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啊?老二,你咋跪在地上?赶紧起来,地上凉别过着凉气病着了,你明年就要考举人老爷,可不能病着了,你们都傻愣着干啥?还不把老二扶起来……”老太太隔得远没听清二儿子嘴里的话,可就在莫守信身后的老大莫守诚听见了,又见着老二这么伤心的模样,一时竟楞住了。
“爹,您别吓女儿,您这是怎么了?”莫娉婷走过去跪在莫守信身旁,豆大的眼泪啪啪往下掉,安慰莫守信道,“爹,花瓶碎了谁也不想,我们再想法子就是,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一定能找到法子的,爹您可千万别想不开……”
莫守信还是一动不动,嘴里反复念叨那两句话,脸色惨白得吓人。
见娘晕倒,爹变成这幅模样,姐姐又哭得如此伤心,十岁的莫婉婷也被吓着了,扑过去要打莫小来,被四叔莫守诺拦住,她边哭边指着莫小来骂,“呜呜……都怪你,你这丧门星害死我们了,我爹的花瓶是要买官做的,这下被你害死了,花瓶没了,我们都要死了,呜呜……莫小来,你害死我们了,我就是死了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老太太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不就是个花瓶么,碎了就碎了,咋还跟老二一家子的性命连一块了?这到底咋回事啊?
“娉婷啊,这到底咋回事啊?婉婷丫头也说不清楚,你赶紧跟奶说说,这买官啥的到底咋回事儿?”一听二儿子可以买官儿当,老太太的眼睛放光,满脑子都是自己成了官老爷他娘的事儿。
莫娉婷一看老太太那副嘴脸便知她此刻心中想法,心中虽有几分嫌弃,可眼下却是不能表现出分毫,便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哽咽着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莫守信在教学时有个学生的老舅认识省城里面的大人物,莫守信请那学生的老舅吃过几次酒,两人一见如故聊得很是投缘,那学生的老舅答应帮莫守信牵线搭桥买个官来做,这事儿几个月前就已经开始操办,那人也很是讲信用,没几个月事情当真还就被他办妥了,说是下个月便是那大人物家中最得宠的小妾生辰,让莫守信准备件像样的礼物送去,加上那人在中间周旋,这买官一事便是十拿九稳。
那人还告诉莫守信,那个大人物的小妾本是书香门第出生,家道中落才当了小妾,骨子里很是喜欢书画墨宝之类的东西,平日也爱插花写字画画,让莫守信挑着那小妾的喜好去选礼物,可那些名家的书画墨宝岂是那么好拿?便是能买到也是天价,岂是莫守信一介布衣秀才买得起?而后几经周转,莫守信终于买到一个湖窑烧出的花瓶,葫芦意味多子平安,莫守信把所有希望都投注在这个花瓶上,也想趁机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母兄弟,可谁曾想,这花瓶刚进屋就被摔成一地碎片。
……
“哎哟喂,我这是造了哪门子孽啊?你个丧门星烂下水的小贱人怎么就那么心毒啊,你二伯的大好前程都被你个烂肠子的小贱人给毁了,我,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丧门星……”老太太一听自己儿子的官本来都要成了,却被莫小来生生给毁了,气得脸儿发青,差点背过气去。
莫小来头一缩,躲到五叔莫守礼背后,就探出个小脑袋看着地上的花瓶碎片双眼微眯,抬头看站在离自己最近的莫莲儿,她见自己看她心虚的别过脸,莫小来瞬间明白了。她记得很清楚,刚才肯定有人推了她一下,她本来怀疑莫婉婷因为她刚才走到自己身后,可莫莲儿躲避的眼神出卖了她。
“奶,刚才有人推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打死我,呜呜……”装傻充愣谁不会?莫小来发现她现在没节操的扮起十来岁的小姑娘那叫一个得心应手,说哭就哭开了,眼药水都不用滴。
“谁推你?你倒是说说谁推你的?你说你的心咋就这么毒?坏了你二伯的前程对你有什么好处?我真是造孽啊,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丧良心的白眼狼啊,你个烂下水的贱人就跟你那贱人娘一样败家丧良心,全都是讨债鬼……”
老太太气得差点背过气去,瞪莫小来那眼神恨不得掐死她,这死丫头绝对是故意毁了她二儿子当官老爷的前程,她真后悔没在她生下来的时候把她给掐死丢河沟里,那死丫头就是来祸害她老莫家的扫把星。
“老四,你赶紧去把你老三找回来,这死丫头现在是要反了天了,前儿个拿锄头砸我们屋子,今儿个砸了老二的前程,明儿个说不准连我这老婆子的脑袋瓜子都用斧子给砸咯,今儿个老三要不把这死丫头给送走,我老婆子就做主分家,把老三这一房的丧门星全部分出去,省得她们日日惦记着要我老婆子的性命……”老太太越说越气,狠狠剜了缩在墙角不敢吱声的连氏一眼,刀子似的眼神让连氏脑袋又往墙角缩了缩。
“奶,您老先别生气,我瞧这事儿小来应该不是故意的,她一个小丫头哪里有这么多心眼儿?当务之急是先想法子把这花瓶的事儿处理好;我爹盼着这天都盼了大半辈子,总念叨着对不住爷奶二老,你们辛辛苦苦供他读书考学,他就是个秀才也没能好好孝敬您二老,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光耀门楣,给您二老及我们老莫家列祖列宗脸上增光,说什么也不能错过如此好机会。奶,我年纪小很多事都不懂,奶您见多识广有主意,您说这事该怎么办才好?”
莫娉婷边擦眼泪,边走过去轻抚老太太后背给老太太顺气儿,非但没有怪罪莫小来这个“罪魁祸首”反而为她求情,她越往后说,老太太脸色越难看,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
莫小来被老太太那阴冷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她丝毫不怀疑,现在要是有人站出来说一句,她莫小来的血肉可以让那个花瓶恢复原样,老太太绝对会当场把她给剁碎了粘花瓶……
“想啥法子?我能有啥法子想?你们也是,咋能把这么金贵的东西让那个丧门星拿着呢?当真是晦气得很……梅儿,快去把你爷找来,就说出大事儿了,天要塌了……”老太太也就在家里横,对媳妇孙女霸道,真要出事儿也没啥主意,就指望着老爷子赶紧回来。
“好嘞,奶,我这就去。”莫梅儿是老大家二丫头,今年八岁,一听这话赶紧小跑着出去找她爷。
“银子,银子……娘,这花瓶值八百两银子啊,八百两啊……”莫守信终于回过神来,扑过去抱着老太太的腿开始哭。
“什么?八……八百两银子?”老太太一听这个数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八百两啊,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她老婆子这一辈子也没见过八百两银子啊!
“儿呀,这个花瓶咋那么贵啊?八百两,你就是把为娘卖了也值不得那么多银子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啊,我可怜的儿啊……”老太太搂着莫守信,母子两人哭得好伤心。
这时,一直在旁边狠狠瞪着莫小来的莫婉婷突然说话了,她一句话便让老太太和莫守信瞬间止住哭声,“赔钱,让她赔钱,不赔就卖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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