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的千狐夜行,使得从监牢出逃的人们伤亡惨重,余下的也就三四百人了,而且身上遍布伤痕。那些白狐的牙齿似乎含有某种毒素,咬出的伤口不仅剧痛无比,还很难自主止血。
就算是凌修,也得撕扯下几块衣服布片进行伤口包扎才行!
等来到灵岛的边沿时天已经放亮了,雨也早已停歇。
“我们来时的船没了,都没了!”
“早该料到的,灵狐族根本就没想让我们活着离开,他们早把我们的船给拆毁了。”
“没有船,我们根本离不开这里。”
像是历经千辛万苦,疲惫不堪的众人在见到平坦的大海时,全都像虚脱了似的瘫坐在了地上,脸上写满了沮丧的神情。
“奶球的,一个个都像烂泥似的坐在地上干球,船没了我们再造就是,这里有那么多树,我们有这么人,老头我就不信凭我们的力量造不出一艘船来。”风老头已经幻想着当这些人的船长,威风凛凛发号施令的画面,如何能允许这种美好的画面就此破灭掉。
众人闻言,觉得不无道理。
“老爷子,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你下达命令吧,只要能离开灵岛,让我们做什么都行。”马伟说道。
见识了凌修的强大,也看到了离开灵岛的希望,他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没有在牢房时的嚣张跋扈以及狂妄,有的便是不吝赐教、虚心接受的低姿态。
“好,那老头我就下令了。”
风老头干咳了几声,朝众人大喊道,“有打渔技巧的瓜娃子站左边,懂得如何造船的瓜娃子站右边,快快快,动起来。”
众人听从他的指挥,很快站成了两个阵营。
“你们,负责大家的伙食,每天的任务就是在浅滩捕鱼。”
风老头背负着双手,长烟杆往裤腰带上一插,走到其中一阵营前吩咐道,遂又向另一阵营的人下达任务,“你们,负责造船,必须把在娘们身上使的劲都给拿出来,争取在十天内把船造好,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
群情竟然被激发了起来,众人举手大声附和。然后根据分工,竟是一下子陷入了忙碌状态。
凌修独自坐在浅滩上的一块巨大岩石上,遥望着前方的大海,安静得像是跟整方空间都融合在了一起。黑亮垂直的头发,斜飞英挺的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嘴唇,宛若孤鹰般冷傲孤清。
从已是末世的原世界来到新世界,从蛮岛到灵岛,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场虚幻的梦境一般,他和末世刚来的那会儿一般,有时都分不清楚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
在那千米的高空之上,时而划过一道流光,那是碟形的飞行器,速度极快,一闪即逝。每当看到这些,凌修就会联想到神族,那些大抵就是神族的飞船吧,频繁穿梭在这个广袤的新世界,巩固着他们对新世界的统治权。
姜浩峻在锻炼身体,倒立行走,掌上压了之后便是指上压,单靠双手的食指和中指承受起整个身体的重量,灵岛这一次感觉拖累了凌修,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要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里变得更强。
“奶球的,两个就知道偷懒的玩意!”看着他们,风老头忍不住谩骂了一声。
五天后,经过调养和休息,凌修身体达到了遭遇到海龙风暴前的状态,轻轻的一握拳头,便能感觉到体内源源不绝的力量。
而姜浩峻也彻底恢复,没了大刀的他,只能将一根结构非常结实的大木棒当武器,手柄的部分被他削细,单手一握便能将它拿住,类似于狼牙棒。
看到他拿着木棒,凌修不禁想起了张一飞,以及……楚璃月,脑海中浮现来到新世界时那两道划破天际的耀眼轨迹。扭头看向这白茫茫一片的大海,眉头深深的皱起,低喃语道:“一飞、楚璃月,你们到底在哪?”
“老爷子,老爷子……”
就在此时,一人从山林里头慌慌张张的奔了出来,一边奔一边叫唤着风老头。
凌修的思绪收回,转而凝重的看了过去,心想:难道是灵狐族来了?
只听风老头严辞训斥:“奶球的,慌什么慌,瞧见鬼了撒。”
“不是啊老爷子,有船,山那边停着两艘船!”
男子指着山林里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很大,足够我们所有人登上去了,我们不用再造船了,现在就可以乘坐它们离开这里。”
话里行间透着强烈激动的语气。
船?
听闻到这个字眼,忙碌着的众人停下手中的工作,齐齐向这边张望了过来。
“咚~”
风老头毫不客气的在这男子的头上用烟杆子赏了一记爆栗,咒骂道:“没出息的玩意,见到船就激动的像看到脱了衣服的婆娘一样,也不用你的驴脑袋好好想想,能来这里,船上的人会是什么善茬子?”
“老爷子的意思是,我们找些人先去探探虚实?”马伟出言道。
“跟了老头我好些日子,你倒是上道了!”
风老头欣赏的看了他一眼,“这样,你、我,再叫上十几个弟兄,一起过去看看,记住,我们此去的目的是打探清楚他们有多少人,有多少厉害的家伙事,切勿打草惊蛇,跟他们……”
“老爷子……”一男子打断道。
“奶球的,没见我正分配任务撒,你打断我作甚?”风老头怒不可遏的道。
“不是啊,修哥跟浩峻哥亲自去了。”那人怯怯的答道。
“啥?”
风老头面色骤变,扭头一看,原本该坐在岩石上看着大海发呆的凌修不见了踪影,就连在沙滩上像个怪人似的倒立行走的姜浩峻亦是不见了踪影,再把目光移向山林处,便恰好见到那两个家伙隐入山林深处的背影。
当即气得直跺脚:“两个没组织没纪律的球玩意!”
“老爷子,我们……怎么办?”马伟有些不安的问道。
“还能咋办,我们跟过去,其他的留在这该干啥还是干啥。”
风老头气急败坏的道,他觉得自己在其他人的眼里已经是个名符其实的船长,只有凌修和姜浩峻这两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玩意总是在他享受发号施令异常舒坦的时候给予他沉重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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