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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元君以前是个只知沙场,其余一概不知。笔神阁 www.bishenge.com头一回瞧见薛娘的时候,只觉得脑子有点儿发懵,闹不懂是怎么了。他也不是个性子孤僻的,专爱热闹,动不动就跟别的神仙吵几句嘴。惹得一身厌烦。
他倒是能觉出来,但一点儿不往心里记,该怎么样还怎么样。神仙瞧见甩脸子说怪话,都不管用。还把自个儿累得够呛,索性衡元君说话的时候,只听着应声,其余什么都不说。
这么一来,时日久了,神仙们竟觉出来他的有趣儿。有时候暗暗讽刺两句,衡元君还愣愣的,一本正经说他的看法。
这才弄明白,衡元君不是性子坏,是脑子没开窍。也算有了交情,时不时提点两句,他却一脸纳闷,为啥事儿要那么做。
神仙们叹气,拍拍肩膀,说没什么。
王母在宫殿里待着发闷,想法子让神仙们凑一块儿聚聚,说笑一阵儿,要不这么过下去怪没趣儿的。派了身边儿的仙子去发请帖。
各位神仙的寝宫有在东边的,又在西边的。飞个来回,差不多要一个上午。薛娘挨个儿告诉了一声,去瑶池一聚。手里剩下最后一份请帖,衡元君。
她撇撇嘴,这趟差事真想躲了。若不是因着没法子,才不会过来。薛娘一直陪在王母身边,见衡元君的次数不多,可他的性子早就听说过。
薛娘最怕麻烦,尤其是这种什么都得要跟他说明白的神仙,更是能避就避。到了宫殿门口,大门开着,先在外面喊了一声。
“衡元君,可在家里?”
里面没有应声,薛娘疑惑难不成是出去了。又喊了两声,才听见里面传来懒散的声音:“谁啊?”
她把请帖拿出来,往里面走,唇边扯出一丝笑,一副客气的模样:“我是王母身边的,来发个请帖,请衡元君到瑶池与众神仙同聚。”
薛娘还没见到人,就先把心里准备好的词儿给念了出来。然后伸着脖子找人,却连人影都没瞧见。又试探着叫他。
“唔,你说什么?”打了个哈欠。
薛娘转过身子,看见倚在榻上双眼困倦的衡元君。看了看天,亮堂的很,有什么乏的,竟大白天就睡下了。一时,印象又坏了几分。
衡元君跟几个神仙打了一宿麻将,之前看过凡间的玩儿法,觉得挺有意思,便凑到一块儿玩了几把。他爱较真儿,输了一回,心里不服气,又玩了两圈儿,仍是输。
后来琢磨出来味儿了,局势扭转,渐渐占了上风。过了会儿便觉得无趣,嚷着要散。其他神仙自然不答应,玩到天亮才各回各家。
衡元君困得厉害,又被光晃得睡不着,懒得起来拿法器遮宫殿,用袖子将脸挡住。方才听见薛娘过来,只露出一双眼睛,还是半眯着。
薛娘不管心里怎么想,面儿上还是笑着的,伸手把请帖递过去。
衡元君坐直身子,揉了揉眼睛,接过来请帖。却发现薛娘不动作了,他纳闷地抬头。薛娘眨眨眼,清了清嗓子,松开请帖:“希望衡元君能准时到。”
衡元君点头:“多谢,我就不下榻送了,慢走。”
薛娘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衡元君皱眉,弄不懂她什么意思,见薛娘转身要走,他连忙开口:“你”
薛娘立刻回头:“啊?”
衡元君:“你表情怎么变得这么快。”
自打这一回,薛娘是彻底领教了衡元君的愣。回到自己的家里,泡了一壶茶,准备坐到椅子上,眼睛一瞟看见了床榻。垂长了眼睫,拿了个枕头倚在上面。
还真是挺舒服。
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想着去瑶池那天穿什么衣裳好看。不知怎么又想起衡元君那张脸,不禁摇头叹了叹,可惜。
长了那么一个脑子。
衡元君正在跟神仙们说事儿,谈论薛娘那天临走时的表情。平日都说衡元君呆愣,可他们这会儿也纳闷起来。
说了半天,也没得出个结论。后来有个神仙偷偷看了眼凡间女子发脾气,一拍脑门:“她肯定是心里不痛快了,又不好意思直说。”
衡元君困惑:“我也没说什么啊。”
神仙摸下巴,抿着唇,眯了眯眼睛,琢磨半天。被旁边的神仙嗤了一声,不就是一个表情么,说不定是因为前不久风太大,吹得脸上不受控制。
这个答案被他们接受了,觉得挺有道理。其中有一位神仙就是因着风大,将脸颊吹得发红,去太上老君那儿讨了一粒仙丹,才治过来。
一个疑惑解开,又想起来另一个不对劲儿的。
”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了?“
衡元君“啊”了一声,估摸着是风太大了。
衣柜里的衣裳,他挑了个遍,都觉得不满意。临到最后一刻,急忙挑了一件,赶紧往瑶池走。
到了那儿,神仙去了不少,还都没落座,站着说话。他用眼睛搜寻,没瞧见薛娘。皱了皱眉头,让他准时到。她却晚了许多。
等了半天,忽觉有人拍他肩膀。衡元君侧过头,是月老穿着一身红衣,捋着白胡子。唇边带着笑:“你也过来了,也不怕招人不待见?”
他们俩熟得很,以往没少吵架。主要是月老爱逗着衡元君玩,故意拿话激他,衡元君每次都上当,争得面红耳赤。
这回月老正等着他发脾气,结果衡元君垂了眸子,眉头紧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月老诧异,又有些担心,是不是遇着什么麻烦了。
拽住他的胳膊往一边儿走,衡元君不乐意,把手臂挣开,一同走到神仙少的地方。月老问他到底怎么了。
衡元君皱眉:“什么怎么了,难不成你想我在这儿跟你吵架?”
月老看了一眼他的神色,抿着唇,摇了摇头。成,不就是嘴硬么,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嘈杂的声音忽然消失,他们俩往高座上一看,王母已经到了。
衡元君的视线落在旁边的薛娘身上。穿着一身绯红色的衣裳,衬得脸色比三月的桃花还要艳上几分。他眸色渐渐变深,喉头滚了滚。
月老用胳膊肘碰了他一下,衡元君回过神,拜见王母。心里却仍没反应过来,还想着薛娘。王母脸上带着笑,让众神仙落座。
桌上摆放着许多珍稀食物,称得上美味又可让修为大增。衡元君的位置离王母远一些,侧过头,只能瞧见薛娘的身形,表情却是看不见的。
薛娘在王母旁边坐下,给她斟了一杯酒,闻着十分甘甜。王母接过酒杯,说不用她忙活,自个儿玩去吧。薛娘弯着眼睛跟王母说了会儿话,便拿起筷子专心吃菜。
这么一大帮神仙聚在这儿,她是不觉得有什么好玩儿,但是这吃的着实美味。一顿席下来,别的神仙都在跟两边说话,就她低头吃菜,还有一个衡元君一会儿吃一口,然后看看薛娘。
月老一扭头就瞧见这副情形。他一直牵红线,这会儿哪里能看不懂。心顿时沉了沉,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他憋着话,等到宴席结束,生拉硬拽的把衡元君带到他家里。
衡元君气得说他神经,拽的衣裳都走了形,尤为难看。月老没作声,拿了块点心到他跟前,衡元君别过头,作势往外走。
月老连忙拉他,还真是长大了,吃糕点都不管用。衡元君皱着眉头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
月老叹气,直接道:“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衡元君迷茫:“谁?”
月老往椅子上一坐,灌了一肚子茶水,开口说:“就是王母身边的那个仙子。”
衡元君愣了愣,没吭声。虽说许多人都觉得他呆愣,实则他是不用心。觉得这些有什么可在意的,神仙的日子太长,要一直琢磨这些还不得腻歪死。
不如什么都不想,闷头过就是。月老这会儿问的事情,岂是能随意说的,天条在那儿摆着,若是透出去风声还了得?
再者,他还真不知道算不算喜欢。
没准儿是觉得薛娘长得好看,想多瞧两眼。就跟凡间的景致一般,瞧了几处觉得尤为秀丽,便挂在心坎,时不时想再去瞧瞧。
月老见他不答话,眉头皱的愈来愈深。还想再问,衡元君却不搭理他径自往外走了。到门口才想起来回头说一句:“先走了,改明儿见。”
月老怔愣住,抿了抿唇,怎么一场宴席过去,觉得他有地方不对劲儿。衡元君在家里走来走去,觉得心里不清净,喝了几杯凉水,仍是不管用。
他就是想弄明白自己怎么想的。可这事儿还不能跟人商量。真麻烦,还不如那天关上门睡觉,什么也听不见。就身子懒了懒,没起来关门。
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被归到麻烦一堆儿的薛娘还不自知,正跟着织女学怎么绣花样。她虽说不笨,可到底没织女手灵光,看了许久才绣出一点儿。嘴里直嚷着太难了。
织女低头笑了一声,哪里难,静下心来学就成。她抬眼看着薛娘:“你心里琢磨什么,你瞧瞧自个儿的手,被扎了多少次。”
薛娘皱眉看了眼指尖,红红的,倒是瞧不见针眼,一碰东西就疼。她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待会儿抹点药就行了。”
织女叹气,放下手里的针线,抓住她的手,轻轻碰了一下。薛娘疼得直吸凉气,天上用的针十分尖利,她勉强忍着,才没有作声。
织女侧着头抬眼看她,语气里透着揶揄:“你来我这儿是学针线,还是来受苦?”
薛娘:“想学好东西不就得先受苦么。”
织女笑了,把她的手松开,摇着头说:“我看你也没想学,要不凭你的聪明劲儿,能磨蹭到现在?你到底在想什么?”
薛娘低下头,清了清嗓子:“没什么。”
织女看了她一眼,弯了弯嘴角,没再说话。
过了会儿,只能听见针线的声音。薛娘手上动作一顿,愣了愣,开口说:“为什么有的神仙,脸长得那么好看,脑子却怪怪的?”
织女一直等着薛娘说话,抬眼看她,透着笑意:“脑子怪?那位神仙怎么惹你了,让你觉得脑子怪。”
薛娘张嘴,却说不出来话。确实没怎么惹她,光是一开始听说,衡元君脾气不好,性子怪。后来去送帖子,他在榻上歇着。
好像也没什么,临走的时候,他还嘱咐慢走。
当时看不惯就是觉得,衡元君没起来送她出去。若换成了别的神仙,她还真不会去计较,为什么到了他那儿就不一样了。
薛娘眉头紧皱,神色越发的奇怪。织女垂了眸子,猜着说道:“那位神仙可是衡元君?”
薛娘惊诧的看了看织女,清清嗓子,没作声,全当默认。
织女笑了出来,方才就觉得她不对劲儿,原来症结在这儿。估摸着是薛娘去送请帖的时候,他们俩见了面。织女一开始听说王母让薛娘去送请帖的时候,就有些担心。
薛娘是个泼辣脾气,遇到不对心意的,或者不讲理的总要掳袖子说上一番。嘴皮子利索的很。那些神仙脾性温和些,应是不会跟薛娘发生冲突。
可是衡元君就不好说了。那是个出了名的不在意旁人的看法,自在惯了。若是落在薛娘眼里,怕就成了不懂礼数。织女还想去薛娘那儿提醒一番,结果晚了一步,后来听说什么事儿都没有,这才安心。
这会儿听她问得这番话,还以为薛娘是那日受了气,但是没吵过衡元君,现在心里还憋着火。织女见她一副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说道:“我们平日不与他来往,只听说性子有些怪,不过跟你倒是有相似之处。”
薛娘嫌弃:“哪里像?”
织女瞟她一眼:“都是脾气不好的。”
薛娘不乐意,却又找不到话反驳,低头闷声做针线,结果又扎了好几针。回到家里找来药膏涂了涂,顿时火辣的感觉消退不少,变得清凉。
忽然发觉自个儿倚在榻上,皱着眉起身,往椅子上一坐。都是跟他学的,什么毛病,大白天就躺着。
宴席过后,再见衡元君的次数就不多了,除非亲自去找他。薛娘抿了抿唇,打算不再去想,不就是长得好看一些么。
打定了这个主意,本就没什么机会见面,现在故意避着,俩人有一阵子都没再看见过彼此。时日久了,也不去想那些事儿,淡忘了不少。
薛娘的日子按部就班,不是在王母跟前,就是去找其他仙子玩儿一会。衡元君却变了不少,遇见神仙的时候,知道了如何说话。
许多神仙都觉得他知礼了,不似从前一样呆愣。只是脾气仍差得很,不能惹着他,要不然得费上一番口舌才能脱身。
衡元君原来一心只顾自己,后来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像是开了个小口子,透进些光亮。弄得他不安生,不知道是好是坏。他这儿正纠结着,亮光却要暗了下去。
这才知道急,只能把自个儿慢慢放到阳光底下晒着。
虽有些不适应,可也是高兴的。他一直在注意着薛娘,原先想出去跟她装作偶然见上一面,可是却发现薛娘在躲着他。
衡元君有些纳闷儿,他觉得自个儿就挺怪了,见了一面就生出这么多心思,薛娘怎么也避开他了?她不像是想法多的。难不成猜到了他心里怎么想的?
衡元君有些摸不透薛娘的主意,抿了抿唇,没敢去打扰。过了一阵子,知晓她今日无事,应是会去瑶池。他留了个心眼儿,偷偷先过去。
端了一副正经的模样,还学着凡间的白面书生作诗,只不过他自个儿都不知道念的什么。注意力一直放在身后,感觉到脚步声,他心跳的稍快。
装作没发觉,转过身看了薛娘一眼,眼里透着惊讶。他走过去,低声问道:“念得可好?”
如此一来算是搭上话了,借着这个由头,一直去找薛娘,说是探讨一下到底哪儿好。薛娘被他弄得烦,一开始还觉得有些新鲜,说了一会儿话,现在天天想着怎么躲。
织女听见她的抱怨,抬眼:“你想躲他还不容易,去王母身边待着,他还能去那儿不成?”
薛娘方才还皱着脸,语气尤为发愁,这会儿不吭声了,别过头问有茶没,嘴有些干。织女看她一眼,下巴抬了抬,示意桌子上有茶壶,自个儿倒去。
衡元君往后再来找她,薛娘也不再躲着,一直说好,但是他念得诗一句没记住。衡元君也是,一出口就忘。
这些天除了去找薛娘,其他时候也没闲着,经常去找别的神仙说话。他如今知道说事儿的时候拐着弯,神仙们还没反应过来,总觉得他还是以前呆愣的模样,一不小心就掉了坑里。
衡元君再给个甜枣,让神仙笑眯眯的把事儿给应下。
琢磨的都差不多了,他却开始犹豫起来,在家里待了一天,薛娘那儿没见到人,还觉得有些奇怪。跟她在一块儿的仙子,发现她心不在焉的:“你今儿是怎么了,心里在想什么?”
薛娘垂了眸子,没说话。
到了晚饭的时候,趁着都在家吃饭,薛娘大着胆子,偷偷去衡元君的宫殿,门这回仍是开着的。她站在门口,不知道要不要叫他。
薛娘低着头,看着自个儿的脚尖,忽然不知道她什么要来这儿。过了会儿,打算转身回去,却听见有人叫她。顿了顿,心有些发慌,莫名生了悔意,想装作没听见。
衡元君却到了她面前,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让她进来说话。给她倒了一杯陈酿,闻着香甜,实则后劲儿大,事先告诉她:“敢喝么?”
薛娘瞟了他一眼,撇撇嘴,当即接过来喝了下去。
俩人坐下说话,衡元君没有再问她诗念得好不好,而是问:“在天庭待得可闷得慌?”
薛娘仔细听了听他的话,过了几秒才说:“还行。”
衡元君点头,看着她的表情,垂了眸子:“你觉得凡间可好?”
她脸颊有些泛红,眉目间透着醉意,身子坐不直,往一处歪了歪,眼神迷蒙:“挺好的。”
衡元君没有再说话,过了会儿,抬眼,声音带着丝沙哑:“那你觉得我可好?”
薛娘盯着他看了半天,蓦地笑了,她的容貌艳丽,一颦一笑都尤为诱人。平日里注意些,眼神刻意变得平静。此时已经醉了,眼角的媚意越来越明显,唇边带着笑:“挺好的。”
三个字轻轻柔柔的砸在衡元君的心上。
“那你可喜欢我?”
“喜欢。”
一番醉酒,醒过来已是次日,身边是其他仙子在照顾她。只记得去衡元君那里喝了一杯酒,之后的事儿就想不起来。她试探着问:“我是怎么回事儿?”
仙子叹气:“谁知道你是怎么回事儿,昨儿我来找你就看见你在床上躺着。你是喝了多少,竟醉成这样。”
薛娘头有些疼,揉了揉,仙子递过来丹药让她吃下去。因着之前一直睡,没法子让她服用。过会儿,应该就没事儿了。
薛娘这会儿是满脑子的疑惑,却不敢再去找衡元君。她在家待了几日,没忍住,又偷偷跑去瑶池。不出意料,衡元君也在。
她不知怎么开口,抿着唇不说话。心里想着醉酒的事儿,偷偷瞟了他一眼。衡元君神色却平静的很,薛娘有些不高兴。
忽听他开口:“你来了。”
薛娘心颤了颤:“嗯。”
她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掐着掌心,指甲发白。衡元君盯着她,垂了眼眸:“昨日那杯酒不该让你喝,是我的错。醉酒的滋味儿定是不好受。”
薛娘清清嗓子:“没事儿,就是一杯酒,有什么的。”
衡元君弯了眼睛,轻声说:“昨儿见你来,本想让你听听另一首诗,结果”说到这儿,笑了笑,又说不如现在念给她听。
薛娘点头,神情却有些发愣。
结束后,又是老样子:“念得可好?”
乏味的很。
薛娘眯着眼睛说不错,实则心里跟以往一样,觉得尤为没意思,甚至这回竟有些不舒服,隐约冒着火气。她想说先走了,抬眼却发现衡元君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顿时火气升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
衡元君眉目仍然笑着:“你怎么好好的就急了?我可没惹着你。”
薛娘转身就走,嘴里嘟囔着她是疯了才会来这儿,衡元君连忙拦她。薛娘“啪”一下打在他手上,然后又推了他一把,衡元君脸上似乎也染上了气恼的神色。
过了会儿,一并掉进了瑶池。
王母跟前,俩神仙跪着,衣裳跟头发皆是*的。却还较着劲儿,都不服输。王母看着这两个都是难缠的,问了问旁边站着的神仙,如何处置。
月老与其他神仙连忙行礼。
“不如让他们二位去凡尘走一遭,以此契机和好,更是磨练了心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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