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之后,霍远思一直没能忘记白静娴的这一番话,其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记着它们能有什么意义。只是觉得第一次记清了这个女子的模样,而在那之前他只觉得她的面容朦胧而又模糊。
“改日赔公主一枝簪子。”良久,霍远思这才淡淡的开了口,拉着静娴的手也松开了。
静娴摇了摇头,刚想出声说些什么,却被突来的一声脆生生却又尖锐的女声打断了。“哟,这不是父王最为宠爱的白静娴么?”
一阵风起,行宫门前的灯笼随风轻轻摇曳,斑斑驳驳的阴影中慢慢走出一个高挑的紫衣紫裙的女子。她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停在台阶处俯视着静娴他们,虽然因为灯光有些朦胧而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是那一身的煞气和敌意却是毫不隐藏。
白静娴闻言淡淡的抬头看了那女子一眼,视线却不做过多停留,也不答话,仿若根本没有看见这么一个人一般。见霍远思微微蹙了蹙眉,静娴慢慢呼出一口气,并不想让他过多的参与到这其中的纠葛中来。“感谢世子相护,静娴先行告退了。”
那紫衣女子见白静娴竟无视自己的跟着一个男子说话,脸色蓦地一黑,一双丹凤眼似有所算计的微微一眯,指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霍远思高声开口道:“我道你这么晚怎么都还没有到行宫呢,敢情是会情郎去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在三更半夜才被男子送回来,真是有伤风化!我倒要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把我们的静娴公主迷的如此神魂颠倒啊!”
紫衣女子说完便疾步奔下台阶,伸手就要去抓霍远思,可是还没等她碰到霍远思的一片衣角,霍远思却忽的自己转过了身来。簌簌的雪花中,男子的面容显得宁静而美丽,宛如宁静流水下澄澈的月光,宛如峻岭山巅上不化的冰雪,那般秀逸而高旷却也那般冰凉。
他淡淡的扫了紫衣女子一眼,然后极为从容的撑开了侍从递上来的油纸伞,动作缓而轻,雅而致,仿若闲庭赏花。“远思便不再送公主了。”
他白衣如雪,黯淡了桃李芳菲。
“你……霍……霍世子!”紫衣女子的面容在看清霍远思容貌的那一刹那瞬间变得煞白,“不可能,不可能,霍世子怎么会在这里?”
霍远思闻言,撑着的油纸伞微微一抬,面上却无多大的情绪起伏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白芷心公主问的真是奇怪,刚刚公主不是自己洋洋洒洒的说了一通我为何在这里的原因么,怎么这么快就忘了?需不需要远思为公主重复一次,嗯?”
白芷心闻言身子一颤,想起自己刚才那番“会情郎”的说辞,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竟不敢去看霍远思究竟是什么表情,咬着下唇道:“芷心,芷心只是心急小妹,一时……一时嘴快。”
霍远思压根不去听白芷心说话,只是对着一旁的白静娴微微点了点头后,撑着伞向着临近的霍国行宫款步走去。
白静娴目送着霍远思离开后,这才转身向着行宫内走去,这期间她却根本没有看白芷心一眼,身姿高傲而又冷漠。
“白静娴,你给我站住!”白芷心苍白着一张脸,双手紧紧地握成拳,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静娴的背影,似要喷出火来,“说!你为什么和霍远思在一起?”
白静娴闻言步子微微一顿,却并未转过身来,只听她很淡很凉地道:“白芷心,你在害怕么?”
“笑话!我有什么可害怕的。”
“哦,是么?”白静娴听闻白芷心这么一说忽然轻声笑了,清艳的脸上却带着一丝不以为然,只见她左手微微蜷着放在唇边,遮挡着自己唇边的那一丝冷意,慢慢的侧过了身来,高深莫测地道:“我还以为你在害怕我把你的心上人抢走呢。”
“你!”白芷心被白静娴说中心事,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一时间只能跺了跺脚大声否认道:“你胡说!”
“既然如此,那么我和霍远思为什么在一起又干卿底事?”白静娴说完便一甩衣袖转身就离开了。可是却不曾想自己走了不过五步左右,便被追上来的白芷心一把抓住了袖角,狠狠地往后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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