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怎么还没来……”
景元打了个哈欠:“我都困了。”
“景元,你应该改改随时随地打瞌睡的习惯。”
“欸,不能这么说,我每天这样忙碌,打打瞌睡也正常不是么。”
“但是你不能随时随地打瞌睡啊?”
符玄有些无奈。
当初景元口口声声说,等到时机合适了,就将仙舟将军之位让给她。
但是一直没个结果。
那一次,符玄去问的时候,竟然见景元微微点头。
当时符玄还挺开心的,觉得自己说的是不是有道理,说到景元心坎里了,得到了他的认同。
结果转眼发现这货竟然在打瞌睡。
偏偏景元还总是说的十分有道理,什么他身为将军,日理万机,工作辛苦,偶尔打打瞌睡倒也无可厚非。
谁家令使那么贪睡啊?
景元这个习惯就是很久之前养成的。
毕竟云上五骁的那个时候他还没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做,每天将必要的训练结束之后,景元有的是休息的时间,他就可以靠在哪里睡上一觉。
现在可是没什么休息的时间了。
“你们两个已经到了啊?”
二人同时转过头。
那几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
丹叶挥了挥手,数十个酒缸出现在平地上。
“哇……阿哈,你拿了这么多?”
景元眨眨眼:“不会是把你酒馆里的所有存货都拿来了吧?”
“这才哪到哪啊?我酒馆里的存货多了去了。”
丹叶轻咳两声:“还有,我现在有新名字了,以后就叫我丹叶。”
“啊?”
景元和符玄对视了一眼:“怎么还突然想改名字了?”
“就是想改名字了,不行吗?”
丹叶撇了撇嘴:“这里都是好酒……话说那几个人呢?”
“后面腻歪呢。”
丹枫面无表情的说着,转头拿起一块小石子,向后抛了下去。
“哎呦!”
应星的声音。
“哈哈哈哈哈……”
景元扑哧一声笑出来:“为什么每次扔石头都能砸到应星啊……”
“可能他的脑袋就吸石头……”
丹枫也有些无奈。
应星的那个脑袋就像是个靶子一样。
那个石头就像是长了眼睛,每一次都会扔到应星脑袋上。
正想着,应星揉着脑袋走上来了。
“刚才的石头是哪一位砸的?”
应星咬牙切齿的笑着:“砸的挺准啊。”
“嗯,确实挺准的。”
上面的四个人都等着看他笑话。
“月色正好啊。”
景元转头,看向天边明月。
“我说,景元元。”
“嗯?”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那玩意处理了?”
丹叶抬手,指向远处,站在这里还能依稀看得清那边的建木。
“建木啊……”
景元笑了笑:“不着急,建木现在还有不少用处。”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那些渴求长生的短生种去窃取建木果实?”
“不担心啊,见识过长生结果的短生种大多数都不会对建木感兴趣,毕竟长生的最后会变成那副模样,对于他们来说得不偿失。”
景元摇了摇头:“不过也确实会有那么一小部分觉得长生对于他们来说依旧诱人,所以还是会去尝试一下的,但是那对于罗浮的律法来说,是严令禁止的。”
“所以……哦,我明白了。”
丹叶轻笑一声:“钓鱼执法是吧?”
“又不只有那些短生种,罗浮内部的不少药王秘传的残党和烬灭祸祖的势力,可能也会借机做做文章,让他们再发展一段,然后我们再出手,一网打尽,岂不快哉,像现在这样,冒出来一点就切掉一点,再冒出来再切,实在是劳心劳神。”
景元摇了摇头:“师公说的对,有的时候,欲要毁灭一个人或者一群人,必须先让他们发展,让他们膨胀,到了一定程度了,才能做到彻底的斩草除根。”
“渊明的计划?”
“师公只是给我提了个建议。”
“呵呵。”
丹叶转头看向身后。
渊明牵着镜流,从后面刚刚走上来。
两个人明显刚腻歪完,镜流的脸上还带着尚未散去的红晕。
“渊明,你可不光是丹枫的师父啊。”
丹叶似笑非笑的看着渊明。
渊明挑了挑眉,明显没听懂她是什么意思。
但是渊明对于她话中的真意向来不愿意去深究——反正大多数都是调笑他的,没什么了解的必要。
“镜流流。”
白珩已经坐下了,对着她招手:“快来快来,咱们几个坐一起。”
镜流看向渊明。
“白珩,你自己找你夫君坐去。”
“我不要,我就要和镜流坐一起!”
“不让。”
“你不让不好使,还是要听你娘子的意见。”
白珩笑吟吟的看向镜流:“镜流流,你是选择我还是选择渊明?”
“我觉得这不是个需要问出来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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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流轻咳两声,向着渊明身后靠了靠。
白珩的脸垮下来。
“骗你的。”
镜流抽出手,拍了拍自家夫君,抬脚走到白珩旁边坐下。
“阿……丹叶,你的酒馆现在生意怎么样?”
“怎么能叫生意呢?我就是给他们留一个能在这广阔的宇宙中休息的小地方罢了,我这叫慈善。”
丹叶笑着:“反正我也不缺钱,要钱也没用。”
“那买酒呢?买酒不也需要钱?”
“……我怎么依稀记得之前有人问过这个问题?”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景元摇了摇头。
“我的酒都是手下的假面愚者带过来的,他们不缺钱,酒馆里要没酒的时候,就会有人自发的带酒过来,但是又不是每一次都能喝完,久而久之,这些酒就存下来了。”
丹叶眨巴眨巴眼睛:“我预计着,再过几百年都喝不完。”
“我也觉得,你是没见到丹叶的那个酒窖。”
渊明拍了拍景元的肩膀:“可比你那个小金库大多了。”
“你们还好意思提……”
景元嘴角一抽:“我存了好久的酒库都被你们给搬空了。”
“啊哈哈哈……”
渊明挠了挠头:“说点别的吧,我听说符玄现在重新回太卜司当太卜了?”
“是。”
符玄乖巧的点点头。
景元撇了撇嘴。
符卿乖巧的样子也就能看这么一小会。
离开这帮人面前,立马就得现原形。
损他都不停嘴的。
“原本那个叫青雀的小丫头,现在改造的怎么样了?”
“青雀有了很大的变化,但是毕竟她的那种生活习惯贯穿了她之前的几十年,所以想要她一瞬间改变也不太现实。”
符玄摇了摇头:“但是这次之后,我就能找到机会给她更多重要的工作了,青雀是有天赋的,只不过需要适当的休息和娱乐。”
“那现在呢?你怎么处置她的?”
“倒也谈不上处置。”
符玄摇了摇头:“我给她放了七天假,她乐呵呵的就跑了。”
“七天假……”
白珩眨了眨眼:“她原本是做什么工作的?”
“没什么工作,书库的管理员,再往下一点就是看大门的了,基本就是太卜司最清闲的职务了。”
符玄摇了摇头:“但是就是在那个位置上,青雀还想着要摸鱼。”
“摸鱼对那个丫头来说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景元轻笑一声。
“对啊。”
符玄无奈的点点头,仰头灌了一口酒。
“小符玄酒量见长啊。”
“是啊,以前很长时间都不会喝一次酒,太卜司就算出去搞什么员工聚会也是正经吃饭。”
符玄点点头。
太卜司的平均年龄还比较年轻。
位于二百岁到四百岁之间的长生种,正处在对于大多数事情都不太感兴趣的节点上。
尤其是这群在太卜司工作惯了的卜者。
他们每天都接触无数事务,对于这些娱乐,什么喝酒,什么打牌,大多数已经失去了兴趣。
也就青雀那么一小批人,现在还对什么帝垣琼玉这样热衷。
像云骑军的那一批人,每天高强度的战斗训练,然后偶尔还要出去出征打仗,喝酒对于他们来说算是难得的放松了。
“嘿……那你们说,为什么我以前工作也不太忙,但是也那么喜欢喝酒呢?”
“白珩,承认吧,你就是个酒鬼。”
景元轻笑一声,转头看向应星:“你不用笑,你也是。”
“我怎么是了?”
应星不服,脸都涨红了:“以前在工造司每天都没个闲下来的时候,就等着晚上喝那一口酒呢!”
“呵呵。”
景元嗤笑一声,转头看向那边的前任龙尊:“那丹枫呢?当时镇守鳞渊境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多事情吧?你怎么也天天喝酒?”
“我!”
丹枫一窒:“谁告诉你镇守鳞渊境没那么多事情做?事情很多的好不好?每天还要看着那些持明卵的成长状态呢,再说我就是小酌两杯,又不像镜流那样酒鬼。”
“我怎么就酒鬼了?!”
镜流瞪大了眼睛:“我工作也很多的好不好!我得处理那么多云骑军内部的事务,再说都是白珩带酒来的!”
“对!”
景元笑嘻嘻的在一边拱火:“都怪白珩。”
“对,都怪白珩。”
“啊?”
白珩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我是带酒回来了,但是你们又不是没长嘴,拒绝不就好了吗?”
“反正怪你。”
“……好好好。”
白珩气笑了。
“你啊。”
渊明没好气的揉揉景元的脑袋:“就在旁边拱火吧你。”
“那不还是因为他们以前不让我喝酒,老排挤我。”
景元轻笑一声:“所谓旁观者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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