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成山撺掇陆家比武招亲还大方的让我出题目,我挖空心思好容易找着一个有点胜算的长板,结果张康不争气的怯了。(百度搜索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任成山虽然在我印象中性格阴险逼仄,可今天一直笑容满面像个掮客,但当他听到张康说“我不会”的一刹那,突然恢复了本色,脸当时沉下来:“少掌门,你深得班门真传,工之道无非力与点,你这般不战先退,难道想丢你父亲张公的脸吗?”
张康竟表现得很倔强:“我比了,输了,才丢我父亲的脸。”
任成山还想劝说:“眼睁睁看着陆大小姐嫁作他人之妇,你甘愿吗?”
张康突然像下了多大决心似的猛抬起头走到我面前,伸出右手握住我的手:“陈光,我祝你和小玲……不,陆大小姐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我愣住了:“哎……不是……你……”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不是我找不到说词,而是我感觉到他手心中攥着一张小纸条,想借握手的机会递给我。
我忙装模作样的顺势用指缝夹住,对他微微一笑:“谢谢你,心领了。”说着缩回手把纸条握在手掌心揣到裤兜里。
陆凯真见缝插针:“任老前辈,你也看到了吧?小女已明花有主,张少掌门也不愿意夺人所爱,终身大事就不劳班门师兄费心了!”
任成山像变脸似的恢复司仪的表情,哈哈一笑:“那真是可喜可贺啊!恭喜令媛终身有托!这位陈光小兄弟,虽不及我家少掌门出身名门,但也一表人材,眉宇间透着一丝贵气,将来必成大业!”
被任成山一夸,我心里别别扭扭还有点没张没落的。
陆凯真像个小破孩一样,刚才还寻死觅活的,这会已经从败北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谢任老前辈的喜辞。还请以后少掌门自重,别再骚扰小女。”
可任成山双手一推:“凯真这话我就不认同了,现在令媛与陈小兄弟只是订亲,如今年轻人你还不知道吗?不定性!不说朝三暮四那么难听,但只要没成亲没入洞房,别人就还有机会。我任成山人微言轻,可不敢替我家少掌门人做这个保。”说着,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话头上像是戏言,实则更似威胁。
陆凯真听罢脸一沉:“任老前辈,话里有话吧?”
任成山慨叹一声:“开个笑玩,凯真切莫见怪。”回手一指进门时的锣鼓班子,“不瞒你说,成山也有苦衷。网你看,今日来访之时吹吹打打,并非我班门招摇过市,而是这鼓乐班子本为我老掌门张公广昌所邀。张公出了名的急性子,早就盼着少掌门娶妻生子安家立业。如今身体有恙更急不可待。得知少掌门与令媛之事后,情急之下请来鼓乐,临行前特地委托成山,等两方家长汇面之后,安排即时迎亲。怎奈天不遂人愿,浪费张公一片赤诚。不过,事已至此我看这样吧,不如这鼓乐班子就算班门送给陆大小姐与陈小兄弟的贺礼,择日不如撞日,借华小仙姑之地,将两位的婚事办了,也免得我们少掌门反悔。年轻人醋火攻心,干出什么有损班墨和气的事反为不美,凯真你看如何?”
任成山跑到这里充大辈当家,我心里特别不爽。嫁女儿是人姓陆的家事,哪冒出你这么个能耐梗,仨鼻子眼多出一口气皇上不争太监急?就算逼婚,轮到谁也轮不到你任成山。
我又看看坐在轮椅上完全没有自理能力张广昌,他依然淌着哈喇子自娱自乐,似乎完全不了解此时此刻正在发生什么事情。任成山把所有屎盆子都扣到他头上,而他身份地位在这摆着,别说现在是个瘫子,哪怕他就是具死倒儿,墨家人多少也要照顾他三分薄面。
陆凯真犹豫不绝,陆老爷子又发话了,但这回他问话的对像是华小仙姑:“仙姑,借您的宝地成陆家的喜事,恐怕不大合适吧?”
华小仙姑今天这热闹看得八成挺开心,她少见的嘿嘿乐出声来了,神态之中,居然带出了点她这个年纪女孩该有的天真:“呵呵,有什么不合适的,结婚娶媳妇最有意思了。只要你们愿意在我这办,我就愿意让你们折腾。早结晚结都是结,谁跟谁结婚能白结啊?而且,陈宇光啊,结婚是你一个人的事吗?是你们俩人的事吗?这么一大家子人呢,你多大能耐能让所有人都随了愿?这么好看的新娘子,不怕**抢还怕**惦记呢!”
在场的人被华小仙姑最后一句话全都给逗乐了,华小仙姑说完又冲我眨眨眼睛,看着挺可爱。可我心里明镜似的,她肯定是看出什么问题了,不方便说只好用这种口气给我提醒。
陆老爷子见华小仙姑没反对,又问陆思玲:“小玲啊,任老前辈盛情难却一番美意,你的婚事你是怎么想的呢?”
陆思玲羞臊得跟什么似的,偷眼瞄瞄张康,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回答道:“我听爷爷的。”
陆老爷子呵呵一笑:“那恭敬不如从命,任老前辈说的在理。年轻人醋火中烧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我们年轻那会,谁没干过几件傻事呢?而且既然班墨有头有脸的师兄弟们都在,可称得上是群英会,也省得另行操办大费周张。铺张浪费本不是我墨家习俗,大光啊,你看这样行吗?”
我虽然明白了华小仙姑的意思,可稀里糊涂的说结婚就结婚也过太儿戏了,于是举棋不定的答道:“陆……陆爷爷,这……不太合适吧?我家里大人谁也没在……再说我们家这边的习俗都是上午结婚,这个点结婚不成二婚了?”
陆老爷子劝我:“我们虽说是墨祖后人,可也不必墨守成规。况且我和你的家长早有协定,再见一面不过是多行礼数。既然任老前辈已经有此美意,你就不要再推脱了。大不了,今日算娘家小办,改日再回婆家大办。我跟你说,你们两个结婚,班门儿的这些叔叔大爷们可是抬着八抬大轿请也不一定请得到的。还是听任老前辈的话,择日不如撞日吧。”
我还是有点执拗:“陆爷爷,这个……”
没想到陆老爷子脸一沉:“怎么,难道你还看不上我家小玲?”没等我回答,陆老爷子便转到任成山面前,“谢谢任老前辈的这份大礼,我这就差人置办酒席。今天班墨修好,又是独孙女出阁之日,真是双喜临门。晚上定要与张公还有任老前辈痛饮几杯,不醉不归!”又朝华小仙姑施以一礼,“谢小仙姑借地之情,今晚还请小仙姑为舍孙女证婚!”
华小仙姑点头应允,任成山更是笑的春风得意,好像是他自己要娶二房似的:“陆当家的不必费心,成山早已订下包席,厨子食材稍后便到!只是这酒还未采卖,陆当家的出酒钱就好啦!”说罢与陆老爷子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我一看这情况也实在无力改变什么,只好悻悻的也冲任成山客气:“那我也谢谢任老前辈美意了。不过,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李叶,我二哥,你看见他了吗?他跟张少掌门可是前后脚到这坎子屯的,现在找不着他了。你说我家里人都没来,身边就剩这几个哥们儿了,他们要是再不在,我这心啊……”
任成山很上道:“知道知道。陈小兄弟你这位二哥从坎子屯回城找不着路,我就将他请回去好吃好喝招待起来了。后来我一合计,反正今天要来华小仙姑宝地,索性就留他**吧。哈哈,他要是不被我们请走,陈小兄弟恐怕也不能来坎子屯,陈小兄弟不来,怎么能迎娶佳人呢?所以啊,你还得谢谢我呢!”
我也没心跟他质气:“那就请任老前辈把我二哥送回来吧。”
任成山一拍脑门:“你看我这记性,出来的时候把他给忘了,我这就差人回去请他!”说完,干脆丢下我和陆老爷子搭话去了。
他们又客套了几句之后,陆老爷子便差潘学海与董玉琪张罗晚上大婚之事,任成山也留下施文帮忙。安排妥当之后,任成山便请华小仙姑走先,又命张康推着张广昌与陆老爷子和陆凯真进屋叙谈,虎子舅肖伟同罗常青刘二涛支占强等还有几位不认识的人也进去坐陪。
支占强走过我身边时拍拍我肩膀:“兄弟,恭喜了。”
我还有挺有多话想问他,可实在没机会,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内。
陆思玲终于找到机会跟我说话,她漫步走到我的面前,低低说了句:“对不起,大光哥哥……”眼中,却噙满了泪花。
我有点不知所措:“这……别,小玲,你对不起我啥啊?”
陆思玲欲言又止,被董玉琪拽走了:“表妹,结婚之前你们两个人最好别说话,不吉利。”说着,她俩也进了屋里。
潘学海晃晃悠悠踱到我面前,一脸心不在焉的递给我根烟:“姑老爷儿,咱们怎么个操办法啊,你给提提吧?”
我接过烟点上:“潘叔,你可别泡了。你看我有结婚的心吗?”
潘学海嘿嘿一笑:“是个老爷们儿就甭愁眉苦脸的,让你结婚又不是让你上大刑。这事老家贼任成山藏着猫腻呢,什么叫无利不起早你知道吗?我还真真儿不信他这么热心肠。老爷子眼睫毛都是空的,你当他真老糊涂了?没头没尾儿的嫁孙女?你呀,也没什么不乐意的。潘叔儿跟你说,这婚你愿不愿意结就是个逢场作戏,不是还没登记呢吗?”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是啊,不是还没登记呢吗?华小仙姑不也是像说得过家家似的提醒我答应这桩婚事嘛。我眼前一亮,想问问潘学海都看出什么来了。这时施文凑了过来,端庄着笑着:“潘老板是吧,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潘学海马上搓着双手嘬着牙花子:“唉……啧……也没啥可准备的,就是……差个司仪。”
施文挺了挺胸,自告奋勇:“那……您看我可以吗?”
潘学海退了两步,打量着施文:“行——到是行。不过,您有点忒漂亮了,我就是怕……嘿嘿,抢了新娘子的风头。”
施文刚想说话,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打断他们:“我外甥这场婚礼,我来当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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