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大学二年级的学生,读某个理工科高校的艺术类专业,不伦不类,倒是课业相当清闲。我从来就是个外表活泼,内心孤僻的人,我不是双子座,却有着双重性格,着实让占星师也纳闷。我不习惯过集体宿舍的生活,因为我直知道自己有着与其他大多数人不样的倾向,我需要大量的私人空间把自己装起来。可是集体宿舍根本满足不了我的这个要求,那里什么都赤裸裸的,我虚饰得很累。于是我烦透了,我甚至开始厌恶任何个和我同住过个寝室的同学,我想方设法地要搬出去自己个人住。然而,由于大新生被学校管理得颇严,因此直到大二我的夙愿才得以偿现。
学生向学校缴纳的住宿费是学校收入的个大头,每个大学都定然是不肯放弃它其中任何位学生缴纳学校住宿费的义务的,哪怕是像我这样根本不住学校宿舍的学生。因此,我住在外面,实际上需要付出双份的住宿费,份交学校,份交房东。交给学校的那份按道理来讲完全没有依据,我也就权当是给学校集资助教了。我不是个富家子弟,所以为了负担起这相对沉重的生活费用,除了家里寄过来的钱,我还得自己抽空出去打打零工来补贴补贴。幸好是住在外面,行动就较为自由些。我找了兼职的工作来做,日子倒过得去,从我能养得起那只猫也看得出来。
再次提起这只猫,我要讲讲我跟它之间的关系。它对我压根没有宠物对主人应有的亲热,我回家来,它不会仰着个脸蹭过来迎接;而我出门去,它也不会撅着个尾巴赶着路送别。它每天半死不活地趴在窗台下舔爪子基本上就是它全部的工作了。同样地,我对它也没有主人对宠物惯有的疼爱,我每天递给它三顿饭差不多就是对它全部的恩赐,偶尔在着实受不了它身上浓烈的气味的时候抱它去洗洗澡,这便算是我们最亲密的接触。我给它洗澡也就像在洗某个毛绒玩具般,仿佛它不是活物,尽管它的眼中有种让我心悸的光。是的,它的目光常常让我心悸不已,是那种目光迫使我把它直留在身边而没有择取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把它从窗口处扔掉。我和它好似对没有感情却生活在起的夫妇。在同个屋子里机械地吃饭、睡觉,甚少有接触和交流。我们持续地生活在起基本上缘自于某个无形的生活契约或者某种内在的生活惯性。也就是说,我和它生活在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是项公理,根本无须去证明。
我给这只猫取了个神乎其神的名字,叫“鬼鬼”。
;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