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 第二十二章奈良,意外

    张索拿钥匙开了门，招呼了孙征进去。何静雨似乎刚洗完澡，包着个头发坐在沙发上，看见孙征来了，脸上露出笑容：“征哥。”

    何静雨竟然露出这种欣喜的笑容，实在让我有点被吓到。孙征把包放在茶几上，坐到何静雨身旁，伸手拍了拍她的头：“很久不见啊，静雨。”

    我被这副兄妹友爱的场景给震住了，悄声问张索：“什么情况？”

    “认识十几年了。”张索边换鞋边说：“她妈第一个找到的兽人就是孙征。”

    这个她妈明显指的是何静雨的妈，原来一切的组织者竟然是何静雨她妈而不是叶颖吗？我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女博士更加好奇起来。

    孙征已经在和何静雨扯天谈地了，说得唾沫横飞，表情带着惊喜。我一开始和张索说话没注意听，此刻听见他说了一句：“是个天才。”

    他话音刚落，何静雨就朝我望了过来。

    “你很厉害啊。”她说。

    “嗯？”我一惊，难道孙征说的那个天才是我吗？我哪里天才了？长得比较天才吗？试探着问了一句：“再说一遍？”

    “逼得征哥退了猎人联盟，你很厉害啊。”她说。

    我差点吐血，揪过张索：“快说到底是谁干的。”

    “都是因为你。”张索眼神凌厉，落井下石。

    “我并没有谴责你的意思，这是个不错的选择。大风在血族和猎人之间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重信承诺是基本素质，我相信折冲会与我们合作的。”何静雨嘴角逸出一抹浅笑：“不用出卖你的男色了。”

    “这样啊……”我摸了摸后脑勺，不知道该说什么。老实说其实我还挺喜欢陈怡文的，我暗暗鄙视着我自己。

    “你的表情很有趣。”何静雨笑笑，不再看我，对着孙征说：“的确，他的身体发育良好，一切正常。不过很奇怪的是，他曾经抓过暴君，而暴君的手臂第二天并没有好，恢复速度远远慢于正常速度，我有理由怀疑他身体里还有什么我没有检查出来的东西。”

    ……喂！这说的就一定是我了吧！什么意思啊！难道还要把我剖开来检查吗！

    “那个暴君么？暴君都受了伤，那他毫无疑问是个特殊的人，不过你刚才说的可不算是他的天才证明。我指的天才，是指，他能看见我的大风之场。”孙征说。

    我看到何静雨明显瞪大了眼：“场里？”

    孙征点头：“对。”

    何静雨立即转头朝我看来，眼神里情绪莫名。我才注意到，她的眼睛此刻……竟然是红色的。

    “喂你眼睛，没事吧？”张索也发现了不对，开口问。

    “刚去后面游了一圈而已。”何静雨淡淡道。

    我悟了，估计这女人练游泳的时候开启过狂化状态。说起来，她现在能在水里化成兽形吗？我脑补着一头鲨鱼塞满了这栋别墅后面那个并不大的游泳池。

    “静雨现在应该能很好控制状态了吧，但是还是不能化成兽形？”孙征问。

    何静雨说：“对，不过那个没办法急，一直靠药剂来提升我的身体没办法再负荷下去。他刚才看到了你的风场里的情形，这说明他的眼睛与意识都能跟上你的速度，感受力很强，确实很了不起。”

    孙征点头：“没错。我已经知道要如何训练他了。”盯着我，目光炯炯有神。

    我大喜：“真的？我现在出去跑个两千米？”

    “那倒不用，哎你们这边不是有那个擅长空间忍术的女忍者吗？日本那个镰仓家的女人，她的手段比较有用。”孙征说。

    “估计现在吸血吸得爽。”何静雨说：“这两天是暴君的狂化期，镰仓得有足够的体力才能跟得上他。”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怪？我看了看张索，他对我投来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我顿时了解了。脑补场景，少儿不宜，再不赘述。

    不过叶颖才十八岁，竟然都能如此体力膨胀，真是让我等刮目相看。

    孙征摸了摸下巴：“这样啊……”他身上电话响了起来，铃声短而急促，估计是什么消息。拿出来一看：“哦，我被踢出猎人联盟的qq群了。”

    “……”我已经吐槽不能了。

    “我记得你们那个群好像有经常分享血族的情报？”何静雨说。

    “群文件我有下。”孙征说着，手指划拉着屏幕：“你想看什么？”

    “日本血族，外号蛇姬的奈良云空。”

    “那是谁？”似乎出现了新人物，我开口。

    “你该知道现在g市出现了第三方的新势力？”何静雨说。

    我点头：“对。”陈怡文、陆翠、韩矜经常说到，我表示我不处在势力争夺之中所以感觉非常淡薄。

    “起因是g市突然又开始死了很多人，并且死状明显能看出是吸血鬼所为。比较奇怪的是，这些人，都是被吸干之后，尸体随便扔在g市各处的。”何静雨说。

    “那难道不是库玛和莉香干的？”我一惊。

    “库玛那可是有素质的人，莉香吸过的人他从不乱扔的好吗，回收手段多着呢。”张索说。

    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好想吐，但我随即告诉自己，我要淡定，库玛是个有素质的人，怎么可能做出把尸体回收到他的咖啡馆里做炒饭这种禽兽的事情呢啊哈哈。

    “先前由于争夺自由采取权的事，折冲与宏洲都以为这件事是对方所干，目的当然是为了嫁祸，明显政府高层也是这么认为的，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看不见任何相关报道。”何静雨揉了揉头上的毛巾，似乎觉得已经干了，将毛巾拿了下来，露出一头海藻般的黑色长发：“但随着事态越发严重，折冲与宏洲都发现了，这是第三方所为。然而双方的矛盾激化非常严重，使得他们在内斗的同时，还不得不提防着这股新势力。”

    “我觉得陆冰和方宏洲都有点智商缺陷，怎么办？”张索摇头叹气。

    何静雨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在没有确定势力来临的目的为何之前，妄想他们合作简直是天方夜谭。更重要的是，是你把唐桐给介绍给折冲大小姐的吧？现在好了，折冲的人以为唐桐背后就是现在在不断杀人的势力，你这让折冲怎么想？宏洲的人又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打起来呗。”张索推了我一把：“上啊，英雄。”

    我发誓我真的很想揍他……

    想了想，我还是开了口：“折冲已经看到了我们合作的诚意，也看到了我们的实力，我告诉过他们的人了，我们并不是他们所想的什么第三方。凭着大风的名气，我相信折冲应该会愿意与我们携手。至于这个第三方么，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得挺多。”

    何静雨一怔，还没说话，孙征就说：“哦，找到了。奈良云空，是日本血族中奈良家族的下任家主，真实年龄在六百岁以上，擅长幻术、精神攻击，据说看到幻术的人脑中会出现巨大的蛇咬向自己，在潜意识的自我欺骗下，敌人往往会因自认为无法抵抗而被幻术杀死。因此也号称蛇姬。”

    我哇哦了一声，听上去很屌。所谓潜意识的自我欺骗，就好比当初一个非常有名的实验。在被催眠的人手上放一块冰，告诉他那是一块烧红的铁，那么被催眠的人手上就会出现被烫伤的水泡。同理，如果眼前看见了巨大的蛇咬向自己，那么一般人的想法一定是啊我死定了于是放弃抵抗，自以为自己被蛇给吞下了肚，最终窒息而死。

    是个很了不得的人啊……

    “竟然是这样吗？”何静雨罕见地皱起了眉：“我还以为号称蛇姬，是因为能操控蛇类呢。”

    “是可以呀，不过是在精神中。”孙征指指自己的脑袋：“中了奈良云空的幻术，你能看见五花八门的蛇，听取着她的号令来向你攻击。”

    “那么，如果在幻术中被她攻击到了，身体也会出现被蛇咬到的痕迹咯？”我还在思考那个实验，忍不住说。

    “说得不错，桐桐，你确实是个天才。”孙征眼睛一亮。

    “我觉得还好吧……”这不是什么很难的东西好吗，我有理由相信孙征对我是一种爱屋及乌的心态。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应该就能说得通了。”何静雨歪着头：“那些尸体身上都有被蛇咬的痕迹，虽然很小但总算有迹可循。那么我有理由相信，这个第三方很有可能是奈良云空的人。”

    “听上去很有道理，不过她为什么要这么干？她又不是镰仓莉香，千里迢迢过来找男人。”张索打了个哈哈。

    “奈良家和镰仓家是死对头呀。”孙征说，手指继续在手机上划拉：“这里详细介绍了当年两家大战的情景，嗯，我念给你们听，大概在十二世纪末，源赖朝受封第一代征夷大将军，并在镰仓建立了幕府……”

    “停停停那不重要！”张索紧急叫停。

    “这样的话，那莉香岂不是很危险？”我说：“这个奈良带人侵入g市四处杀人，说不定就是为了嫁祸给莉香和库玛，让她受到政府、折冲和宏洲的追杀。连我当初听到有吸血鬼四处杀人的时候，都忍不住以为是莉香和库玛了。”

    张索：“如果你不加后面那一句，我觉得你的话还算有道理。”

    我：“去你妈的。”

    “你似乎很关心她。”何静雨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样，对孙征说：“不管目的为何，总之库玛他们确实很危险。征哥，你明天过去将他们带过来？”

    “没问题，镰仓小姑娘来了，对桐桐的训练非常有帮助。”孙征说。

    我心中倍感欣慰，像孙征这样将我一直放在心上的人真是太少了，心心念念地要对我进行训练，我怎么能辜负他的期望！当下满含热泪：“征哥，没事的，随便你老人家怎么折腾我！”

    “这样啊，那你先出去跑个两千米吧。”张索说。

    “滚！”

    第二天我上完课就屁颠屁颠地滚回了何静雨家，到达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天黑。拿着何静雨昨天发给我的钥匙满怀期待地开了门进去，然后发现……没人。

    我思考了一下，孙征大概是去接镰仓莉香了？张索和何静雨和他一起去了？一个高手是个路痴这种设定真是有点败坏高手风范。

    我乱七八糟地想着，忽然听到了一阵水声。

    是一阵，而不是只是一声。似乎是水被什么拍打着，很快声音就弱了下去，直至消失不见。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直冲后院。

    后院是个不大的游泳池，碧蓝的水在池中微微摇晃，隐约还能看见几近消失的水泡。我心道果然如此，毫不迟疑地下了水。

    还未完全黑透的天，几丝日光映射进水中，我很快就看到了那水里的黑色长发，以及……何静雨苍白的脸颊。

    这女人竟然溺水了！

    我加快速度游了过去，她刚学游泳，竟然也没个人在身边指导教学，就算昨天游了一圈也不能保证意外不会发生，像我这种游泳技能点满的人都曾经有过下水游一半小腿抽筋差点淹死的经历。此刻这家伙我琢磨着也是差不多的状况，但怎么看怎么不像抽筋，到底怎么回事？

    我心下嘀咕，游到她身边，抱住她身体，浮出水面。此刻她姣好恬静的面容却因肤色太过苍白而显得有些骇人，我竟然生出一种“妈的叫你逞强”的念头。

    没错，就是逞强。不会游泳的人要开始学游泳了，竟然还是一个人练习！这家伙难道以为自己是鲨就一定对游泳手到擒来了吗！

    叫你逞强！我心里吐槽着，把她举着放到了台子边上，她穿着泳衣，胸口微微起伏，幅度非常之小。我暗道不好，爬上台子，伸手试了试她的呼吸，相当微弱。

    娘的。

    我骂了一声，努力回想我那贫瘠得不行的急救知识，伸手按住她胸口，往下一压。

    毫无疑问地没有反应。但掌下的柔软却让我忽然生出一丝心猿意马，我努力忽略那点小心思，继续奋力地压着，竟然还是没有反应。我看了看她那有些鼓起来的小肚子，突然发现自己是傻逼。

    默念了一声，希望你醒来不要揍我之后，我将她的上半身扶了起来，伸出拳头，在她的肚子处狠狠地揍了一拳！

    “呕！”何静雨立刻皱着眉，从口中呕出水来，我一看果然有效，稍稍放轻了力道，又是一拳！

    这回她吐的水更多，我一边拍着她的背，正想再来一拳的时候，手忽然被人抓住。

    我大惊：“你干嘛？！”

    何静雨粗喘着气，脸色苍白，眼神却还是很有些迷离，听见我问的话竟然没有多少反应。我一怔，觉得她的状况似乎有些不对。她的眼睛此刻仍是红色，眼里却无神。我有点被吓到，伸了手去揉搓她的脸颊：“怎么回事？”

    她的脸冰得厉害，我下意识就想让她恢复点温度，结果我才搓了没几下，竟然有热热的东西流到了我的手里。

    “我靠。”我的手竟然沾上了血，忍不住一愣，何静雨整个人却开始发起抖来。

    此刻她的状况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是出了大问题。她的鼻子里流出两行热血，汩汩地止不住，我手忙脚乱地想拿袖子去给她擦，脑子里却忽然跳进一句话。

    “何静雨不能进厨房的，碰到生肉鲜血，会发生恐怖事件。”张索如是说。

    我浑身一僵，还未有所动作，何静雨已经伸了头过来，扣住我的脖子，往下重重一咬！

    剧痛从我的肩上传来，我闷哼一声，想要推开她，但她力气竟然大得惊人，不住用唇齿撕扯着我的衣服，我总算体会到所谓的鲨齿强度有多么牛叉。我握住她的肩膀，将她往下压去，她却手脚并用，开始击向我身体各处。

    不愧是孙征教出来的人，即使处在了狂乱状态，出手竟然还能颇有章法，我一边想着一边腰间膝盖脊背都被揍得不轻，一边痛哼着一边解开皮带，将她的手制住举过头顶，眼疾手快地将皮带拴在了她手上。

    她双手受制，只有将脚不停地袭向我。我轻喘着气，一手按住她双手，一手压向她腿：“我说，你再乱动，哥可就真不客气了。”

    我是说认真的。她这么乱动，还咬得我超级痛，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我早就非常正常地硬了。更别说现在的她穿着泳衣，瘦腰长腿，而在撕扯扭动间薄薄的肩带早已不堪重负地断裂，露出她足以傲人的雪白胸部，她甚至还在大喘气！整个胸部一直在起伏！

    “我说，你赶紧正常起来，成不！”我按住她，在她耳边大吼，娘的要把持不住了啊！

    然而我吼完，就看见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耳后。

    似乎是，透明的，有点咸咸的液体。

    我怔住，抬起头来，看着她的脸。

    她张着口，吃力地呼吸着，深红眼眸里似乎痛苦难耐，又似乎隐藏着什么渴望期待。冰凉的液体从她眼中滑落，她喘着粗气：“唐桐……救我……”

    我浑身一震。

    从来没见过这个冰冷高傲的女人变成这种样子，说着请求话语的她眼中像是有不甘和屈辱，却又好像不是。那深红眼眸里的情绪太过复杂，最终交汇成了，她从未有过的脆弱。

    她仍在奋力挣扎，手上的皮带已经快要支撑不住，被磨得通红的手腕依旧在努力想要挣脱桎梏。身体动作与眼中情绪形成巨大反差的她，此刻看着我，依旧是脆弱的、请求的眼神。

    我终于没再克制，俯下头去，吻住她的唇。

    她的唇十分冰凉，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他妈的当然有血腥味，那是老子的血啊！我将她手上的皮带解开，却仍然没放开她双手。随手将皮带扔在一旁，然后腾出手来……将裤子脱掉。

    就算是处男，没吃过猪肉总也见过猪跑。我略有些笨拙地抬起她一条腿，想寻找那渴求的入口，却始终不得其门。她却忽然迎上身来，腿勾住我的腰，不知何时将手从我的禁锢中解脱，握住我的灼热，带领我进入。

    很奇妙……的感觉。

    一寸寸推进，滞涩难入，我闷哼一声，轻咬住她洁白如玉的肩膀。终于全部深埋在她体内的时候，我已长出满头大汗。

    她的手扣住我的背，胸口剧烈起伏着，另一只手却拂过我的脸，似要轻触，却又离开。

    我急需动起来舒缓我现在的难过。

    我握着她的腰，生涩地运动起来，鼻间嗅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而我十分清楚，这味道不属于我。

    她的反应很主动，像是在沙漠里干渴了许久的旅人突然找到一汪清泉，止不住地索求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动作已不再是挣扎，而是迎合；口中发出的不是发狂时的乱叫，而是带着情欲的微微细喘。我的脑中一片空白，唯有下身的快感提醒着我我还活着、在做着什么事。我感到身体里像有什么要爆炸开来，皮肤与血液轻痒沸腾，整个身体的毛孔几乎都已经打开。

    何静雨原本在我身下低喘着，此刻呼吸却又越发急促起来，张着嘴大口地呼吸，喉中发出咕隆的叫声。我却已无暇顾及其他，只感到身体像有什么东西要释放，喉咙也痒得厉害，忍不住仰起头，叫出声来：“嗷嗷嗷——”

    这感觉太过熟悉了，这分明是狂化时的感觉。可是，明明还是弯月的今天，为什么我会狂化？然而意识到了这件事，我却仍然无法阻止着自己身下机械的律动，何静雨手抓住我肩膀，触到一掌血腥，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喉中开始哼叫起来。

    我却看得清清楚楚，她……她的脖颈往下，开始长出了密密麻麻的鲨齿。

    这是怎么回事？我和她同时狂化了吗？我脑中惊惧，行动却无法控制，只想冲锋冲锋再冲锋！间或地抬头嗥叫一声，仿佛无处可泄的痛苦。

    而当我再一次抬起头时，我看到了对面楼顶上，站了个黑色衣服的人。

    黑衣，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