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重新上了之后,三人重新坐落,客套几句之后便无再多话,各自吃喝起来。
夜千浔本就是话不多之人,他此时心里正揣摩着这个质女公主的种种,自然是不想多说什么。
风凌霄是真饿,她什么都不想,就只管安静填饱肚子。
商银月有一肚子的话想与风凌霄说,可此环境容不得她说什么,她看一眼两人之后,也唯有安静进食。
吃饱喝足,回到厢房之后,商银月关门就张口嚷好险好险。
风凌霄转身手放唇边轻嘘一声,凑到她耳边轻道:“此处不宜说事儿,待有机会再说吧,歇息吧。”
商银月眼珠子滴溜一转,四下里看看,撇一撇嘴往那床榻方向去,一咕脑倒榻上,“你要是想洗脸,找个婢女去打水吧,我困了。”
风凌霄笑笑,“我自己去吧。”
她没有指望这真公主给她打洗脸水,洗脸是其次,她想看看这个天涯阁倒是真。
“迷路了被捉起来可别怪我。”商银月嘀咕道。
“没事儿。”风凌霄淡然,走到巾架旁拿了木桶拎了拎,抿抿嘴,开门出去。
她有一双夜视眼,晚上看东西就如白天一样,自然没有那么容易迷路。
天空飘飘洒洒又下起了雪,她抬手去接那雪花儿,手掌清清凉凉的,感到特别清爽。
她仰脸朝白茫茫的天空看去,月眉淡扬,双眸炯炯有神。
只要活着,总有机会回家的。
她只当到这个地方是上天派给她的一个任务,待到任务完成那一天,她相信上天会让她回家的。
她唯一担心的是妈妈,但愿妈妈在见不到她的情况下能坚强地活下去。
“呼~呼~”
一阵寒风呼啸着打着卷儿刮过,吹得雪花乱舞,发鬓纷乱,她伸手捋一捋鬓边发丝,大步向外走去。
问了院外守卫,便大步向厨房去。
顺着长廊拐了几个弯之后,她便听出廊顶上有极轻的脚步声响,她摇头讽笑,仍然淡定向前走。
这般好的轻功,想来是夜千浔吧?
这一路上,商银月给她讲解了乌金国、灵岐国及各国方方面面的事儿,当然也少不了讲解这里的武功,对于那些飞檐走璧的轻功及摘花伤人的功力,她并不十分惊讶,s星的人可以有夜视眼、顺风耳、能隔空取物,那这儿的有这种独特武功也正常。
想来夜千浔对于她隔空拿到他长鞭一事感到疑惑。
此时她想到了黑羽,一时间她感到有些无头绪。
这里有易容术,黑羽如果到了这个地方要是采用了易容术,她是没有办法认出他的,这就意味着只能靠他的异能来辩认了。
如有心要掩饰,那也是无法辩认的。
看来她也得掩藏好自己的异能,未开战就先暴露了,那她就会十分被动。
想到这儿,她不打算再东逛西逛了,大步向厨房去。
厨房院外,夜千浔站在黑暗处看着那亲自汲水的长乐公主,眼色深沉。
入夜,风凌霄躺在榻上久久不眠,睁着一双晶亮的眼睛盘算。
翌日,羽蓝翎脸色黑沉不甚好,早膳后便宣布启程回京,夜千浔无意见,一行人浩浩荡荡返京。
一路无事。
两日后。
太阳拨云而出,金光洒照在朱红高墙上,那瓦上檐上红梅枝丫上冰棱闪着耀眼的绚丽光芒,一眼望去叫人睁不开眼。
风凌霄跟随着太监总管高晟沿着宫墙七弯八拐,转到一个叫做雕木堂的大殿廊前停下。里边似有争吵声,样貌看着也就是三十多岁的高晟显得特别沉稳老练,他示意风凌霄后退十多步至那小木桥上,而后他侧耳听了一会里边的声音,在似是确认后才后退两步高声道:“禀皇上,灵岐国长乐公主带到。”
里面的争吵嘎然而止。
紧接着是一阵似要断气似的咳嗽声传出来。
高晟面无绪地候着。
咳声猛烈,风凌霄虽离得远也听得真切,她看着那朱漆描金殿门凝神微忖。
是皇帝羽蔚青吗?
直到那咳声停了之后,那里头传出响亮一声,“带进来吧。”
“是。”
高晟应了之后转头向风凌霄招手。
里边不是有两个人吗?没见人出来便传她进去,那里面和羽蔚青在一起的会是谁?
益王羽墨染?
风凌霄眼眸一闪,不再多想,提起精神大步上前。
伴着“嘎嘎”声殿门打开,一阵木头香味扑面而来,风凌霄瞥眼左右看,到处是各种未完成的木头木圆凳木圆椅,还有小孩玩的木马儿。
风凌霄恍然大悟。
难怪叫做雕木堂,羽蔚青喜欢玩这种玩艺儿?
正想着,高晟已禀报完毕,该她见礼了。
高晟走开至一侧,风凌霄抬眼这才看清楚了眼前。
硕大的壶门案,一左一右分立两名高大男子,衮龙黄袍唇上蓄胡的那一位手里拿着木方条子,清隽凤眸似懒懒淡淡,却又隐透精光。
一身玄色狐袍左脸眼角边上有疤痕的那一位手拿着素锦帕子捂着嘴轻咳,一双凤眸波澜不惊,却透着高高在上的孤傲,叫人不敢接近。
风凌霄不敢迟疑,急忙施礼,口呼,“灵岐国商银月见过乌金国皇帝,见过益王。”
“咣铛”一声,皇帝羽蔚青把手中木方条子往案上一扔,懒声似讽道:“二弟,她倒认得你。”
“咳咳……”
宽敞的殿中回响着咳嗽声。
没有羽蔚青的话,风凌霄微屈双膝不敢擅动,只得忍着平静地看羽蔚青。
想来她来的不是时候,这兄弟俩似乎在吵架。
直到咳声止了,羽墨染这才拿开锦帕,唇边浮起一丝淡漠的笑,道:“皇兄,举国上下谁不知帝是木匠,益王是病秧子?那是人家机灵,没失国之风度。皇兄还是先让人起来吧,她可是长乐公主,灵岐大王的宝贝女儿。”
羽蔚青凤眸中忽尔闪起寒冽冷意,懒淡变成冰刃射向风凌霄,“她不该称朕为皇上吗?”
风凌霄迎着他的目光不动,铮然不惧。
羽墨染唇角微翘,似笑,带着一丝嘲弄一丝薄凉,“人家非降国又未称臣,称皇兄为皇帝没有错。”
羽蔚青神色又恢复那稀松懒洋洋,伸手又拿了那木方条子,轻敲两下案桌拉长声调道:“益王让你起你便起吧。”
“皇兄,臣弟可没有说让她起。”羽墨染锦帕捂嘴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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