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瞟了个媚眼,“哄你玩的呢!谁不知道你乔大少人忙事多啊!我怎么可能会自作多情地觉得你会拿出大把时间和我一起打高尔夫啊?我田宛再不懂国情,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不说了。赶时间。bye!”
她说着便旋风般消失在他眼前。
看着缓缓阖上的门,再看看没了她瞬间冷清无趣的房间,乔之安苦笑着坐了下来。
说实话,昨晚看到她第一眼,他是对她动了色心的。
尤其是在得知她想从自己手上获利时,他更有了雄雄必得之心。
所以当她早上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她那娇柔的语气让他以为她要主动地投怀送抱了,这才精心打扮了自己一番,然后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不想来了屁股还没坐热,便被她逼着签下了一份合同。
算算时间,不会超过一个钟头。
想想整个过程,他有种犹置梦中的感觉,真不敢相信他竟然在她三言两语中就将自己上亿的生意拱手相让了一半的利益于她。
她一定是天生迷惑男人的妖精,这样的女人最好一辈子都别得罪,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理智的男人,应该远离这种女人。
可是想起她眉飞色舞的模样,时而轻佻时而严肃的口气,还有脸颊两旁那时隐时现的梨涡,他便禁不住有些心荡神摇。
端起面前玉杯,他纤长的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摩挲着,仿佛玉杯之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夏至,不管你是人是妖,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承欢于我的身下!
夏至来到京城的时候,已是晚上九点。
她住进了凯悦大酒店,刚要进卫生间好好泡个澡,手机却响了一声,拿起一看,却是小征发过来的一条微信。
打开一听,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愉快的笑容。
小征真的行动很利索,总是能在第一时间给到她最想要的资料。
回国不过才四天,所有的计划都在顺利进行,意外的收获也不少,看来真的是天助她啊!
今天她必须要好好睡一觉,明天得打起精神一举拿下自己的目标!
想到这里,她快步走进了卫生间。
美美地泡了个澡出来,她躺在床上打开电脑,调出阵老太太的资料反复又看了几遍,确保自己铭记于心之后,这才关了电脑熄灯而眠。
或许是头天晚上彻夜未眠,或许是长途旅行的疲劳,又或许是所有事情顺利得让她心情愉悦,总之这一次她一闭上眼睛便轻轻松松地被睡意拖入了梦乡。
翌日一大早,她便早早地起来了。
推开窗,本想嗅嗅清新的空气,不想一股闷热的热浪扑面而来,瞬间卷走她一身的清凉。
帝都的天气果然不是她这种习惯在山清水秀城市生活的人能接受的。
夏至摇了摇头,匆匆地将窗户关上,快步走进盥洗室。
再出来时,已经人清气爽。
只不过她换了一袭端庄肃穆的黑色小礼服。
今天是七月半,一年一度的鬼节,所以黑色是今天最适合的颜色。
她下楼去餐厅用了早餐,这才离开了酒店。
打的直驱墓园。
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交通繁忙而拥堵。
尽管夏至特意提前一小时出门,可是仍然躲不过这拥挤的路况。
好不容易到了离墓园只有一公里时,车彻底走不动了。
看着那熙熙攘攘的人流,夏至禁不住头皮发麻,“师傅,这一堵得堵多久才能疏通啊?”
司机长叹,“照往年的情形来看,这一堵只怕要堵上好几个小时呢!且有得等了!人啊,越来越有钱了,对故去亲人的祭奠也越来越重视了,一个个的都不怕费时费钱!”
夏至看着那长长看不到尽的车龙,还有人头攒动的人头,一咬牙,便说:“算了。我看这情形,只怕走来得快多了。就不麻烦你了,我下车走吧!”
她说着递上车费推门下车跟着人群朝前走去。
一公里的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走了不到一半的路程,夏至的后脚跟便被今天才刚穿上的新皮鞋给磨破了,每走一步都痛得要命。
夏至索性脱了鞋赤脚上前,终于抵达目的地,她在墓园门口买了一束白菊一瓶酒两只杯子便捧着入园了。
在一堆墓碑前转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才找到了陈峰云的墓。
相比其它的墓地,这里冷清得有些过分,竟然连一样供品也没有,看起来像极了无主孤坟,平添几分凄凉。
而且令她奇怪的是,陈老太太也没有来。
可她得到消息是说陈老太太每一年的清明节的十点钟都必定来这里祭奠她唯一的儿子。
难道消息有误?
又或者有什么事情耽误了,所以没出门?
夏至有些不安,献上花,倒上两杯清酒,礼貌地拜了三拜后在一旁找了块空地坐了下来。
幸运的是,今天是阴天,虽然有些闷,但气温比昨天已经降了好几度,尚在可忍受的范围内。
夏至没想到自己这一呆便呆等到黄昏,眼看着墓园里人越来越少,而天空也开始乌云压顶时,不由失望地长叹一声。
显然陈老太太不会来了。
她一定身体不舒服下不了床,又或者是被其它什么更要紧的事情给耽误。
看来她白跑了一趟,还得另外想法子接近陈老太太才行。
夏至正要起身,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头发尽白的老人拄着拐棍慢慢地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白发苍苍,布满皱纹的脸写满了忧伤与沧桑,浑浊的眸子黯淡无关,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绝望与悲痛的氛围里。
让夏至心一颤,仿佛在老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一定是她吧?
只有连续两年失去最亲近的人才会如此悲伤绝望吧?
夏至突然有些不忍前去打扰她,但想想自己这样做也算是为她解脱,便定下心来,轻轻地依在墓碑上闭上了眼睛。
有脚步声在身边停下,她明显地感觉到老人的气息就萦绕在鼻端。
老太太在打量她。
她仍然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老人的声音却在她耳边沙哑的响起,“姑娘,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老人的直白让夏至一下臊得满面通红,睁开眼不好意思地笑,“对不起。我只是有些累了,想闭着眼睛休息一下,并没有要装。”
陈老太太挥了挥手,“有没有装,我不感兴趣。我只知道你坐错地方了。这里是我儿子的坟墓,麻烦你让让!”
“啊!对不起。”夏至急忙起身站起。
老人颤微微地弯下腰来,将墓碑前的菊花和酒全都扔到了一旁,随后从包里拿出祭品一样样地摆在了墓碑前。
祭品很普通,不过是一碟炒黄豆,一碟绿豆糕,一碟酸梅,还有一盅酒。
老人扶着墓碑慢慢坐了下来,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温柔地说:“儿子,你慢慢吃吧。妈在这里看着你吃。你慢点吃,别着急忙慌地噎到了。”
老人嘴角带着笑,眉目间尽是温柔与宠溺,原本将她重重笼罩的忧伤与绝望在这一刻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显然,在儿子面前,她将所有的不开心都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了。
老人是真的心疼自己的儿子呢!
夏至看得莫名心酸,正要走上前安慰她几句,突然一道闪电闪过,几声雷声炸响,黄豆般的雨狠狠砸了下来。
留在墓园的人们哄叫一声,纷纷捂头向山下跑去。
而老人却一坐不动,仍然一脸温柔地凝视着自己的儿子,仿佛整个人已经游走在世外了。
“老太太,下雨了。我扶您到那边的亭子躲躲吧!”夏至走上前轻声说道。
“你要躲自己躲,别管我!”陈老太太瞅都没瞅她一眼。
看雨越下越大,夏至很是担忧,可知道这陈老太太以倔出名,她若不肯动,自己是没办法强迫的。
她不得不起身站起,飞快地向墓园门口跑去。
跑出墓园,看到小摊小贩们正忙着收摊。
夏至跑了一大圈,都没找到一个卖伞的摊。
她急忙跑到一对中年夫妇面前停下,指了指他们立在地上的大伞说道:“大哥大姐,我能不能买下你们这把伞?”
男人一边低头收拾东西一边不耐烦地说:“不卖不卖!”
女人抬头好奇地打量她,“你要买这伞做什么?躲雨?你拿得动吗?”
“拿得动。这样吧,大姐,我出五百块买你这把伞!”夏至拿出钱夹来。
“说了不卖!你把我们这伞拿走了,我们这些货怎么办?不全得淋湿了啊!”男人没好气地将一大叠冥币扔进了麻袋里。
夏至听了,便将钱夹里的现金全都递上前去,“这里有三千块。你看够不够赔你们这些货的?”
男人一愣,抬头与老婆对视了一眼,满脸疑惑。
女人却笑着利索地接过了钱,挥了挥手,“大妹子,你快拿走吧!”
“谢了!”夏至长舒一口气,扛起大伞就往墓园里跑跌跌撞撞地来到了老人身边。
陈老太太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花白的头发一绺一绺地耷拉在脸上,整个人看起来极其凄惨。
夏至看得心酸,急忙将伞支好,然后蹲下身拿手帕替她擦去脸上的雨水。
陈老太太却一动不动,仿佛入定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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