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窘又怯,“你、你怎么来了?”
这一句话哪像是益王所说的话?
他懊悔地站直身,双手交负身后,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道:“长乐公主,本王说过,你若再到此处本王定不饶你。”
又是那熟悉的药香味,风凌霄讳莫一笑,伸出左臂打开手掌,“这个还你。”
说完她一瞬不瞬地紧盯着面前这个“益王”。
到底是益王,羽墨染也一动不动地看那纤细手掌上的鱼符,眼底不露一丝声色。
“这是定情之物,岂有收回之理?你也别想问本王要回那钗子,本王是不会还你的。”
风凌霄又讳莫一笑,手没有动,道:“钗子呢?我想看看。”
羽墨染暗骂自己多此一举,他不动声色道:“哪有大男人把一钗子整日带身上的?手收回去吧,都冻坏了。”
他身后的大手动了动,极想伸手去握那雪一样白的纤手,但他忍住了。
风凌霄似乎分辨出了两个羽墨染的不同之处,她举着手仍没动,捉黠道:“不是跟我定情吗?忍心看着我的手冻坏了呀?”
羽墨染再暗骂自己多此一举,他都不敢看那手了,但那就在眼前,他又不能别开脸,急中生智,他只得说那么一嘴,“虽说我们互送订情物,但并未得皇太后懿意,还是别坏了长乐公主的名声为好。”
风凌霄存心就想逗他,她那左手就往羽墨染前襟怀里伸,笑道:“这里好暖。”
“你要干什么?”羽墨染如一只受了惊的小鹿,两手慌乱扯那冰冷又淘气的手。
“嗖”一下,风凌霄手缩了回来,她举手摆摆,撇嘴道:“还你东西呀。”
羽墨染如经历了一番博斗,那心犹跳得厉害,脸热到脖子根,突然他又急忙把那鱼符拿出来,板着脸道:“订情物岂有退之理?”
风凌霄自然没有伸手去拿,眼光咄咄盯着他,“殿下,你那边准备迎娶正妃,这边又与我订情,你这是要伤害谁?”
羽墨染怔住,这话真把他给问住了。
风凌霄又逼上一句,“殿下,你又打算处我于何种地位?平妃?侧妃?以我一国公主之身份,平妃侧妃都不足以向我父王交代吧?”
羽墨染真是愁死了,拿着那鱼符僵滞不动。
风凌霄再逼,“殿下,你能给我什么?”
羽墨染眼中露了茫然,心犹如万马碾压而过,轰轰声不停。“我可以给你荣耀、权力、地位、财物……”他机械地喃喃道。
风凌霄暗讽,垂下眼眸眼眸向一侧瞥去。
她听到了身后极轻的脚步声。
远处,另一个羽墨染大手紧攥着几乎就要捏碎,他以惊人的克制力克制自己不往前走,紧紧一咬牙后他转身向后走,就算是这般怒,他仍没有忘记把脚步控制得最轻。
风凌霄感觉到那脚步越来越远,也感觉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另外那一个羽墨染,是那个强硬送“定情物”的羽墨染,这一刻,她几乎可以确定,眼前这个羽墨染才是真正的益王。
因为真正的益王爱的是云姗儿!
那么那个要与她“订情”的羽墨染是谁?
这二人之间又是怎么一回事?
真正的益王本就是权倾朝野手握重权之人,为何会心甘情愿让另外一个人冒充自己呢?
会像她与商银月那样的情况吗?
可羽蔚青才是真的黑羽。
她们星球还有其他人也来了这个地方?
会吗?
她抬眼看眼前人,面前这张脸没有任何情绪,该是贴了面皮面具吧?她佯装好奇侧头向那月亮门后看去,“殿下,里面是什么地方?能让我进去看看吗?”
想知道答案就必须接近这个益王。
羽墨染眼眸闪了闪,心绪似乎平静了些,他不得已把鱼符塞入袍袖内,用平静的声音道:“是道院,一位道人住在里边,他不喜欢见人。”
道人就是你吧?
风凌霄暗自笑,“你是益王,一声令下他还能不见人?”
羽墨染:“本王与道人有半师之谊,岂能强迫于他?”
你就撒谎吧,看你能用多少个谎来掩盖一个谎言。
风凌霄撇嘴,“我倒是很想听听经,不能让我拜会吗?”
羽墨染:“改日吧,天色已晚了,你快离开这儿吧,不要再来这里了。”
风凌霄挑眉,“要责罚我吗?”
羽墨染心里直叫苦,板着脸道:“你快走吧,下次真不能来这里了。”
风凌霄心里直笑,“我要是想见你呢?在别处不容易见到你,在这儿倒是容易见着你,这里不过是住着个道人,为何要把这里列为禁院?该不会是金屋藏娇吧?”
“我……”这直接又煽风带情的话令羽墨染懵在那儿不知怎么回应,真是又窘又慌。
风凌霄心里乐开了花,“真是金屋藏娇呀?殿下,你看你,这么多女人,你爱得过来吗?”
羽墨染憋着一口气脖子老粗,“本王没有金、金屋藏娇。”
风凌霄眉再一挑,“那就是说你只爱云姑娘?”
一阵风吹来,羽墨染张口要说话正吸了一口寒气,他灵激激打个寒颤,不及多想道:“本王自然爱姗儿。”
风凌霄挑眉笑,“那不就结了,益王殿下,好好爱云姑娘吧,不要和我订什么情了,那不道德,把钗子还我,你明日差人送来给我吧。”她退开一步,轻松说一句,“我走啰。”说完摆摆手转身就走。
“哎……”羽墨染张口想喊,不想“哈啾哈啾”连打几个喷嚏。
风凌霄停步,转身看羽墨染,这就对了,益王体弱,这吹一下风都会受风寒。“殿下可还好?与我一同走吧,差人找郎中来看看吧。”
羽墨染又悔青肠子了,这一走出去万一遇上那个人就麻烦了。他摆一摆手,“本王没事,你先走吧,本王还有别的事儿。”
风凌霄似铁了心要这个益王走出这个院子,她上前伸手扯他袍袖,“殿下,走吧,这大冷的,在这儿吹冷风干什么?你的婚期不是近了吗?你要是病倒了可怎么办?”
病倒?
羽墨染脑中灵光一闪。
对呀,病倒不就不用成亲了吗?
这个羽墨染,他哪里想得到,正是眼前这个女人怂恿皇帝差太监宫女到益王府督办婚事的。
见他怔着,风凌霄伸手到他眼前晃了晃,“殿下,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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