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顾离开后,苏风暖和叶裳也回到了自己的居住之地。
进了房门,叶裳对苏风暖道,“真没想到陈芝苒背后的秘密不止藏了前朝历代皇帝的牌位,还隐藏了前朝的藏宝图。”
苏风暖道,“前朝竟然留了藏宝图?是斩熠师祖留给子孙后裔的吗?”
叶裳道,“这就不可知了。”
苏风暖坐下身,道,“我刚刚在想,灵云寺奇景图中隐藏的十八仙景古壁画以及藏经阁画册的秘密都被我们找出了,那么,藏宝图既然指向灵云寺,是在灵云寺哪里呢?”
叶裳拿出那一半的羊皮纸,沿着撕扯的印痕摸索了片刻,道,“若是我猜测得没错的话,这被撕扯开的位置,便是藏宝图藏匿之地。”
苏风暖仔细地看了一眼羊皮纸撕扯开的地方,扬眉,“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一处是灵云寺后山的那道奇峰山脉?”
叶裳颔首,“没错,正是奇峰山脉。”
苏风暖道,“看来,奇峰山脉下应该有山洞。”
叶裳点头。
苏风暖笑着道,“可惜啊,我们如今离京数千里,没办法去探探那处山洞里都有什么宝物。”
叶裳失笑,“天下的宝物都被你收揽给了我入了我的容安王府,还有什么宝物能入得了眼?”
苏风暖笑开,伸手抱住他,“叶世子,算起来,你的的确确收了我许多礼啊。”
叶裳道,“我一直都好好地收着,都算你的嫁妆。”
苏风暖大乐,“这样说的话,我的嫁妆比你的彩礼多的太多了。”
叶裳低头吻她,“容安王府家徒四壁,唯我一人还能看些,这说明,你当真是看上了我这个人,没看上容安王府的名头。”
苏风暖失笑,“可不是?我小时候便看中你了。”
二人说着,便笑作一团。
苏风暖和叶裳要在西境大婚的消息不胫而走,一夜之间,几乎传出了数百里,两日后,便传遍了天下。
一时间,众人都甚是新奇,没想到二人虽然定下了大婚的日子,还未到婚期,竟然提前在西境要大婚。
京城苏府、王府、容安王府伴随着从西境传到京中的传言,同时也收到了叶裳从西境送回京的飞鹰传书。苏大将军、苏夫人、王大学士、王夫人、叶家主听闻苏风暖有喜了,一时间大为高兴。
即便王大学士对于苏风暖和叶裳枉顾规矩礼数提前未婚先孕之举颇有些觉得不像样子,但对于有了重外孙,自己要做太外公之事,还是乐得合不拢嘴。
王夫人自是不必说,直说这是好事儿,她要赶紧准备做些小孩的衣服。
苏大将军和苏夫人更是由衷地高兴,因为二人听闻苏风暖身体因为修习至寒功法的原因难以有孕,一直为此担心,如今没想到早早便诊出了喜脉,他们有了外孙,这心情比苏大将军立了军功得了封赏还要开心。
叶家主得到消息时,也是乐得半天没合拢嘴,江南叶家虽然重规矩礼数,但从叶昔开始,这规矩便改了又改,这半年来,他住在容安王府,更是想开了,苏风暖和叶裳没有性命之忧,身子骨安好,和和美美,世俗的规矩礼数什么的,也就不在乎了。
所以,三府对于苏风暖和叶裳在西境大婚之事,都一致同意。
在西境办一场,堵了天下悠悠之口,届时再回京城,风风光光大办,也未尝不可。
宫中自然也得到了消息,太后、皇后一众人等虽然觉得要办两次大婚这事儿新鲜,但想着这样的事儿,也是苏风暖和叶裳这样任性不按常理出牌的两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西境的确离不得人,苏府大公子和二公子在军中,几个月后大婚之期确实难以赶回来,这样顾全了苏风暖的两个哥哥,倒也不框外,自古也没有谁规定不准办两次大婚之礼的。
满朝文武朝野各大府邸自然也都听到了消息,一时间觉得到底是苏小姐和叶世子,每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一件轰动天下的大事儿。
许云初也收到了苏风暖和叶裳的飞鹰传书,书是苏风暖亲笔写的,提到了程顾和火器之事,自然也简略地提了大皇子和湘郡王,让他多留心大皇子动作,私下多照看着程家些。信的末尾,提到了皇上可能会失踪以及她有孕之事。
许云初读到信的末尾处,一时间惊讶不已,随即,又哑然失笑,想着她和叶裳两情相悦,多年知心,有孕也不奇怪。的确是可喜可贺之事。自然也明白了二人在西境大婚的原因。
他烧了信笺,对浮影吩咐,“备车,我要去一趟皇宫。”
浮影一惊,向外面看了一眼天色,“公子,天色已经很晚了。”
许云初道,“无碍,备车。”
浮影立即去了。
不多时,备好车,许云初出了书房,出了国丈府,去了皇宫。
皇宫内,因皇上前往灵云寺祈福,太后和皇后闲得无事,恰逢苏风暖和叶裳要在西境大婚的消息传回京,二人正在谈论苏风暖和叶裳。听闻许云初进了宫,二人一怔。
太后纳闷道,“云初从来是个很守规矩的孩子,天色太晚时,从不入宫叨扰我们,如今天色已经很晚了,他这么晚进宫做什么?”
皇后看了一眼天色道,“想来必有要事儿。”
太后点点头,对严公公吩咐道,“天黑路滑,你提着罩灯去接应小国舅一程。”
严公公应是,连忙提着罩灯出了慈安宫。
不多时,许云初由严公公接着入了慈安宫,迈入门槛时,他拂了拂衣袖上的凉气,缓步走入。
太后不等他拜见,连忙问,“云初,可出了什么事儿?让你这么晚了进宫?”
许云初对太后和皇后施了一礼,左右看了一眼,没说话。
太后意会,对严公公吩咐,“所有人都退下。”
严公公连忙带着侍候的人走出了殿外,关上了殿门。
许云初坐下身,对太后和皇后道,“姑祖母、姑姑,我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与你们说,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你们听完之后,一定要听我的安排,不可慌乱,不可惧怕,也不可轻举妄动。”
太后见他神色凝重,当即紧张起来,“哀家鲜少看到你这副样子,真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不成?”
许云初道,“是出了一桩大事儿。”话落,补充,“是一桩天大的事儿。”
皇后大惊,道,“云初,你别吓我,天大的事儿不会是事关皇上吧?”
许云初看着皇后,点了点头。
皇后顿时紧张地问,“皇上怎么了?他去灵云寺祈福,可是有不好的消息传来?出了事情?”
许云初没说话。
太后到底是比皇后吃的盐多,见许云初不语,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对皇后道,“一听说皇上的事儿,你就先自乱阵脚,你先回宫吧,我听云初说,既然是皇上的事情,你不必听了,免得乱了分寸。”
皇后一听,顿时急了,“母后,皇上的事情怎么能将我除外?”
太后道,“都多大的人了?半分镇定没有。云初这么晚了来找哀家,定然是十分紧要之事,他刚刚也说了,我们听完之后,一定要听他安排,哀家自然是听的,哀家老了,不中用了。自然会听他的,但你若是不听,岂不是会坏事儿?”
皇后闻言立即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下来,“母后,你就让云初说吧,我也听他的,如今皇上去了灵云寺,若是事关他的事儿,大皇子在京监国,我们姑侄两个女人,除了倚仗云初,还能倚仗谁?我虽然对皇上关心则乱,但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太后闻言点头,“有你这句话,哀家倒也觉得你没白出身在许家。”话落,对许云初道,“云初,你说吧,什么事情?哪怕是天塌了的事儿,哀家也不惧,听你的安排。”
许云初见二人表了态,点点头,便将苏风暖给他传信说皇上可能会在灵云寺失踪之事对他们说了。
太后即便再镇定,听罢后,也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道,“什么?”
皇后更是身子晃了晃,脸色苍白,看着许云初,“云初……这……消息可确实?”
许云初对二人点点头,语气平和沉稳地说,“皇上从出生起,便一直被祖姑母您左右,大婚亲政后,又被许家左右,如今他身体不好,时日无多了,南齐上下一团乱麻,他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早已经累了。如今索性,丢开了这江山,也为自己活几日。也情有可原。姑祖母和姑姑也不必过于心惊,有因即有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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