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华面色有些发红,伸手轻轻推了一下萧玄青的胸膛,轻声道,“还有孩子。”
萧玄青只是朝着慕容玉华笑了笑,后而整整衣衫,这才坐在原处不懂,偶尔也看上萧安炎几眼,不由得皱皱眉,他比起大哥那个萧安曙,差的是有些远。
未过许久,马车便停在了昌平侯府前,萧玄青先下了马车,将萧安炎抱在怀中抱下来之后,这才伸手将马车之中的慕容玉华扶了下来,等慕容玉华下来,结果萧安炎,萧玄青整了整衣衫,这才转向府门。
只不过方转身,便见了一个分外眼熟的故人。
而慕容玉华抱着萧安炎跟在萧玄青的身后,见萧玄青顿住,微微侧过身子,看着萧玄青面前的人,不由皱了皱眉,这不就是曾经和她的夫君传出过丑闻的洛氏容婉么?
她又怎么会出现在昌平侯府门前?
慕容玉华停在萧玄青身后,没有说话。
而萧玄青不过停了那一下,见洛容婉准备转身,忽而高声道,“这不是洛氏容婉么?见到本王也不过来见礼?”
而站在他对面的容婉不由的愣了愣,本来今日女学有些事要汇报给昌平侯夫人,只可惜昌平侯夫人不在女学,事情又有些紧急,她才不得已只能到昌平侯府来。
一边想着慕容玉华已经回了汴京,万万不能让她碰到,可谁知她下了马车方转身,不仅碰到了慕容玉华。还碰到了萧玄青。
一时之间,没有细想,她便想要转身回去,可谁知,萧玄青竟然开了口让她过去见礼,她本来以为至少慕容玉华在,萧玄青会当做看不见她的。
毕竟他这几日处在风口浪尖上,怎么也不能在昌平侯府面前闹事。
不过萧玄青开口提了,容婉只好走了过去,朝着萧玄青作揖道。“民女洛氏容婉见过殿下。见过王妃。”
慕容玉华虽然不待见容婉,但还是僵着脸应了。
倒是萧玄青开口问道,“你来昌平侯府有事?”
容婉点点头,汴京的事应是瞒不过萧玄青。便道。“女学中有事需要请示夫人。不过既然今日殿下同王妃省亲,民女还是赶日再来。”
却听萧玄青道,“无碍。不过片刻的事,那便进去吧!”
等萧玄青说完,慕容玉华也配合着柔声道,“既然来都来的,又何必虚跑这一趟,进去吧!”
容婉顿了顿,无奈只好点头,面前两个人都对她加以挽留,她自己不能甩了面子就走,因此便应了声,跟在了两人的身后。
前面的两人并肩走着,偶尔对视一眼,端的郎情妾意,个个温润如水。
容婉偶尔抬头,看见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萧玄青这般模样常常出现在自己的前世,那时的她,以为他是爱她的,后来才发现,不过是装的罢了。
反倒是慕容玉华,不论是举止投足,抑或是开口言语,其模样都与以前大不相同,一看便知是萧玄青给她灌了一大碗叫做“爱”的迷魂药,让她吃的上瘾,欲罢不能。
不过这一切同她都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她倒是想知道,萧玄青的这一张假皮,到底何时才会被戳破。
慕容玉华要来昌平侯府是临时起意的,最初并未知会昌平侯以及昌平侯夫人两人,直到方才守门的仆从见了两人过来,连忙让人先去向昌平侯及其昌平侯夫人禀报。
等他们走到了二门处,昌平侯同昌平侯夫人这才迎了上来,双双对着面前的萧玄青和慕容玉华行礼,“见过殿下,王妃。”
慕容玉华抱着萧安炎,不便搀扶,只好道,“父亲,母亲,你们无须多礼。”
昌平侯和昌平侯夫人顺势站起身来,方才是对皇家之礼,如今,才是家里的礼仪,萧安炎由一旁的乳母接过,萧玄青和慕容玉华这才正式的朝他们二人行了礼,“见过父亲母亲。”
等这些礼见完了,昌平侯同昌平侯夫人这才看见在一旁站着的容婉,面对他们两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容婉只能尴尬的勾勾嘴角,这才上前。
&女见过侯爷,夫人。”行过礼之后,容婉这才道,“夫人,女学之中有要事要禀告夫人。”
虽然容婉来的并不是时候,但是昌平侯夫人也知道,容婉并不是不知分寸的人,只不过她却不能先紧着容婉的事,只是看向昌平侯。
昌平侯自然明白自家夫人的意思,便看向萧玄青道,“殿下,不如我们移步书法说话?”
萧玄青应声道,“全凭岳父大人做主。”
说完,两人果真便移步去了书房。
她们三人自然不能继续站在这里,容婉也不想跟着慕容玉华一起,索性道,“夫人,阿婉不过一件事,还请夫人听阿婉说完,阿婉说完便走。”
对于容婉同慕容玉华曾经的针锋相对,昌平侯夫人是听慕容玉娆说过,便存着不让容婉为难的意思,方才要点头,让慕容玉华先回内院。
谁知慕容玉华挽上了昌平侯夫人的手臂,却是笑嘻嘻的看着容婉道,“洛氏阿婉,有事进去再说吧,总不能让母亲在外面晒着,你说是也不是?”
容婉就知道慕容玉华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只好道,“那阿婉赶日再来。”
慕容玉华又是嬉笑一声,好整以暇道,“你都跟进来了,又要走,我还以为你的事十分紧急呢!”
容婉不开口了,她会进府来完全是他们言语要挟来的好不好,不过既然来了,她还怕什么,因此,昌平侯夫人刚开口责备了慕容玉华一声,容婉便开口道。“夫人进去吧,阿婉到里面说也是一样的。”
昌平侯夫人看了容婉一眼,既然容婉同意了,她便不再说什么,点点头,便朝着内院走去。
一路上,慕容玉华都亲昵的挽着昌平侯夫人的手臂,将封地的事情说个不停,有时有些奇趣见闻,有时又有些丰饶特产。又说空气清新。
容婉默默的跟在她们身后。对着慕容玉华所说的话在心中暗自腹诽,奇趣见闻,那是你没见过世面,丰饶特产都是农家种的。再加上空气清新。你确定圣上没有把你家殿下发配到偏远地区么?
不过。毕竟没发配到大西北,已经是极好的。
没准此次海东青的事一出,圣上一生气。大手一挥,将封地收回来,然后将他们发配到大西北,所见之事定然会更有趣。
容婉正入神想着,忽而听到昌平侯夫人开口,“女学有何事?”
容婉回过头,见已然到了正院,慕容玉华不知去做些什么,此处便只剩下她同昌平侯夫人两人。
容婉便道,“教绘画的姚先生在街上碰见一个天资聪颖的女童,那女童出身农家,身上并无贤才,但又想到女学之中学绘画,因此姚先生便想着,能不能免除那女童一半的费用。”
昌平侯夫人皱了皱眉,道,“此事有些行不通,一旦开了这个先例,怕是女学以后不好管理了。”
容婉来时,对这点也思考过,自然知道行不通,不过来问问昌平侯夫人,看看昌平侯夫人的建议,见确实不通,便继而道,“夫人看若是这般,可否?”
&女童天资聪颖,能让姚先生这般看重,自然比之她的学生都要强上好多,让那女童同她的学生比考一次,若中头名,便免了那女童的费用,此举应是服众。”
这个点子倒是让昌平侯夫人眼前一亮,虽然有些不完善,但比上个点子却是好了许多,且女学一年的费用也不多,若是那女童肯用心,年年都可免费用也未尝没有可能,但若是此事做不好,也有可能引起学生不满,从而导致女学出现躁乱,因此,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因此,昌平侯夫人便道,“此事我知晓了,你先回去吧!”
容婉应了声,趁慕容玉华不在,赶紧溜之大吉。
不过,方才出了正院,便见正院同二门相连的抄手游廊,慕容玉华从那头正巧走来,容婉这才觉得,今日自己的运气定然是坏到家了。
她方同慕容玉华碰面,便见慕容玉华停住脚步,一双美目紧紧的盯着她,完全没有在萧玄青身旁的娇羞以及在昌平侯夫人身旁的俏丽,仿佛她是她的仇人一般。
若是容婉未有记错的话,她同萧玄青之间,要说在外人看来真的有什么的话,便是那一次萧玄青亲自往她身上泼的脏水了,可那一次,她不禁让流言破除,还将萧玄青藏在民间的私宅给捅了出来。
事实证明,萧玄青是十分记仇的,第一次,她甩了他一掌,他便设计将容珺骗进了烟云楼,第二次她为了甩开萧玄青,便假意以后助他登帝位,被他识破之后,便被他泼了私会的那盆脏水,又将他的私宅捅破,时隔三年,竟然回想着将她们姐妹二人的名声都给败坏。
只不过说来说去,萧玄青的心思都十分小,从未看清大局,便是出了海东青这件事也是他心思不够细腻,这样的人,容婉觉得,前世她看上他,完完全全便是瞎了眼。
如今看着慕容玉华,好似就是那时她的影子罢了。
因此对着慕容玉华对她的不满抑或是仇恨,容婉都没觉得有多生气,只是为慕容玉华感到悲哀。
容婉站定,甚是无奈的看着慕容玉华道,“王妃可是有事?”
慕容玉华看眼前的容婉颇为淡定,虽为品阶在身,面对她时仍是不卑不亢,也想起方才萧玄青竟然主动问候容婉,心中愈加不满。
&说,你无任何品阶在身,我捏死你,是否如同捏死一只蝼蚁一般简单?”慕容玉华冷声道。
容婉摇摇头,“即使王妃地位高贵又是如何,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加害王妃你,也许他们品阶不高,又或者衣衫褴褛,总有机会让王妃防不胜防,当然,”说到此处,容婉顿了顿,继而道,“又比如你的枕边人。”
说完,容婉朝前走进了一步,距离慕容玉华不过三尺,微微笑了笑,勾起的唇同以往的她大不一样,竟稍稍有些邪魅,“不要捂住自己的双眼,那样你什么都看不见。”
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漆黑的尤其摄人,“也不要太过相信自己的双眼,也许你看到的,都是假的。”
说完,她微微一退,变为了那个原本知节守礼的她,作揖道,“民女告辞。”
她起了身,越过慕容玉华的身边。
而慕容玉华,显然被容婉方才那几句莫名其妙的话给吓得怔住了,她还记得方才容婉凑近的眼睛,在那漆黑的瞳孔中,什么也看不到,却莫名的有些恐慌。
身后的乳母抱着萧安炎在慕容玉华身后,方才容婉轻声说的那几句,她一句也没有听见,只是看着前面愣住的慕容玉华,莫名的有些害怕,这才轻声唤了一声,“王妃。”
慕容玉华回过神,冷哼了一声,大步朝着内院走去。
而容婉方才出了二门,回过头似乎还能看见慕容玉华一般,不由得摇摇头,这才转身朝着府门走去。
本想着萧玄青被昌平侯留在书房,此路定然畅通无阻,但她没料到的是,萧玄青此刻就站在离府门处不远,若说是闲庭信步,容婉是打死也不信的。
方才戏耍慕容玉华的愉悦还未消退,此刻看见萧玄青,只好将方才那愉悦给放在肚子里,以一副平静的面孔朝府门走来。
本想对萧玄青视若无睹,但明显某人可不愿意这般被忽略。
萧玄青高大的身子堵在容婉的面前,容婉就是想走,也迈不开步子,再迈,就迈到那人身上去了。
因此,容婉颇有自知之明的退后两步,看向萧玄青道,“不知殿下堵在路上是什么意思?”
萧玄青听罢,笑了笑,直接道,“我是来堵你的。”
容婉本来想同萧玄青周旋一二,可看萧玄青如此直接了当,便知道她的愿望破灭了,当即站定,笑着道,“殿下有事直说。”
萧玄青看着容婉的笑意,有些漫不经心,喉结动了动,这才道,“长安侯府的严澈之事,并非我所为,此事另有其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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