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馋了?”
泉北听了也没假咕,忙不迭的点头,说:“真的挺想吃了,刚开始出去的时候,顿顿吃饭馆,那饭菜一点都没有家里的好吃不说,还那么老贵。”
“后来因为找侯爷跟欧阳少爷,沿途一路打听,听到的那些消息就……就特上火。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侯爷又让我去营救欧阳夫人娘仨,没想到……大小姐就死在我面前,真是……”
徐苗一听这话,顿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来到泉北身边坐下,看着他,轻声的问:
“你见到了欧阳紫鸢?”
“嗯。”泉北点头,把手里的秸秆扔进灶膛之后,愤恨的说,“我赶到的时候,大小姐她……最后还是……唉!都怪我没用,我要是早点找到大小姐,大小姐也不会……不会被……被……”
“我真没用,真没用……”泉北边说边打自己,那个懊悔的样子,让徐苗的心,不停地颤抖。锅开了,小妮子赶紧起身,用另一个灶台做酸菜白肉。
还是老规矩凉水下锅,将肉片放进去之后,锅开撇去浮沫。酸菜洗净,切成细丝,下到锅内,等再开锅时,放入盐、花椒、大料等调味,油、酱油一律不放,在将锅盖盖上。
等全都做好之后,辰时正,时辰刚好。
厢房摆放两桌,二郎他们男丁一桌,徐苗带着徐芽、冬梅、小五跟四郎一桌,由于泉东四个都回来了,大家吃饭的氛围比往常好很多,聊聊天,吃吃饭,很是惬意。
徐苗虽然也跟着聊天,不过这心里还是沉重的。终于,早饭吃完了,徐芽跟冬梅他们收拾碗筷,泉东几个熬了半宿都困了,帮着收拾好桌子之后,便说要回工厂那边睡觉。
徐苗点点头,摆摆手,说:“去吧,去睡吧,要是午饭没醒,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过来就是了,我在锅里给你们热些吃的。”
“那行,麻烦姑娘了。”泉东说完,转身出去,泉南三个全都跟着。徐苗看着最后走的泉北,想了一下,说:
“泉北等会儿走,我有事儿问你。”
哥四个听到这话全都停了一下,随后冲泉北点一下头,其他三个都离开了。泉北则是跟着徐苗来到她的房间,徐芽正好送来热水,将茶泡上。
冬梅没有走,就留在徐苗身旁,她有好多好多的话想问,吃早饭时看见泉东四个,她就着急了。可食不言寝不语,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所以她只能按捺着性子,等!
徐苗坐下之后,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冲泉北点头,说:
“坐吧,喝点儿茶,我问你点事儿。”
“是。”泉北抱拳行礼,撩袍规矩的坐下。
徐苗拿着茶壶,倒了三盏茶,冲一旁站着的徐芽,说:
“去书房吧,你哥昨天教你的书不是没背明白呢嘛,去再看看,想问什么,一会儿做午饭的时候,问姐就是了。”
“知道了。”徐芽点头,乖巧的离开了屋子。
屋内剩下三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外面又起北风了,呼呼的吹着,屋内的火墙烧着,十分的暖和。徐苗习惯性的摩挲着杯沿,看着泉北,轻声地说:
“你去救紫鸢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这俩月的时间,你们又都怎么过得,事无巨细,都说说吧。”
徐苗这一开口,冬梅就有点儿不淡定了,不过大户人家规矩多,她自小又生活在那个环境,倒也能hold住自己。泉北看着她们俩的样子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说:
“我赶到的时候,大小姐刚被……刚被欧阳紫涵的下人给……给……”
“砰——”
徐苗跟冬梅两个人,一起拍的桌子,声音很大,竟然吓了泉北一个激灵。一个大男人跟俩女人说那事儿,自然是说不出口的。可徐苗跟冬梅都算是成年人,又怎么能听不出来欧阳紫鸢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到底,那欧阳紫涵也是深闺宅院的女儿家,怎么会如此心狠,让自己的姐姐,被……被那些下人给……给糟.蹋呢!冬梅气的浑身哆嗦,看着泉北,有些激动的说:
“你……你没宰了那欧阳紫涵?可二小姐呢?二小姐现在人在哪儿?”
冬梅口中的二小姐,是欧阳紫鸢跟欧阳旻睿的亲妹妹——欧阳紫鸾。徐苗听欧阳紫鸢说过,那欧阳紫鸾过了年应该七岁了,欧阳夫人上吊,欧阳旻睿倒台,那个鸾儿……
跟着冬梅一起看着泉北,不了对方却无奈的摇摇头,两个人顿时心里全都凉了,七岁的小丫头,如今下落不明,后果是什么?谁又能知道。
“我赶到的时候,大小姐已经奄奄一息,看见我的时候,还没等说话呢,就已经咽了气。总之……总之就是我人虽然去了,可跟没去一个样子。”
“事后我将大小姐跟夫人埋葬好后,便回去跟侯爷汇报完情况,那个时候欧阳少爷命在旦夕,泉东他们每天轮番的运功逼毒,侯爷命我也去帮忙,至于二小姐……就真的不知道了。”
泉北这话说完,冬梅愤恨的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的说:“那欧阳老爷那边,现在就没啥说的吗?”
回答她的仍旧只是摇头,泉北微抿了一下唇,说:
“欧阳老爷能说什么,那娴贵妃将欧阳紫涵指婚给三皇子做侧妃,他又怎么能舍得说了。”
“这……”
冬梅木讷,想要说什么,可语塞的让她有些堵心。徐苗见状,冲着泉北摆摆手,让他先回去睡觉。熬了半宿,又跟她们俩说了这会儿子话,肯定困得很难受。
泉北走后,屋子里就剩下了他们两个。两个妞儿谁也没说话,各怀心事的坐着,杯子里的茶已经凉了。对于五爷的做法,徐苗还是认同的,人死不能复生,先顾活的才对。
至于那欧阳紫鸾,暂时就只能看造化了,一个七岁的丫头,就算那欧阳紫涵再心狠,也不至于对一个七岁的孩子下手才是。
看起来,今天早上那事儿,她是做对了啊!如今欧阳家那么乱,一个深宅大院的小姐,竟然能有那么狠戾的手段,再加上京城内又不知是什么情况,如果她真的冒然答应了五爷他们,那这一家上上下下,就别想过安生日子了。
小妮子这边打定了主意,可冬梅那边,竟然突然的抓住了她的手,一脸恳求的说:
“徐姑娘,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二小姐,如今夫人跟大小姐都没了,大少爷又……又是那么个下场,二小姐怕是凶多吉少了,她……她才七岁啊。”
这话说的徐苗心里很是难受,七岁的孩子确实……不该经历这些,可她又能怎么办呢?无奈的摇摇头,叹口气,说:
“冬梅,不是我不帮,而是我没法帮,我一个小小村姑,能做什么呢?我是能挑了欧阳家,还是能去灭了三皇子?”
原本激动地冬梅,在听到这几句话之后,半天都没有了声音。徐苗见她这般,心里明白她是想通了。关心则乱,这个词还真不假,不过欧阳旻睿能有这么个忠心的丫头,倒是挺……
让人意外的。
……
接下来几天过得很是安稳,除了腊月二十九那天,府城的覃家给送年礼。去年这东西也给送了,徐苗倒也理所当然的照单全收,可是今年这个……她说啥都不收了。
原因无他,那货跟大奶奶前两天出的那个事儿,很是让她担惊受怕。都说吃人家的最短、那人家的手软,这要是真收了,人家要求她点啥咋整。
可来送礼的覃钟,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番游说之后,三郎竟然点头收了。覃钟就跟拿到特赦令一般,指挥着随从帮忙把东西放进仓库。
他们走后,三郎纳闷的问了自家大姐,为何今年不收了。徐苗还不好跟他说原因,只能摆摆手,回了自己的闺房,也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顺其自然吧!
转天年三十儿,徐苗一家一大早就起来了。吃过早饭,小五跟四郎一个磨墨、一个打浆子。二郎柴好红纸,三郎挽袖写对联。徐芽跟冬梅收拾厨房,泉东哥四个打扫院子,徐苗则是装荷包。
过年了,总要给孩子们压岁钱,图个喜气儿。徐正海笑呵呵的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端了一碗丸子,说:
“三郎写对联呢啊,给三伯家写两幅呗,还有那福字,也写俩。”
三郎闻声抬头,放下手里的毛笔,冲他抱拳行礼一下,说:
“若是三伯不嫌弃,三郎就献丑了。”
“哎哟哟,你这还献丑啊,快别谦虚了。”徐正海冲古板的侄子摆摆手,转头来到徐苗跟前,又说,“丫头,这是刚出锅的丸子,你三伯娘让给你送一碗来。”
徐苗听了,也没客气,直接伸手拿了一颗,吹了吹咬了一口。蒋氏一向是干活的好手,这丸子炸的不错,面、萝卜、猪肉馅儿、还放了一点大米饭,味道调的也不错。
咸香可口,软硬适中。
“好吃,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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