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下人看到来福这一副凶狠的样子,以及仔细一想他说的那番话,心里突然一下子没底了,其中一个人甚至想当场认怂,跪下给来福认错,希望以这种方式,让他原谅自己。
另一个人看出了同伴的心思,伸手拉住他,面带微笑的说道:“你小子怂的也太快了?这个老猪狗刚才也说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你还没输呢,就想认怂?还是男子汉吗?
而且我告诉你,如果这老猪狗赢了,即便是你现在跪地求饶,你觉得他会饶过你吗?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不管怎样,你我落在他的手上,都不会有好下场。
与其忍气吞声,做无用功,不如痛快一会儿是一会儿,趁着老猪狗还在咱们手上,尽量出出气。”
话音未落,此人便对来福又是一顿拳打脚踢,而且凶狠的程度,比刚才更厉害。
来福本来想以刚才那种恐吓的方式,吓住这两个下人,让他们不敢再向自己动手,因为他长期跟这些下人们打交道,知道这些下人一般都非常胆小,碰到一点小事,便会当缩头乌龟,只是这一次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不但没有实现自己的目的,反而弄巧成拙,挨了一顿更狠的揍。
那个准备认怂的下人,见自己的同伴说的有道理,于是也加入到了殴打的行列当中,为了出心中那口恶气,他下手更狠,甚至拿起旁边地上的石头,直接往来福身上招呼。
来福像杀猪一般嚎叫,声音差一点惊动院子里其他人,幸亏两个身强体壮的下人反应快,在来福没有引起众人注意的时候,抢先堵住他的嘴,拿石头往里塞,塞满之后,又往里面放沙土,弄得来福发不出一丝声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此时来福流着眼泪,懊悔不已,心想自己怎么这么贱呀,老实等待事情的进展他不香吗?非要自讨苦吃,这下倒好,即便待会儿证明周一鸣真的有错,自己保住管家的位置,恐怕身体状况,也难以胜任管家之职了,毕竟这两个小子下手太狠了,他已经感觉自己左半边的身子没有知觉了。
周夫人本来一心想替自己儿子出头,好好教训一下自家老爷,但没想到周儒海说的那番话十分有道理,她一下子被镇住了,顿感大事不妙的她,表情复杂的回过头,看着周一鸣,小声说道:
“儿子,你爹说的也不无道理。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昨天晚上就抓住了那个贼人,为什么直到刚才才回来,难道你真的那么不争气吗?”
周夫人问出这个问题之后,院子里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因为大家都知道周一鸣的性格,他如果真在抓住北国贼人之后,在花门楼干出了坏事,肯定会直接承认,那样的话,整个周家的前途命运,又会被蒙上一层阴影,毕竟周一鸣虽然人才出众,但如果人品有瑕疵的话,很难被皇上重用。
林阿娇的心情是最为复杂的,她一方面希望周一鸣是清白的,另一方面,又觉得如果周一鸣一点错没犯的话,自己想要得到他的原谅,就更加困难了。
这两种想法在她心里不断的碰撞,以至于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才好,不过她心里另一个想法倒是十分确定,那就是不管以后遇到什么情况,她一定要站在周一鸣这边,因为她实在是受够了这种犯错的感觉。
周一明看着自己老娘一副既担心又害怕的样子,心里一阵叹气,心想自己的老娘真是一点主见都没有,完全被自己老爹牵着鼻子走,以至于老爹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周一鸣转过头,目光看向自己老爹,脸上表现出一副赞赏的表情,开口说道:“爹,您不愧是在衙门里办差的人,果然有见识,居然在我讲述完抓捕行动之后,立刻就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光凭您这种本事,恐怕办案的能力,比我们邓巡检都要强。
不过这次,您又冤枉我了,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听到这样的答复,院子里的众人全都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大家明白,只要周一鸣这么说,那就可以充分证明,这次自家老爷提出的质疑,又是一个误会。
林阿娇开心之余,心里又有些失落,她在心里暗自想道,看来认错的命运是已经改变不了了,其实这都怪自己,自己相公明明那么好,为什么自己对他的信任就是不足呢?
周夫人听完周一鸣的话之后,心里激动坏了,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拉着周一鸣的手,带着哭腔开口说道:“我就说嘛,咱儿子不是坏人,你偏不信,总是把儿子往坏处想,现在你满意了吧?”
周儒海第一时间尴尬不已,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又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甚至能从周一鸣的语气里面,听出他是在嘲讽自己,不过他并不怪自己的儿子,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他自己太过吹毛求疵。
周儒海心里感到惭愧的同时,也十分高兴,毕竟刚才周一鸣说自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他所说的那个其一,肯定就是捉拿北国贼人的事情,而这个其二,没准儿会是更大的功劳。
心中有了这个疑惑之后,周儒海赶忙开口问道:“鸣儿,听你这话,似乎昨天晚上,你与衙门里的同僚,不只是抓到了一个北国贼人而已。
难道你们抓住这个人之后,顺藤摸瓜,还有其他的收获?”
周一鸣拍着自己老娘的后背,一个劲的在安慰她,突然听到自己老爹的问题之后,他微微一笑:“老爹,您总算是猜对了一回,不过准确的说,是我一个人顺藤摸瓜,我的那些同僚们,并没有帮上多大的忙。”
“快说给爹听听。”周儒海激动不已,因为他心里清楚,周一鸣这次立下的功劳,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如果事情真是这样的话,复兴周家基业就不只是一个梦了。
周夫人得知周一鸣昨天晚上不止冒了一次险,心里心疼不已,她摸着周一鸣有几道伤痕的左手,开口像是在对周一鸣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的好儿子,娘就知道你有出息,你以前生病的时候,不知遭了多少委屈,现在总算是苦尽甘来,为娘的就算以后闭了眼睛,也放心了。”
一番话虽然音量很小,但说得周一鸣心里非常难受,他眼圈有些发红,轻轻拍了拍自己老娘的肩膀,温柔的笑道:“老娘,你不要想那么多,您长命百岁,会跟着儿子有享不完的福,而且你儿子以后会给你生很多孙子孙女,你不帮忙教导的话,他们还不都学坏了?
您老人家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千万不能逃避这份责任,不然我可跟你没完!”
“对,瞧我说的这些话,今天是开心的日子,怎么老是说死啊活的,人老了,脑子就是不中用了。”周夫人怕自己的话惹儿子生气,于是赶紧笑着说道。
“你别在这捣乱了,快让儿子把话好好说完。”周儒海一心想知道自己儿子到底立了多大的功劳,所以并没有被他们的母子深情感动,反而嫌周夫人烦,想赶紧打发她离开。
林阿娇因为之前错怪周一鸣的缘故,所以一直不敢走近他,此时见公公驱赶婆婆,她一下子抓住了融入其中的机会,马上走过去,拉住自己婆婆的手,温柔的说:“娘,我先扶着你到一边坐一会儿,让他们男人把话说完,你也好恢复点体力,待会儿在饭桌上,多吃几碗饭,多陪一鸣喝杯酒。”
“对,唉我就是老糊涂了,做事情总是颠三倒四。”周夫人觉得林阿娇说的有道理,于是便跟着她来到一旁,坐在一把椅子上休息。
周一鸣听到林阿娇在与自己老娘对话时,称自己为一鸣,心里大感不快,在这之前林阿娇从来没有这么称呼过自己,一直都是叫自己为相公的。
“鸣儿,你快说说,昨天晚上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周儒海见儿媳妇把周夫人领走了,心里开心坏了,于是马上追问自己关心的问题。
周一鸣微微一笑,把昨天晚上后来发生的事,慢慢说了出来,当然这其中隐瞒了花面郎是天阉的秘密。
“抓到那个北国贼人之后,我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又用了点小手段,终于撬开了他的嘴巴,让他说出了其他同伴隐藏的地方。
之后我便和衙门里的同事商量,该怎样把这些北国贼人全部一网打尽,而又万无一失。
最终我们觉得,单单靠我们当时的力量,肯定难以做到这一点,于是便打算向上级衙门求援。
经过了一番商量,我们决定向总务府衙门求援,因为总务府衙门里高手如云,而总务府大总管又与白衣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关键时刻,即使他的人手不够,也可以让白衣卫帮忙。”
周儒海听着周一鸣的讲述,心情越来越激动,一想到儿子当时面对的情况,他禁不住血脉喷张,寒毛倒竖。
院子里的下人们也都听得十分投入,而且有几个人甚至在担心,这样的秘密,他们是否有资格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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