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真好吃。”徐苗不停的点头说着,徐正海听了,也是特别的高兴,没有客气的坐在椅子上,说:
“好吃吧,这我不是夸口,你三伯娘做的东西不错,尤其是这炸丸子。”
徐苗听了笑着点点头,想自己刚穿来的那会儿,老宅为了迎接孙女婿丁云鹤,让她负责炸丸子。这一晃二年过去了,日子过得飞快啊。
四郎打完浆子进来,徐苗忙招呼他,说:“三伯给送丸子了,你端碗去厨房找你芽姐,让她把碗给三伯倒出来。”
“哦,知道了。”四郎走过来端碗,冲徐正海行了一礼,转身出去了。
今日四郎穿的是前阵子徐芽给赶制的新衣,一身宝蓝色金丝线绣制的衣服,腰间是冬梅给做的同款白色腰带。再加上四郎又念书一年,性子跟以前明显不同,瞅着那身装扮,不知道的,就以为是谁家的少爷了。
徐正海看着四郎的背影,轻轻的叹口气,说:
“这孩子有你管着,这性格、秉性改了不少啊,还记得那年,他跟茼姐儿打架,还仿佛是昨天的事情啊。”
提到爱女,徐正海不禁重重的叹了口气。徐苗正装荷包呢,见他这般,赶忙伸手轻拍他的手背,说:
“三伯,别这样。武先生年前不是给三伯娘看了嘛,说她身子好的差不多了,等开春再喝点汤药,你们就可以着手要孩子了。”
徐正海听了,宽慰的点点头,反手握紧了徐苗的素手,感激地说:
“丫头啊,要不是有你帮衬着,我家那日子过得,肯定不像个样子喽。”
这半年多来,每天徐正海都在作坊上工,确实赚了不少。家里吃的粮食不花钱,菜都是自己院子种的,豆腐从豆腐坊拿,也不用给银钱,这工钱基本都攒下了。
要不是为了开春盖房子,欠的那十两银子,肯定老早就还上了。大半年就攒出十两银子,这换做以前,想都不敢想。徐苗轻笑着对三伯摇摇头,抽回手,把荷包装好之后,说:
“我哪有帮衬啥,是你跟三伯娘会过罢了。夏天那会儿我可看的清楚,你们两口子哪吃过炒菜啊,一盆生菜,一把小葱,一碗大酱,就这么吃了一顿饭。”
“是啊,要不是你这丫头心疼三伯,偷摸送条子肉过去,三伯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吃肉呢。”徐正海开玩笑的说着,徐苗听了也跟着觉得好笑。
徐正海帮她跟镇上王掌柜干仗那次,她是拎了一条五花肉过去,就这事儿都过去大半年了,他们两口子还老提,真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啊。
四郎从外面进来,手里也端了上尖的大碗,放在桌子上,说:
“三叔,这是芽姐跟冬梅姐炸的油炸糕,给你跟三婶儿带回去一些,让你们尝尝。”
“哦,是啊,真好,三叔就爱吃我家四郎给端的油炸糕。”徐正海说着,还伸手摸了摸四郎的脸颊,转头看着徐苗,说道,“这小子长不少啊,我看那小五也长不少呢。”
“可不是,平日里经常在一起,也见不到他们长个儿,可这一穿衣服就看见了,明显短了那么一大截呢。”徐苗边说边用手比划。
小五听到夸他,脸上也是美滋滋的,把三郎写好的对联还有四个福字拿过来,吹干之后卷起来,用白线系上。走过来交给徐正海,说:
“三伯,拿回去贴吧,先给你。”
“那我可不客气了。”徐正海笑呵呵的收着,又端起那碗,冲徐苗说,“三伯先回去了,明儿初一,你三伯娘的意思是,让你们都去那边吃饭。”
“至于泉东他们,到时候也过去吃,家里放得开,西跨院还有地方呢。苗儿,你别拒绝,行不?不然三伯回去,事儿没办妥,你三伯娘该不让三伯吃饭了。”
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
屋里二郎、三郎他们全都呵呵笑了起来。徐苗也抿唇笑着,点点头,说:
“三伯娘做饭那么好吃,我们自然要过去吃的,放心吧三伯,明儿吃过早饭,我们就过去。”
“哎,那好,那三伯先走了。”徐正海得到答复,乐颠颠的出去了,四郎懂事的跟着,将他送出去。
二郎把弟弟写完的对联,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说:“三叔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也愿意唠嗑儿了。”
徐苗等人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全都附和的点头。以前在老宅,最没有存在感的就是徐正海,家里说啥事儿他都在场,但他从来都不说话。
徐苗装好荷包,站起身来到三郎身边,手扶着二郎的肩头,喃喃地说:
“这分了家,虽然他们两口子吃亏了,可换来了日后的好生活,好好做人,貌似也不错啊。”
“嗯。”二郎点点头,把红纸往外拽了拽,方便三郎写下面的字,“前儿我看见春生伯,他还跟我念叨呢,说三叔性格变了不少,见到他能拽着唠好一会儿的话呢。”
三郎写完下联,停笔抬头,看着二郎,想了一下,说:
“二郎哥,二伯说的那事儿,你咋想的?”
三郎这话说完,二郎的脸儿顿时红了。徐苗纳闷的微微蹙眉,扭头看着弟弟,挑了下眉头没有说话。三郎自然是懂自家姐姐的意思,又看了看不说话的二郎,这才开口说:
“姐,你不知道,咱家杀猪那天,后来你们不是去二院做饭啥的嘛,二伯拽二郎哥去到一旁,那意思是问他,看徐芙姐怎么样。”
“呃……”徐苗语塞,扭头看了看二郎,见其低头红着脸,心里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二伯家的徐芙跟她同龄,过了年十七,应该谈婚论嫁了。
村里适龄的男子除了二郎,就是何大壮的弟弟何二壮,单氏又不舍得闺女远嫁,老早就放出话了,要在本村或者邻村给闺女找婆家。
二郎长得不错,在村儿里又是出了名的老实、能干活。再加上他父母都不在了,现在又在豆腐坊做工,有长相、有收入,很不错的条件呢。
唯一的啰嗦,也就是这四郎,孩儿小、没长大,不过现在人家念书,性格啥的都改了。以后万一学明白了,考了个功名啥的,这绝对不可限量啊。
如此细算,二郎妥妥的潜力股。
徐苗想到这儿,八卦的拽了拽二郎的袖子,贼兮兮的看着他,说:
“二郎哥,你夏天时不常的就去二伯家帮忙,是不是你就……”
“别乱说。”二郎红着脸儿,出声制止。随手把三郎写好的几副对联跟喜字,交给小五。小家伙出去找泉东他们,去工厂那边贴对联。
二郎看着笑嘻嘻的妹妹,微微皱眉的继续说,“我那会儿过去,就是纯粹帮忙的。豆腐坊每天下午歇工,他们家那几个孩子,都在工厂做工,就二伯自己跟妞子在家,他们家地那么多,他哪种的过来。”
“好好好,你帮忙,你是……”
“去你么的小兔崽子,你别以为你穿了件像样的衣服,你就是个少爷。我告诉你,你就是那五小子身边的哈巴狗,真把自己当回事啊,还跟我说教,我打死你个王八羔子……”
徐苗的话说到一半,就听到院子里的嚷骂声。兄妹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放下手里的活儿,快步来到书房门口。三郎把门一开,四个人全都愣住了。
冯二歪拽着四郎,边骂边打,徐芽跟冬梅闻声过来,都上前护着四郎。二郎也赶紧走过去,把自家弟弟给救下来,让自己身后护着。
徐苗跟三郎走过去,把四郎搂在怀里查看,嘴角流血,衣服也撕扯的崩开了几个扣子,头发也乱了,小家伙一直倔强的不哭,这会儿看见三郎跟徐苗,委屈的落了泪。
“姥爷,你这是干啥,咋还打上四郎了?”二郎不愿意,面色微愠的看着冯二歪。
冯二歪听到外孙子的指责,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说:
“咋地,我做姥爷的,咋就不能打他?就你爹你娘活着,我该打还打,知道不?”
“那四郎犯啥错了,你打他?”二郎不客气的问着。
徐苗在一旁看着,心里不住地点头。二郎这大半年,确实改变不少,看起来那豆腐坊,还挺锻炼人的。
冯二歪显然没想到二郎能顶嘴,一向老实巴交的外孙子,除了不吱声,就是囔里囔气的,可现在再看明显就不一样,穿的、打扮的,都不一样了。
他们又住这二进的院子,每天都跟徐苗那贱丫头在一起,这是……有那个小贱丫头撑腰,所以敢这么质问?二郎见冯二歪半天没回话,皱眉继续追问的说:
“姥爷,四郎犯啥错了,你干啥打他?”
“我就打了,怎么的?你告我去啊?”冯二歪发挥外号的特长,直接没理搅三分的说话。
四郎靠着徐苗的怀里,抽抽搭搭的说:“刚才……我送三叔回家。然后就看见咱家门口对面,有些铬囔(就是垃圾的意思),我回来那笤帚扫了,姥爷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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