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熬夜伤身。”裴曜辰很有些头痛,他能猜到母亲想对谢子怡说些什么话。
裴夫人挥手,“我知道。就几句话的功夫,你就别管了,赶紧去吧!”
裴曜辰无奈,只好转身进了房,顺便落了锁。
不管裴夫人有多想他和舒婷在一起,他都不想在今晚顺应母亲。
他真的没心情。
从方才剧院里的女子突兀地闯入他的包厢里,他的魂魄便不全了。
他不住地回想着事情发生的细节,甚至莫名其妙地想起和夏至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明明不是两个人,可他的大脑却偏偏不听指挥地要将两个人重叠。
他要入魔了……
裴夫人看裴曜辰进了房间,这才起身站起,对谢子怡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谢子怡会意地点头,忐忑不安地随在她身后。
“锁上门吧!”裴夫人进了房间在床上坐了下来,很有些疲惫地靠在了床上。
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头痛得厉害。
整个人感觉很累,可是却没有睡意。
这一次,她是真的着急了。
谢子怡依言锁上了门,走到床边毕恭毕敬地站着,轻声说:“伯母,您有什么重要的话要交待我?”
裴夫人抬头看了她一眼,拉她的手在身边坐下,温柔地说:“你啊,太柔弱了,一点都不强势,这一点在有的男人眼里是温柔可人,是标准的贤妻良母型。可是在我儿子眼里,你是一个很无趣的女孩。他喜欢的第一个女孩,表面上也文文静静的,说话声音也小小的,可是主意大得很,曜辰很尊重她无论什么事情都喜欢听她的建议。后来的夏至,我听管家说性子有些冷清,可是无论什么事情都表现得很独立,遇到原则性的问题,甚至还有些强势,每一次争执都是以曜辰认输为结束。照理来说,她这样的女人应该没男人会喜欢,有点太强势了,可是不仅曜辰喜欢她,还有不少优秀的男人喜欢她。只可惜……”
裴夫人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谢子怡,见她脸色惨淡,知道她已经有些受不住了,便顿住了。
谢子怡低声说:“伯母,您今天突然跟我说了这么多,是不是因为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能告诉我吗?”
尽管不喜欢裴夫人拿她和莫砚秋夏至作比较,但是听她口气,应该是他们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真正身份,这让她暗松了口气,说话便有了些底气。
裴夫人赞道:“所以说你聪明呢!今天晚上的确出了一点意外,一个长得很像莫砚秋的女孩半途中醉熏熏地闯入了我们的包厢。后来她男友过来拉她,俩人亲热得很,曜辰受了些刺激,于是对那男人大打出手,那女人抄张椅子砸晕了曜辰。唉。你没看到当时的情形,简单乱得很。”
谢子怡听得胆战心惊,“那曜辰伤得重不重?”
“不重。如果是重的话,今晚咱们就得在医院过了!”裴夫人叹气。
“那女孩您看清了吗?真的像莫砚秋?”谢子怡再次确定。
“嗯。虽然很多年前我只见过莫砚秋一次,印象早已模糊不清,可看到那女孩,我还是一眼就想起来了。显然那女孩应该和莫砚秋长得一模一样,要不然曜辰也不会那么失控。好在他后来在医院里醒后,没想着继续找那女孩纠缠。不过虽然如此,我还是会担心他会犯糊涂。”裴夫人一脸苦楚,“老天爷真的是太荒唐了。怎么让这个世界上这么多长得像莫砚秋的人呢?夏至算一个,现在又来一个!”
谢子怡的脸色越发地苍白了,嗫嚅着说:“难怪他回来之后对我的态度又恢复到了从前,原来……”
裴夫人叹道:“你别怪我方才一个劲地夸莫砚秋和夏至。可是这就是事实。我是真的想让你成为我的儿媳,才会跟你说这么多。意思不过就是希望你努力改改你的性子,适当地变得强一点,当然要强得有理有节,有方有法,不能无理取闹瞎折腾。还有,你得试着让自己开心积极起来,而不是一味地唯唯喏喏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模样。你自己想想,谁会一天到晚想见到一张苦大仇深的脸?从前做生意的人尤其讲究这个,他们认为这会触霉头的!当然现在没人在意这个了,但还是有人喜欢看到快乐而充满热情的脸,你说是不是?”
谢子怡轻轻点头,“伯母说的话句句戳到我的要害之处,我也知道自己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毛病很多,我会听取伯母的建议,努力地让自己变得积极进取乐观大方并强大些的。谢谢伯母指点。”
只是她嘴里说着谢谢,心里却很不以为然。
因为裴夫人说了这么多,完全没在点子上!
其实裴曜辰不待见她的原因只有一点,那就是他的心里队了莫砚秋,早就容不下任何人了!
夏至如此,她也如此。
不过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认输的。
她不仅要赶走夏至,还要取代莫砚秋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当然,一切都得从长计议。
赶走裴夫人是第一步,已经成功做到了,第二步,就是找合适的机会暴露夏至的装神弄鬼,让裴曜辰再次出手将夏至的命给要了,最后一步,便是悄无声息地让孩子消失于这个世界。
不要怪她残忍,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不残忍是活下去并且活得好的唯一法则。
生意场上如此,爱情战场上也同样如此!
“好了。我说的话你能听进去,让我很欣慰。今天晚上你回去好好琢磨一下吧。如果可能的话,今晚尽量制造点什么出来吧。有时候啊,男人的心其实也很容易俘虏。前提是,你必须想办法和他发生点什么,让他在那方面感觉到和其它女人不一样的快乐。有了那点快乐,他就会禁不住惦记,一惦记,心就会不由自主地偏向你。时间一长,不就达成了你的愿望吗?”裴夫人循循善诱着。
“我懂了。我会尽量的。今天不成,明天,后天!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够得到他的真心的!”谢子怡握拳给自己加油打气。
裴夫人满意地笑了,“嗯。你有这态度我就放心了。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回房休息吧。我也有些困了。”
“您看起来太累了,我帮您按捏一下再回去也不迟。”谢子怡却上前轻轻地按揉着裴夫人的太阳穴。
裴夫人原本想催她赶紧走的,被她这样一捏,顿时觉得头痛减轻不少,便由着她按捏了。
谢子怡一直帮裴夫人按摩着,直到她沉沉地睡去,这才收回手,扯了被子替她盖好,关了灯,这才摸着黑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来到裴曜辰的房间前,她握住门柄拧了一下,却根本拧不动,显然裴曜辰将门从里面反锁了。
他是何等聪明之人,大概是看到裴夫人拉她进去谈话,就一定会给她出少儿不宜的主意,所以索性关门下锁来个安静。
她虽有些遗憾,但也不懊恼,因为事情并没有她想像的糟糕。
甚至如果她处理得当,她还能在最短的时间表内顺利地解除夏至。
谢子怡悄悄地退后,把空调又往上调了两度,关了灯,然后在沙发上躺了下来,拖过薄毯盖在了身上。
黑暗里,她的眼睛闪烁着狡黠而阴冷的光芒,像等待猎物上钩的年轻母狼。
而此时此刻的夏至却站在阳台上喝酒看雪景。
这已经是第五个年头独自一人度过除夕了。
五年之内有四年的春节天气都是如今天这般大雪纷飞。
一眼望去,四周一片漆黑寂冷。
人们都已经沉浸于睡梦中了,而她却独自一人站在这里孤独地吹风看雪景。
满心凄凉,只有酒作伴。
她苦笑着仰头狠灌了一大口酒,灌得太猛,狼狈地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就泪流满面了。
“喂!要不要跟我去个地方?”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的阳台上传了过来。
她惊愕地抬头,却看到易子寒从隔壁阳台探出大半个身子。
一双漆黑的眸子有着让她心安的温暖。
“你怎么在这里?”她傻傻地问,“你不是住希尔顿大酒店吗?”
“我退房不行吗?”
“可我明明记得隔壁的房间已经有人入住了。”
“我揍了那人一顿把他打跑了!”
“骗人!”她瞪他。
“呵呵。易少爷我别的没有,有点小钱。我拿钱把那人砸跑了。”易子寒嘿嘿笑道。
他的笑容是那般的温暖那般的阳光,仿佛一道光劈开了她心中的乌云,驱走了满心的阴霾,瞬间变得亮堂温暖。
她不禁也微笑起来,“易少爷英明神武!”
“嘿嘿。尽管膜拜我吧!不过在膜拜我之前,不说让你沐浴更衣焚香结炉吧,好歹也把你脸上的那几滴猫尿和鼻涕擦干净了啊!一点诚意都没有!差评!”易子寒一脸鄙夷地说。
“不跟你说了!赶紧告诉我你要带有去哪儿?”夏至一边擦泪一边说。
“到了那儿再告诉你!”易子寒笑着指了指身后,“赶紧去洗把脸穿上大衣,我在门口等你!”
“哦!知道了!”夏至乖乖地应了,自转身洗脸。
穿上大衣打开门,果然看到穿着一袭黑色长皮风衣,内穿白色高领羊绒衫显得特别文雅的易子寒正靠着门旁的墙壁上看着不远处出神。
他的眼睛里有难得一见的忧郁。
这莫名地让夏至感觉到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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