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小艇的谈话方式,梁娇娇很不习惯,搅动着咖啡低声说:“方书记,有什么话,您就直接说吧。”
“好,钟不敲不响,话不说不明,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方小艇点了点头,从桌子上的小包内拿出一张支票,轻轻的推在了梁娇娇面前:“离开高飞,这些就是你的。”
梁娇娇拿起支票,看着上面那一连串的零,真有些晕眩的感觉:“呵呵,方书记,看来你真是下本钱了,为了达到目的,付出这样的代价。”
方小艇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搅动着咖啡,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梁娇娇放下支票,抬头正要说什么时,方小艇却又抢先说道:“除了这些,还有京华西城区分局副局长的职务。我想,梁警官的父母年龄也大了,得需要你就近照顾。古人云,父母在,不远游。呵呵,如果梁警官执意要在冀南工作,你父母万一发生点意外,你可能会后悔终生的。”
梁娇娇拿着咖啡杯的左手,手背上的青筋猛地突起,声音变冷:“方书记,你这是在以我父母的安全,来威胁我吗?”
“呵呵,如果梁警官以为这也算是威胁的话,那就算是威胁吧,反正我是没这样认为。”
方小艇云淡风轻的笑着,看起来就像一个和蔼的大姐,在和小姐妹谈心:“不知道梁警官有没有听佛家说过这样一句话,叫舍得,只有能舍得,才能得到更多,假如你只是攥紧手中现有的东西,那么你再也无法抓住更美好的,对吧?”
梁娇娇沉默,很久都没有说话。
但方小艇却没有催她,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她。
她有十足的把握,相信梁娇娇会选择最正确的。
直到咖啡杯内的咖啡彻底凉透后,梁娇娇才慢慢咽了口口水,声音干涩的说:“方书记,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方小艇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对上面轻轻哈了口气才说:“只要我能回答,我肯定会给你最完美的答案。”
梁娇娇看着她的眼睛,轻轻的问:“27年前,是不是也有人坐在你的位置上,对你说过这番道理?”
方小艇脸上的笑容,登时凝固在了脸上,眼眸中也迅疾闪过一抹厉‘色’,正要说什么时,梁娇娇却已经把支票推了过来:“方书记,你不用回答了,我想我已经知道我想要的答案了。这张支票你收回去,我不会要的。”
方小艇声音变冷:“梁警官,你真要一条道走到黑吗?”
梁娇娇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包,居高临下的望着方小艇:“方书记,我承认我没有你当年的勇气,但我却不想走你走过的路,因为我怕在若干年后,会伤害另外一个无辜的‘女’孩子。你放心,我会离开高飞的。另外,我听说南方的风景很好,如果我能在那边多待两年的话,心情会好很多。当然了,前提是我不能为父母‘操’心。”
方小艇眼里的冰块,慢慢的融化:“梁警官,你放心,你不会为父母‘操’心的。”
“希望方书记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
梁娇娇笑了笑,抬脚向咖啡厅‘门’口走去时,方小艇却又忽然说:“娇娇,谢谢你。”
梁娇娇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停留。
——
老梁敢发誓,今天绝对是他活这么大以来,最为开心的一天。
尤其是想到老李那张苦瓜脸,他就有种用美酒把自己灌死的兴奋,以至于还没有等梁娇娇上完菜,就拿着酒杯出溜到了沙发下面。
相比起梁明青,高飞稍微好点,但也好不了哪儿去,也仰躺在沙发上,冲着屋顶嘿嘿傻乐。
“唉,这俩人真是的。娇娇,帮我把你爸扶进客房。”
同样心情不错的梁母,解开腰间的围裙,弯腰一把就将老梁抓了起来,就像抗麻袋包似的把他扛在了肩膀上,惊的梁娇娇嘴巴张得老大:“哇噻,老妈,就你这力气,还要我帮你吗?”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嘿嘿。”
梁母嘿嘿一笑,对‘女’儿抛了个你懂得的眼神,大踏步的走进了客房内。
“人逢喜事‘精’神爽?呵呵。”
重复了一遍母亲的话,梁娇娇费力的把高飞搀扶了起来,半搂半抱的把他拖进了自己卧室,刚把‘门’关上,刚才醉的好像死蛇一样的高飞,却猛地搂住了她的腰,弯腰把她抱进了怀中。
“啊,高飞,你——”
梁娇娇大惊,正要说什么,高飞却迅速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巴。
马上,带着酒气的男人气息,就刺骨寒风似的传遍了梁娇娇全身,却又在片刻后,使她好像置身在温水中,接着很快就飞翔了起来。
刚开始时,因为现在是白天,再加上现在自己家里,梁娇娇还是紧闭着嘴巴,只能用实际行动来抒发她当前是多么欢愉的。
但到了后来,在高飞一阵猛过一阵的冲击中,她彻底的沦陷了,全然忘记了身在何处,伸长优美白嫩的脖子,发出了一声声天鹅般的嘹亮叫声。
在这个雾气笼罩的下午,京华的空气中,充斥了一丝丝的暧昧气息。
夜,很快就慢慢的降临了下来。
沈银冰坐在酒店中落地窗面前,手里拿着一张大红请柬,望着远处好似恒古不变的灯火,久久的都没有动一下。
酒会,就在她所住的这家酒店的对过,一家顶尖的会所,就算是步行,三分钟内她也能到达。
今天中午时,在小宋的陪伴下,沈银冰见到了高雅。
和以往不同,这次高雅看着沈银冰的眼神中,更多了一层好像恶狗看到骨头的贪婪,让她有种扭头就跑的冲动。
高雅心里在想什么,沈银冰隐隐猜得到,但她却没办法:总不能因为人家这龌龊的眼神,就告人家非礼吧?
整整一个下午了,沈银冰仿佛都觉得在半天空中,挂着高雅那双眼睛,使她无法镇定下来,考虑她自己该考虑的事情。
不过,在某个时刻,她的心会突然静下来:在想到高飞的时候。
“唉,我现在都已经把恩佐哥当做男朋友看了,为什么还要想他?”
沈银冰有些烦躁的摇了摇头,强迫再也不去想那个人时,身上裹着一块浴巾的小宋,从洗浴间走了出来:“沈总,还有一个小时,酒会就差不多开始了,你是不是简单冲洗一下?”
“嗯,好的。”
沈银冰强笑了一下,站起身时,小宋却又忽然说道:“沈总,我觉得还是高飞适合你。”
沈银冰身子一僵,看向小宋时,人家却已经快步走进了套间内。
——
“天快黑了,你得起来了。”
趴在高飞怀中的梁娇娇,睁开惺松的睡眼,刮了一下高飞的鼻子。
高飞右‘腿’搭在梁娇娇纤细的腰肢上,眼睛却没睁开:“黑了天就接着睡呗,反正也没别得事。”
高飞说着,右手又不老实的在梁娇娇身上游走了起来。
梁娇娇赶紧推开他:“别闹了,我、我有些受不了了。”
高飞睁开眼,得意的笑着说:“受不了?嘿嘿,受不了也得受,谁让你今天下午这样疯狂了?吓,说实话,我还真没想到你在这方面,会有这么大的潜力。要不是你没有尾巴,我肯定以为你是一只狐狸‘精’。”
“滚蛋,你才狐狸‘精’呢。”
梁娇娇‘玉’面一红,抬手去推高飞时,那只手却抓住了她‘胸’前的一个雪白,用力一攥,就让她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媚眼如丝。
双手抱着梁娇娇,把她托在了自己身上,当某人的火热再次被一圈润湿包围后,梁娇娇情不自禁的筛动起了腰肢,双手按在他‘胸’膛上,垂下来的那对白‘花’‘花’的弹球,左右‘乱’颤着。
高飞仰起脖子,张嘴咬住了一颗红‘色’,啧啧有声。
梁娇娇轻咬着‘唇’儿,慢慢昂起脖子,喘息着说:“高、高飞,我有话要对你说,说!”
高飞含糊不清的回答:“什么?”
梁娇娇忽然停住动作,双手捧着高飞的脸颊,低声说:“你信不信,我会忽然从你眼前消失?”
高飞体内熊熊燃烧的火焰,随着梁娇娇这句话,缓缓的熄灭,抬手‘摸’索着她的脸颊,低声问道:“他们,找你了?”
梁娇娇慢慢抬头,看着已经变黑的窗外,轻声说:“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到南方去生活。南方,呵呵,想想南方的小桥流水,斜风细雨,我就有种不虚此生的期待。”
高飞坐起身,把她搂在怀中,淡淡的说:“但我不会让你走的。”
梁娇娇嘴角绽放出一丝涩涩的笑,梦呓似的说:“我不走,那我父母就会走。身为人‘女’,如果以父母做为自己幸福的代价,那未免太自‘私’了,一辈子都无法心安的。”
“你放心,我有办法会解决这件事的。”
高飞冷笑,把梁娇娇从自己身上抱了下来,抬‘腿’就要下‘床’,却被梁娇娇一把抱住。
梁娇娇脸颊贴在高飞背上,低声说:“高飞,我相信你能解决这件事,可我却不能让你去。”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
泪水,从梁娇娇眼角迸出,顺着高飞后背淌下,声音空灵:“开始时,哪怕和你领了结婚证后,我都以为我根本不爱你,我和你结婚,只是不想再适应另外一个陌生男人的感觉。但我现在才发现,你已经不知不觉走进了我心中,无论怎么赶,都赶不走。”
“那你为什么还要制止我?”
“还是因为我爱你。”
梁娇娇任由泪水横流:“我不想你因为我和你父母彻底反目,我只想你好好的,只要你能开心,我就会开——”
“你就会开心,对吧?”
高飞打断梁娇娇的话:“这是狗屁!”
“狗屁是没爱情的。”
梁娇娇擦了擦泪水,跪起来,轻轻咬住了高飞的耳朵:“高飞,我想过了,方书记是那种杀伐果断的人,她奈何不了你,可、可我却不能不为父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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