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跟在扶苏身边,沿着原先设定的路线,又开始了‘突袭’访查一些地理位置偏僻的乡邑。
自然,不是每个人都能那么幸运,像陈平一样得到扶苏和一众秦国高官的审理。
再说这个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惊天大悬案。
大多数都是民事纠纷。
但是这招在偏僻乡下巡视,用秦法断事,偏偏效果却出奇的好。
一时间,在齐鲁、赵魏、吴楚夹杂的中原中心地带,地方豪吏立刻老实了不少。
“太子这招杀鸡儆猴,实在是高明。”熊启对着扶苏祝酒。
“短期内,他们甚至不敢公然聚会,更不要说暗地里给秦吏使绊子。这对于始皇帝陛下治理地方,施威于天下,大有裨益。”
当然,最重要的是能够用最快的速度再为扶苏迅速收揽一波人心。
扶苏只是笑道,“承让承让。奉命而为。”
――
在快要抵达秦国咸阳时,扶苏刻意绕路到自己的封地瞅了瞅。
熊启听从扶苏的话,前来扶苏封地――颍川郡,亲自看管楚国十多万降卒在颍川开矿,冶炼精铁,锻钢材这些大工程。
不得不说,自从熊启离开了咸阳,来到了地方颍川郡新郑。那就好比水缸里的鱼儿回到了溪流之中。
熊启的日子可自在极了。
在这个地方,他几乎就是‘王’!
这都亏了扶苏,要不是扶苏给他指一条明路。恐怕他现在正和嬴政斗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呢。
是以一听闻扶苏抵达新郑,熊启欢天喜地迎接不说,还给扶苏准备了自己这些年自己在颍川郡被人献上的众多宝物。
整整十大箱子,里面满是堆积的金银器物,至于玛瑙宝石珍珠,更是不计其数。
熊启款待扶苏的盛宴上,这十大箱子,正静静地放在一侧。
烛火不仅将熊启打造的新宅照耀的熠熠生辉,更让金银玉器都散发出固有的光泽。
熊启看到扶苏来了,实在是太高兴了。
扶苏望着这满地的金银玉器,则惊讶地问,“叔公何以有这样多的宝物?”
“都是地方豪吏、大族所献。”
“不过才半年的功夫啊。就有这么多。”
扶苏望着地上的金银,心下盘算。这熊启给自己的宝物足足有十大箱子。但是以他的个性,最多也就愿意给自己献上十分之一的宝物。
也就是说,短短半年间,熊启得到的宝物,多达百箱。这实在是一个让人感到难以置信的数字。
熊启知道扶苏在想什么,喝得满面红光的他便如实相告,“这都是托太子的福啊。天下人都敬重太子,而颍川更是太子封地所在。”
“熊启只是受了太子荫蔽。因为是太傅的身份,所以得到众人的敬爱。今日便将半年之所得,半数献给太子了。”
扶苏则对熊启道,“我听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很多大事情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不注意细节。很多大人物最后死于非命,没有好的结果,就是平时不注意手下人的行为。”
熊启闻言,顿时不乐。
“吾奉金玉给太子,太子是不肯接受吗?”可怜我一片真心对这小子,分给他一半,希望他以后能把这些钱用到正途上,他竟然这么说话。
扶苏则问,“这么多的金银财宝,它的来路正当吗?”
熊启望着扶苏,得亏二人都是贵族,到此为止,还没有哪一个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压抑着愤怒,熊启对扶苏道,“这些都是那些人送给我的礼物,送礼的事情,怎么能算得上是贿赂呢?”
熊启说着,又叫下人,“把那些箱子都给盖上。”
扶苏望着熊启,也是安抚自己。他的老师韩非子早就说过,人性本恶,趋利避害。
大多数人在利益面前都经受不住考验。他犯不着违逆人性。
“既是叔公一片心意,我若是拒绝,岂不是辜负。”
熊启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来。
“说起来,我也有好消息告诉叔公。”
熊启兴致勃勃地看过来。他竟然还知道给我带好消息。
“我这些年外出公差,遇到了不少有才干的人。若是长久的留在咸阳,实在是埋没他们的才华。我岂能忍心,看着他们每天虚度年华。”
灌夫听了,双目瞪得奇大望着扶苏,太子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这种事你应该忍心啊!
熊启听得,也是脸色稍变。
“我打算留一些人在颍川一带,一来给叔公分忧;二来也是给这些年轻人一片有所作为的天地,好让他们有地方发挥自己的实力。”
其实主要是能人在扶苏身边太多了,一方面吵架频繁,让扶苏听得烦;二来他们个个才华横溢,不会只甘心做自己的内臣,整天跟着自己做小跟班的。
有了张苍那样的先例,他们早就按捺不住了。
扶苏对着熊启敬酒,露出善意的微笑。
“叔公,这难道不算好消息吗?”
熊启自打来到‘群龙无首’的颍川郡,立刻得到了许多韩人、秦人的拥护,更有十几万楚国降卒在他手下。
整个颍川郡内,一时间属他风头最盛。
而扶苏这番话,险些逼着他当庭就翻脸了。
说到底,现在是始皇帝的天下,未来是扶苏的天下。他只能算是臣子,受人辖制啊。
熊启双手作揖,“太子说是喜讯,怎么能不算是喜讯呢?”
“就叔公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把这些闹腾的奶年轻人交给谁我都不放心,只有交给叔公,我这才能睡个踏实脚。”
熊启只觉得扶苏虚情假意,故意这么说。实际上找那些年轻人看着他才是真。
固然扶苏这事情干得不太地道,但是这恰恰说明,他是个比较明智的人。不会感情用事。
和这样的人合作,以后才能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扶苏看熊启对自己的话不以为然,再三提醒说,“叔公,我可有言在先。这几个人,可非池中之物。我请叔公一定不要轻慢他们,对待他们,如同对待我的兄弟一样。”
熊启心里那叫一个震惊。
“太子还真是礼贤下士啊。”
“主要这些人,非有德者,恐怕驾驭不住。”
熊启捋须,双目燃着精光,“素闻太子在乡间得到布衣之士,却以隆礼相待。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一群怎样的人。”
扶苏想着,当面引荐也好,免得那些人觉得自己丢下他们,独自在咸阳享受富贵。
其实,扶苏只是担心他们的性格在咸阳城很容易惹出麻烦来。
“传季布、刘季进来。”
守在扶苏一边的曹参闻言,顿时舒了一口气,将额头上的汗一抹。
冯敬听了,顿时喜出望外啊。
好啊,终于走了两个,这下没人和他抢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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