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不害一回头,才发现自己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看样子,不像是刚到,急忙起身见礼,抱拳躬身。
“爷爷。”
“不错,不错,这就是上古文道吧,果然不同凡响,只是这份机巧,就不是如今文道所能比拟,看来我孙儿是有福之人啊。”
申不害还想说些什么,申儒言却笑着摆了摆手,略带些唏嘘,带些落寞。
“不必多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长大了,以后的路是你自己走,不要太为家声所累,也许,你的未来,不在这万圣皇朝之中。”
一边说,一边行走,似乎是有了游园观鱼的兴致,申不害亦步亦趋,紧紧跟着,青莲则帮着打理凉亭中这些时日胡乱摆放的书籍。
“其实我年轻时候,也想过去追求些什么,可是我没有那个能耐,最后只能困守于此,你父亲也是这般,代代如此,旁人看着羡慕,其实无奈。”
说着一指池塘之中的游鱼。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申不害从那落寞的语气中,听出了祖父对往昔的追忆,似乎夹杂这遗憾,也有些许的宽慰。
“你看这一池的荷花锦鲤,日日在此,却不曾见过更广阔的天地,我与你聚少离多,也少了不少关心,不害,你可有自己的所求。”
申不害听了这话,倒是沉静下来,一路行来,多事迫于无奈,却不曾真正想过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如今祖父发问,才忽然明白,自己居然并不了解自己,静静的思索着,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是追求上古文道的辉煌,还是想要自由的行走四方,似乎这都不是自己心中所想。
“爷爷,孙儿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正因为如此,我想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这天下,我相求个明白,想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申儒言听了,也不说话,只是轻轻颔首。
“有的时候,放慢些,多问问自己,否则前行路上,岔口太多,无论如何,爷爷只希望你记得不要违了本心,不要忘了初心。”
申儒言每日事忙,申不害又久居老家,何尝享受过此刻天伦,要说起来,申纪时为人严谨,虽然宽厚,却是严父,而申儒言老来得孙,倒是更宠溺申不害些,只是往常难得相聚,如今却也不常陪伴。
静静享受此时此刻的祥和气氛,虽然没有什么繁华享受,却难得的让申不害多了几分安然,得到了意思放松。
“对了,爷爷,你知道夜天子么?”
申不害突然想起了柳时延走时,曾经说过,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去寻此人,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申不害险些把这事情给忘了,这时候想起来,祖父又在身边,自然是要问个清楚,谁知道,申儒言听了,面色大变。
“你怎么知道此人的?”
申不害说了缘由,申儒言听了,静默许久,才叹了一口气。
“夜天子乃是天子,不过这天子只在夜间出没。”
申不害不解其意,难不成不是人族,而是鬼身,否则为何只有夜间出没。
“这夜天子代表的是这世间最为阴暗污秽的一面,凡是见不得光的地方,都归此人管理,说起来,这万圣皇朝之内,七成的罪恶和阴暗之事,都与此人有关。”
“那这么说,是不是可以靠着此人,找到那晚的刺客。”
“说不得可行,只可惜此人行为怪癖,性情乖张,不是个好相与的,即便你有信物,也未必能够见到他,而且见到了,也是祸福难料,不过不至于有危险就是了。”
申不害想了想,自觉的,如今对付那日的刺客,还是稍有不足,虽然想到应对之策,可是到底本事差了许多,那些花俏也未必派的上用场,于是绝口不提。
申儒言并非无事,只是多日不见孙儿,甚是想念,以前分隔两地,自然多有不便,可是如今同在一处,所以才来看看,呆了不多时,就要离开,申不害送走祖父,继续留下来,安心的修习文道。
······
又是半月,如今申不害如万圣天城之中已经将近两个月了,先前的风波也渐渐淡了下去,只是申不害知道,那想杀自己之人,绝对不会就此轻易放手,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自己的命,此时也必然是躲在暗处静待时机,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这才没能下手。
“爷爷,我想去太子府。”
“要安排些人手么?”
“不必,我一个人就好。”
申儒言看着申不害,慈祥的目光,带着些许的关心。
“安全么?”
“安全。”
“那就去吧。”
申不害躬身告辞了祖父,出了申府,说起来,可能是太子自觉酒后失言,那次之后,再也没有打扰过申不害,可是答应的琴弦自然也就不能兑现,申不害此次除外办事,顺便也就可以把琴弦拿回来了。
出了申府没多远,就觉得似乎若有若无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申不害自觉比之月余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却还是不能确定这目光自何处而来,不经意间扫射四周,却还是看不出在何处,不过,申不害本也没准备在此处动手,左拐右拐,装作闲逛的模样,渐渐的深入无人小巷之中。
“出来吧。”
申不害停下身子淡淡的说了一句,头也不回的站在原地,表情云淡风轻。
“不出来,我可要走了,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么好的杀我的机会了。”
话音刚落,申不害身后就是一阵寒流吹过,紧接着,一道人影凭空浮现,申不害这才回头,冷冷的看着那人影,这次是白天,倒是比上次看的清楚了些,只是冷雾弥漫之中,还是看不清面目,能看到的,还是那胡渣子满长的下巴。
“你怎么发现我的。”
“没发现,只不过,你会放过我么?”
申不害笑着说道,那怪人倒是一愣。
“只不过在想想请你出来。”
“请我出来干嘛?”
申不害不再说话,一拳直砸向那怪人的面门,速度飞快,那怪人显然没想到,月余前的书生,一下子,打法居然如此刚烈,不防之下,险些被击个正着,到底还是反应快乐些,抽刀不曾,一股寒气直逼申不害面门,显然是存了两败俱伤之想,只是申不害竟然也是不闪不避,那怪人只能转身,申不害也随之扭转,避过那股寒气。
“小子,没看出来,有两下子。”
那怪人话音还没飘到申不害的耳朵里,就拔刀斩出,申不害心思一动,刀锋莫名的偏转三分,差之毫厘,险险的从申不害面庞边上离开,这一下申不害毫无意外,却让那怪人心中一惊,待到两人分开,那句话才进了申不害的耳朵。
“谢谢。”
两人如今,一个心里更有底,一个心里却突然打起了突,转眼间,攻守变幻。
“我其实只是想见见夜天子,可是空手去,不合家规,只好备份厚礼,才好登门求教,免得别人说我申家子弟不懂礼数,你说呢?”
“想拿我当礼,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一刀挥出,这次显然是用了全力,申不害全力躲避,还要小心觉察,是否有浅尝寒流,结果多时都不曾发现,慢慢的申不害似乎有些放松了下来。
“你中计了。”
此次的寒流居然是自下而上,瞬间就破土而出,目标正是申不害,虽然及时避开,可是申不害还是受了影响,身形骤然慢了下来,眼看着那刀光过来,然后一分为二,这怪人,使得居然是双刀。
“我知道。”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听在那怪人耳中,却直如平地惊雷,炸的耳朵生疼,心中没来由的闪过一丝慌乱,紧接着,那怪人就知道,为何会有这丝慌乱。
那双刀竟然如同被什么卡死一般,虽然还在手上,却动不得分毫,紧接着,知道不好的怪人,寒气直冲面门,还是被申不害一拳砸破,两眼一翻,晕倒在地上,一身的白烟,也全部散去。
散去朦胧的怪人,除了那下巴尚能入眼,其他地方都是奇丑无比,眼睛不过绿豆大小,偏生的一个酒糟鼻子,干瘦的脸上,只剩下皱巴巴的皮肤,怪不得此人只愿以下巴示人,若是自己也长得这副模样,只怕,也只愿意露出个下巴来,起码看得。
拖着这奇丑的杀手,到了街上,招人借了一捆绳子,栓住这怪人之后,犹不放心,又在一边,看见个漆柱子的手艺人,花了几个大子买了一桶子树漆,把那杀手身上浇了一边,旁人问起,只说是个偷自己钱袋的小贼,倒是无人怀疑,实在是长得太像。
雇了一辆马车,把杀手放在上面,慢悠悠的向着太子府走去,对自己还是缺乏最直观认识的申不害,在刚才那几乎没有半点发挥的搏斗中,倒是突然觉得,说不得,此行还是去取那琴弦,更主要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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