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夏又是一阵静默,过了一会儿,忽然又听那头像是传来一声安小夏的惊呼,随即她就急急忙忙地说了句,“我知道了。”
然后,挂断了电话。
钱瑶看着手机挂断的电话,生气地一把掐住赵毅的胳膊一大块。
“哎哟我的妈!”
电话这头。
安小夏的手机挂断后就掉落在地上,而她整个人,已经从藤椅上被慕南濯凭空抱了起来。
“你你你,你放开我!”
她气恼地蹬了蹬腿,却发现够不着地面,又怕摔倒,只好按住他的肩膀,脸上又不自觉地泛红,“快放我下来。”
慕南濯瞄了瞄她挣扎的小模样,忽地一笑,“小短腿。”
“!”
安小夏鼓着腮帮子凶凶地瞪他,“你坏蛋!欺负人!”
“哈。”慕南濯又错过去要亲她,“就是欺负你,你咬我?”
还记着昨天被咬的事呢!
安小夏觉得这个男人真心小心眼,见他凑过来,索性自己也不躲了,一抬脑袋,对着他的鼻子就撞过去。
“嘶!”
慕南濯手一松,安小夏顺利着陆,然后,抬脚,狠狠地对着他的脚背。
我踩!
“唔。”
慕南濯吃痛,抬眼,就见这鬼灵精怪的小丫头,已经跳到一边,拿旁边老宋才剪下来用来插花的花朵砸他,“叫你欺负我!哼!砸你!砸你!你咬我啊?”
还对他吐舌头。
她的背后是花园盛开无彩的鲜花,从没有过的生动与灵巧在夏日初晨温热的阳光里,绽开得肆意烂漫。
好像连空气里都跳动了愉悦的音符。
她站在自己面前,有带着一点点馨香的风,撩起她乌黑的鬓发,夹绕着她的气息,扑进自己的鼻腔里。
沁入心脾。
这就是这个丫头一直带给自己的美好么?
她活生生的,不再是那一场大火的噩梦。她欢喜的,不再是倒在自己怀里那最后一眼的不可置信。
他早就该知道,那场大火,不该是最心软最善良的她作为的,可是,当初,他为什么又没有相信她呢?
错过了这么多年,他以为只要跟她经历一样的伤痛,只要与她一起生世不再有抓住温暖的机会,他就是爱她的?就是补偿她么?
都不是。
他知道,自己只是想通过这个办法,永生永世地记住她。
他以为,她会在他的生命里,完完全全的消失,所以,用一个可怕的诅咒,强行将两人绑在了一起。
如果,她变成了恶魔,那他就跟她一起,沦入黑暗的深渊。
鬼界曾经有个活了一千多年的老者,说他——是个情的痴子。
痴也好,傻也罢。
他还是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他饶恕不了自己。
所以宁愿一直忍受诅咒带来的生不如死。
他以为,就这样了。
而现在,这个女孩,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原本的痛恨,都成了笑话。他亲手种下的诅咒,也变成了最嘲讽的存在。
她从没有变,只是他没有信。
不管失忆的那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慕南濯可以确信的是——自己,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会热切并一直地,爱慕着,这个回眸对自己欣喜而笑的女孩儿。
“夏夏。”
他唤她。曾经的小夏,现在的夏夏,换了个称呼,更是对自己那些该死的作为一种视而不见的躲避软弱态度吧。
安小夏脸上又一红,忽闪了下眼神,瞄他,“干嘛?”
居然接受了。
慕南濯一笑,上前,要伸手去抓她的手,又被她躲开,笑了笑,说道,“等你这桩案子完结了,陪我出去一趟?”
“出去?去哪里?”安小夏好奇。
“嗯,一个很想带你去看看的地方。”慕南濯轻笑,再次出其不意地伸手,这回倒是顺利地握住了小丫头的手。
她的手,温温热热的,透过手心,能感受到那清晰的心跳,好像直接握住了她娇小的心脏,那样小小的一颗,在他的指尖,一点一点地跳动着。
安小夏想了下,点头,“好。”
慕南濯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原本就明爽的心情又高兴了几分。
接着就听安小夏问,“那以前的事情,你是不是也会告诉我了?”
失忆前的自己似乎已经答应告诉她了,慕南濯其实也担心她知道一切后,会疏远自己。
但是好像不该再对她隐瞒了。
于是点点头,“可以,到了地方后,我会告诉你。”
安小夏这才弯眉一笑,高高兴兴地转身,把扔掉的花捡起来还给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插花的老宋,又转身对他说道,“好啦,那我现在就要去破案啦!”
慕南濯负手轻笑,摇了摇头,“这么着急?”
“嗯。”安小夏大大方方地点头,想了下,又说道,“知道了以后,才好确定你到底是不是好人哪。”
慕南濯瞧着她的神色似乎有点羞涩,挑眉问,“好人?”
安小夏脸红红,“值得托付的好人。”说完,扭头就跑了。
身后,慕南濯眼中的笑意,久久无法散去,过了一会儿,却又叹气,“只怕要叫你失望了。”
老宋在旁边笑了笑,慢悠悠地说了句,“船到桥头自然直。”
慕南濯瞅了瞅他手上正在装点的花,薰衣草——期待爱情。
真的能期待么?
韩玉斌断定李慧珊是凶手后,就直接打了报告递了上去,连张宇达都越过去了。
陶博义收到报告的时候还挺诧异,还想问问张宇达是怎么回事时,张宇达已经自己跑来了。
把周牧的定案报告交给了他。
陶博义看了看两份报告,然后一拍桌子,拿手指戳他,“臭小子,你想干嘛?”
张宇达撇嘴,“那小子我看着心烦。”
陶博义皱眉,“这小子动不得,你知道,他跟安振华当年的案子有牵扯。”
张宇达又撇嘴,“我知道您老想放长线钓大鱼,可是他太能作,搅合得我们破案子都艰难得很,现在更是把小夏逼走了,您自个儿说吧,要咋办?”
陶博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让你好好看个人都看不住!没用!”
“”张宇达不干了,一拍桌子,“不行,陶局,这看人也有别的看法。让他这么蹦跶也不是个事,我有个法子,保准也不会让那边怀疑,只要您配合一下就好,您就当心疼我们这些猴子猴孙?”
陶博义怀疑地看他,“什么法子?”
张宇达一看他这眼神就知道已经允了一半了,忙凑过去,嘀嘀咕咕说了一通。
最后,心满意足地打着哈欠出了门,一出门,又摆出个苦大仇深的模样,倒让不少嫉恨刑侦队的人看了个笑话。
办公室里,陶博义摇头——这小子,贼鬼,很有自己当年的风范。
端起茶杯喝茶,顺带翻开韩玉斌那份报告,刚瞄了一眼,忽然喝茶的动作一顿,猛地看向办公室门口,怒道,“臭小子!你才是猴大王呢!!!”
行政楼一层的人都听到陶博义的怒吼,惊吓的同时莫名。
刚到电梯口的张宇达嘿嘿一笑,钻进电梯里。
十分钟后。
何俊收到了陶博义的电话,聊了大概十多分钟。
半小时后。
各大媒体接连收到h市公安局关于本次市内发生的两起恶性杀人案件,要做一次媒体发布会。
这前段时间才落马一个罪恶昭彰的华林,结果没过两天又发生杀人案,媒体的高层本来都收到消息不许报道的命令,可现在市局居然主动召开发布会。
这做新闻的几乎都疯了。
除去受邀的媒体外,各个小平台媒体,也把公安局的外头围了个水泄不通。
韩玉斌在一片闪耀的闪光灯和万众瞩目的直播摄像头前,走上了会议台。
他一身西装笔挺,戴着价值不菲的无框眼镜,气质斐然,然而面上却还有一丝因为旧伤未愈的苍白。
在警方的媒体发言人介绍后,开始文质彬彬地讲述本次案情。
“受害者,何晴,26岁,h市本地人。遇害事件为201x年x月x日凌晨6点”
案情的讲述平淡缓慢,其中的着重点,还是韩玉斌自己,在破案中得到的分析和侧写,以及他不辞辛苦为了破案抓住凶手,并连夜利用心里分析,让凶手最后坦诚犯罪事实的过程。
听得旁边一干刑侦队员都想堵住耳朵。
而媒体显然也对韩玉斌本人的关心大过案情,这不,他刚刚讲述完所有案情。
立刻就有记者举手没等他示意就提问,“韩先生,我们知道您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回国的犯罪心理分析专业研究人员,犯罪心理这种最新的破案手段,在国内还不算普及,请问您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回国参与调查的呢?”
韩玉斌笑了笑,礼貌而谦虚地说道,“我身为本国公民,回国为祖国效劳,是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真够‘高尚’的。闪光灯后的赵毅呸了一声。
又有记者问,“这次的恶性杀人案件,韩先生仅用两天就将案子破了,看来您在犯罪心理分析方面的造诣当真非比寻常,如果这种破案手法能在国内全面实施,那么警局也能节省一大批的警力资源,不知道韩先生有没有意向对全民进行开课演讲的意向?”
这倒跟之前宋奇跟安小夏探讨过一样的话题。
作者题外话:逗我呢吧,这收藏和订阅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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