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我在星铁吃吃吃 第17章 上与下

    “瓦赫医生？”

    “要我说，他的医术的确厉害，但是医德却是一点都没有！”

    在上门寻访的第六家，吃下了‘特效药’的男人陷入了剧烈的晕厥抽搐之中，被好心的邻居们送去了娜塔莎的诊所。面对李虞和希儿两人的询问，一名同样是矿工的男人忿忿不平。

    “我曾经找他看过病，他甚至都没有听完我述说的病症，就直接开了药！”

    “那位‘瓦赫医生’的眼里，只有他的实验，我们不过都是他收集数据的小地鼠而已。——所谓‘穷人的医生’这种赞美，不过是很多人的自我感动！”

    “算了，少说两句。”

    旁边有位弯腰驼背的老矿工开口劝道。

    “下城区本来就只有那么几个医生，能称得上有医术的，就娜塔莎和瓦赫。”

    “生了病，除了硬扛，还能去哪里看病？”

    何况，大部人还没钱！

    即便是被当做‘试验品’，也好过躺在床上等死。

    ...

    离开这里之后，走在城镇昏暗的街道中，李虞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希儿小姐，相比起劝他们去娜塔莎医生的诊所看病，我觉得更需要解决的是其他问题。”

    “别叫我‘希儿小姐’，让人浑身不自在。”

    扛着镰刀的少女对李虞的称呼一脸嫌弃，紧接着歪头询问。

    “说来听听。”

    “安全的环境，以及生活的物资。”

    “就我目前的了解，这里最大的问题，是裂界的侵蚀以及物资的‘匮乏’。”

    裂界怪物的恐怖，李虞在铁卫岗哨的时候已经见识过了：据说只要人类聚集到一定程度，就会吸引来裂界怪物的攻击。

    除非像瓦赫医生那样，独居在空城中，自身又拥有不错的实力：但这样只能算是生存，不能算是文明。

    从那张‘地火宣传单’上不难看出，就算深入地下的矿脉发展出来的城镇，同样面对裂界威胁。

    “你说得倒是轻松，”

    原本以为李虞有什么‘高见’的希儿白了他一眼，

    “裂界怪物杀不完的，我曾经试过五天五夜连续不断的清理；没过一个月，那片矿脉又凭空冒出一堆怪物来！”

    这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威胁，数量无穷无尽，出现地点神出鬼没的裂界怪物。随着这些怪物不断出现，代表了裂界侵蚀蔓延：被裂界侵蚀过的地方，怪物随时都可能凭空出现。

    而人类的聚集地虽然不会‘凭空刷怪’，却会面对怪物攻城的情况。

    “这样吗？”

    摸了摸下巴，李虞询问身旁的少女。

    “这些‘裂界怪物’到底是怎么来了？还有所谓的‘裂界’到底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

    扛着巨大的镰刀希儿一脸震惊，

    仿佛听见有人问她‘宇宙的尽头在哪里’。

    “那些科学家研究了700年都搞不清楚的事情，你问我？”

    ...

    “好吧，那物资的问题呢？”

    “这个城镇，我看大部分人好像都是矿工，食物、衣服、药品这些来源...是产能不足吗？”

    既然不能消除外敌，那么就发展内部：刚才访问过的大部分人，之所以不去看病，归根结底都是因为‘穷’。那只要提高产能，是不是就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产能？”

    走在李虞旁边的希儿摇了摇头，

    “这些东西我不懂，我只知道下城区的人每天拼了命的挖矿，却只能换取勉强生活的物资。”

    说着，她向李虞伸出手。

    “抓紧我。”

    ？

    刷————

    刚抓紧对方手掌上传来巨大的拉扯力量，眼中的世界剧烈晃动中，李虞整个人‘飞’了起来。

    不，不是飞了起来，而是被对方拉着沿着旁边建筑向上冲刺！

    卧槽、

    反应过来的李虞下意识的一脚踏出，踩在这栋房屋的阳台上借力调整平衡。

    下一秒，就被对方拉着飞跃上房顶；没等李虞站稳，整个人又被拖着向前飞驰，目标是房屋后方的岩壁！

    ？！

    来不及多想，在高速接近岩壁的瞬间，李虞高高抬起腿，重重的踏在岩壁上。

    紧接着以岩壁为道路，迈开脚步，借着手臂上传来的拉扯力，沿着九十度的岩壁不断向上‘飞奔’。

    虽然模样颇为狼狈，但总算是避免了被对方拉着如同‘放风筝’一般飞速攀登。耳边是呼啸的狂风，眼中是高速迎面而来的岩石、钢架、管道、直到——

    刷、

    “到了。”

    希儿声音响起的同时，李虞手上一松，拉扯的力量消失不见，再次脚踏实地。

    “呼~~能不能先提个醒？”

    被少女拉着沿着建筑、岩壁、机械向上直线‘跑酷’到百米之上的李虞被吓了一跳，喘息吐槽的同时，抬头环视周围。

    两人所处的位置，是一台巨型挖掘机的机械臂上方：就是前世‘er288’那种高达上百米，每天可以挖掘几十万吨矿石的巨无霸机械。

    在这样的钢铁巨兽面前，奥特曼都显得‘苗条’起来。

    “那是——？”

    正所谓站得高，看得远：在漆黑的地下洞窟远方，一圈圈庞大的金属造物向下，形成一个圆锥形，上面闪烁着或明或暗的光，连接到磐石镇远方的‘地面’。

    “那是‘地髓熔炉’，”

    旁边一手扛着巨大镰刀，一手拖着李虞飞驰，攀爬到这巨型挖掘机顶端的少女面部红气不喘，向那从溶洞上方延伸下来的金属造物抬了抬下巴。

    “下城区的矿工们挖掘的地髓矿石，都会送到那里。”

    “在那里，地髓化为能源，为‘上城区’供给能量：种植塔、饲养场、还有各种工厂。”

    “每送去一吨矿石，才能换回十斤食物，以及更稀少的药物。”

    李虞眉头一皱，少女口中的‘上城区’难道是——

    “贝洛伯格？”

    “对，”

    啊这...

    原来下城区物资紧张的原因，是因为这里就是单纯的‘矿业’城镇，所有的生活必需品都由‘上城区’，也就是地面风雪中那座宏伟的城市供给。那么这种情况下：

    “上城区在故意限制下城区的物资？”

    “是不是故意限制我不知道。”

    手持镰刀的紫色中长发少女摇了摇头，

    “但我小时候去过一次上城区：蓝色的天空、整齐的街道、巨大的喷泉、干净的行人...还有，餐厅中被人倒掉的食物。”

    明白了，

    李虞点了点头，

    果然哪里都是一个样。

    下城区这个样子，要说没有上城区的‘剥削’，那才叫奇怪。

    外有强敌不断压缩生存空间，内部还有阶级之间的剥削，这个世界，吃枣药丸！

    “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这种情况下，也不怪那些病人都选择瓦赫医生留下的万能...药。

    想到这里，李虞垂下眼帘。

    就算他不是医学专业，但是光听都明白，那些东西能算是药吗？

    何况李虞很清楚，瓦赫医生的目标是制造‘风雪免疫’药剂，这些曾经他实验的产品，听起来更像是一种...麻痹药剂！

    只是暂时欺骗患者的身体，让他们感觉不到疼痛，感觉不到寒冷，从而产生了自己已经‘痊愈’，不畏‘寒冷’的错觉。然而错觉只是错觉，拖着这样的身体继续去挖矿，结果如何，不言而喻。

    “明白了吗？我是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不过如果准备在这里生活下去，最好丢掉曾经天真的幻想。”

    说完，看着巨型镰刀的少女向前几步，准备从巨型挖掘机的长臂上跃下。

    “等等！”

    叫住对方的李虞抓了抓头发，目光瞥了一眼估摸着上百米高的地面。

    “搭把手，带我一程。”

    “你那是什么眼神，难道要我从这里跳下去？”

    没办法，李虞虽然自认不是‘杂兵’。但还没有从百米高一跃而下的实力，也没有这位希儿那飞檐走壁的能耐。

    如果没有对方帮手，李虞也能从这废弃的巨型挖掘机上下来：只不过花费的时间可能是几十分钟。

    而不是现在的十几秒！

    刷、

    两人人影从屋顶飞跃而下，落在之前狭小的街道中央。

    “好方便~~这是什么能力？”

    放开少女希尔的手，李虞忍不住感慨：这飞檐走壁的功夫，如何让人不羡慕？

    相比之下，他只有个‘狂暴化’的能力。

    “这个能力叫做‘天棓步危’。”

    ？

    “抱歉，你刚才说的是——”

    面对再次询问的李虞，希儿歪头看向旁边。

    “‘天棓步危’！别问我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命途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看来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都被称为‘命途’之力？

    这么说的话，

    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李虞逐渐有些明白。

    也许他并没有什么‘金手指’，因为瓦赫医生、铁卫岗哨遇到的那位‘布洛妮娅’，还有眼前的这位希儿，他们都是踏上了‘命途’，获得超凡力量的人。

    不过：

    李虞的目光落在大街上一名推着矿车经过的工人身上。

    一身帆布工装到处是补丁，皮肤被开采飞溅的烟尘染成了灰白，眼珠子愣愣的看向前方，双臂上的血管高高鼓起，那是静脉曲张的表现。就算是李虞和希儿‘从天而降’，他都没有多看一眼。

    生活已经把他压得只剩下麻木，死亡似乎也变得不那么可怕。

    还好觉醒了‘命途’的力量！

    此情此景，李虞的心中只有侥幸：

    如果没有这力量，说不定他也会沦落到当矿工糊口的下场。

    ————

    “哈哈哈，那就这样，交给你了。”

    当李虞和希儿返回‘娜塔莎诊所’的时候，看到一名大叔正在医院门口和娜塔莎医生聊天。

    “奥列格大叔，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名为希儿的少女明显很尊敬这位大叔，不但语气‘柔和’了许多，甚至连扛着的大镰刀都收了起来。

    “今天铆钉镇的孤儿院收到了一大笔捐赠，”

    “我来通知磐岩镇的小孩，让他们都过去吃一顿好的。”

    这名大叔头发胡须已经花白，但是却根根直竖犹如钢针，灰色的皮夹克下肌肉轮廓分明，即便已经上了年纪，但是气势依然是不俗：给李虞一种‘很强’的感觉。

    “这位是——？”

    大叔的目光看向李虞，没等娜塔莎医生说什么，希儿就已经开口解释。

    “他叫李虞，之前和我起了些冲突，误会已经解开了。”

    紧接着，又为明显不是‘本地人’的李虞介绍。

    “这位大叔是奥列格，曾经银鬃铁卫的尉官，现在我们‘地火’的首领。”

    “奥列格...首领，你好。”

    面对李虞伸出的右手，这名须发花白魁梧的大叔豪爽一笑。

    “叫我大叔就好，或者奥列格也行。”

    “你刚才说的孤儿院是...”

    李虞对刚才这位大叔的话很是好奇，这‘下城区’一看就是生活艰难到了极点，竟然还有‘孤儿院’？

    “是建立在隔壁铆钉镇的孤儿院，下城区采矿本就危险，再加上很多人...不想要孩子，所以那里收拢了不少孤儿。对了——”

    须发花白魁梧大叔‘奥列格’，抬手指向旁边的美人医生。

    “那个孤儿院，也是娜塔莎开办的。”

    ？

    李虞都惊了！

    又是开医院又是开孤儿院，

    医院允许赊账、孤儿院更是个无底洞，这位娜塔莎医生也太善良过头了吧？

    “我只是在践行自己的‘道路’而已，”

    名为娜塔莎的医生微微摇头，似乎这一切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那我也给孤儿院捐点钱吧，”

    “就当是我的医疗费。”

    在李虞看来，旁边的希儿只是打晕他，还把他带到了医院，算是他欠对方一次。

    误会解开，先动手的李虞准备拿点钱出来，算做娜塔莎医生的治疗费。

    “哦，你很有钱？”

    旁边的希儿来了兴致，李虞想了想后。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有钱，差不多三千冬城币吧。”

    ？！

    安静——

    “怎么了？”

    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除了三道瘢痕之外，李虞感觉应该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吧？

    对面的娜塔莎和奥列格对视了一眼，表情古怪；旁边的希儿先也是疑惑不解，紧接着想到什么的拍了拍额头。

    “李虞，”

    “你来的时候，是不是遇到了一个蓝头发，满脸欠扁的家伙？”

    脑海中几乎瞬间浮现出一个表情轻佻的家伙，

    “你是说桑博？”

    “他就是带我来这里的向导。”

    听到李虞的回答之后，希儿脸上表情变成了无奈。

    “对，”

    “奥列格大叔，孤儿院获得的捐赠...”

    “咳咳，差不多正好值三千冬城币。”

    头发花白的大叔尴尬的握拳咳嗽，怪不得捐赠物资的人只留下了一张便条，原来——

    三人的目光都落在李虞身上，而李虞也反应过来。

    “我竟然都没有察觉到...”

    什么时候被偷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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