情,我这里还过意不去呢。”
老大夫:“夫人严重了,夫人同主子的事情,对于老夫来说,件件都是大事,不说老夫拿着少城府的供奉,就说少城主同夫人这份知遇之恩,老夫也不会怠慢。”
然后对着太贵管事解释:“太贵管事莫急,待老夫气息平稳些在为夫人看诊。”
太贵羞涩心急了呢:“是我急切了。”
老大夫诙谐:‘是老夫年岁大了。’
太贵管事扭脸,都怪夫人,今日丢脸的次数可不少了。
乔木伸着胳膊让老大夫诊脉,心情竟然很紧张,怀孩子,这么快她就能有第二个血脉亲人吗。对此乔木只有期待。若是可以她愿意生一窝自己的孩子。各个都是亲的,不说百子千孙,儿女双全总是可以期盼的。
越想越美,忍不住嘴角都勾起来了,露出雪白的牙齿,这是遮掩都遮掩不住的喜悦。
太贵看着夫人的样子,都有点后悔了,若是自己判断失误,夫人怕是要失望的吧。
老大夫笑呵呵的撸撸胡子:“夫人,要矜持,要稳住,心情不要太飞扬,情绪莫要大起大落。恭喜夫人心想事成。”
乔木抿嘴呵呵的就笑了。
太贵神情跟着松了,幸好,幸好,果然是如此的。
老大夫跟着高兴,少有如夫人这般,因为知道怀孕,立刻就笑成这样的。实在是,实在是太过性情中人了。
不过对于大夫来说,他还是很乐意看到这样的场景的。
太贵:“老大夫,您再给好好地看看吧,奴婢之前大意了,并未注意细节问题呢。”
老大夫:“太贵管事放松心情,无碍的,夫人身子骨不错,精神看着也成,还是那句话,不要让夫人劳神就好。太贵管事老夫口渴了,可否劳烦太贵管事,为老夫沏一壶热茶否。”
太贵冷脸,老头,让自己回避直说就是了,干嘛非要折腾自己呀。
太贵管事下去之后,老大夫才说道:‘老夫眼拙,未必作准,只是夫人近二年似乎不见变化。’
乔木:‘什么意思呀。’
老大夫略微纠结:“或许是老夫看的不准,夫人保养得好也未见得,只是老夫还是觉得夫人照常人,生长缓慢。”
乔木:“影响孩子健康吗”
老大夫:“当初夫人成亲的时候,也是有此现象的,小主子可是健康得很,这个老夫可以肯定,对于胎儿没有问题的。”
乔木:“那就无所谓了,孩子都生了,缓慢点,就缓慢点吧,我就当我比别人老的慢了。”
老大夫被乔木给噎了仰倒,这位心还真大。不过是个好娘亲,知道把孩子放到第一位,算了反正他老人家是少城府的供奉大夫,他多费心,为夫人调理着就好了。
就听到乔木神来一笔:“老大夫,能看出来男女吗。”
老大夫脸颊抽动,不愧是夫妻,当初少城主知道夫人怀胎,头一句也是这个,老大夫:“夫人,老夫微末技艺,惭愧,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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